杜麗麗包惜惜要去找馬民國和方敏敏這事江燕紅知道的比較晚,她本來也是要去的,不過包惜惜借口說三人必須要留下一個人聽課做筆記,隻能委屈她扛起這個大任。
臨行前一晚,江燕紅憂心忡忡,總擔心她們去到會被馬民國和方敏敏欺負,以至於一度她都想明天逃課一起去,還好這念頭被包惜惜和杜麗麗強行摁了下去。
特彆是杜麗麗,眼眶一紅,說:“如果你因為我逃課被學校處罰,我真沒法活了。”
這一句話就讓江燕紅歇了菜,既然不能同行,總要為她們的安危想想辦法的。
江燕紅在狹小的寢室來回踱步,終於,她想起了什麼,一番翻箱倒櫃後找出一把小錘子,說要給她們拿著自保。
包惜惜看著那拳頭大的錘子,愣愣眨巴著眼。
這叫小錘子?一捶下去怕是能爆腦袋。
“不了,我喜歡用拳頭說話。”包惜惜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理智拒絕,第二天握緊拳頭和杜麗麗出了校門。
坐了幾個小時車,包惜惜陪著杜麗麗終於來到馬民國上班的地方。
他顯然沒想到杜麗麗回來,對他來說電影院那日的事過去太久了,久到他以為一切已經徹底過去。
看到杜麗麗那一瞬,他眼眸閃過痛苦,質問她們為什麼要來。
一來就被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杜麗麗也是一肚子怨氣,咬牙切齒道:“你當我想看到你?如果不是方敏敏糾纏不放,還跑我學校去鬨,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聽到這話馬明國顯得很驚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敏敏去你學校鬨?”
杜麗麗告訴他:“去了兩次。”
馬民國抿唇沉默了半響,最後說:“我會好好和她談談的。”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方敏敏那樣的態度,杜麗麗是真的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馬民國。
再見到他,不僅會想起他的背叛,也會想起唐寧被自己連累成那樣子。
人骨子裡似乎帶著逃避痛苦的基因,下意識會去躲避那些讓自己痛苦的人何事。
她今天能來到這裡,站在馬民國麵前,說這些話,沒人知道有多不容易。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幾乎都在叫囂著快跑,然理智一邊又一邊告訴自己要去弄清楚。靈與肉的背離,折磨的人幾乎要崩潰。
那麼艱難才來到這裡,馬國民說會好好和方敏敏談,杜麗麗下意識搖了搖頭。
這件事要搞清楚,就必須得三個人麵對麵談。
她這堅決的態度讓馬民國有些不悅,冷著臉說她沒必要和方敏敏見麵,這樣做就是無理取鬨。
“我無理取鬨?”杜麗麗氣笑了:“方敏敏說她跟你一起的時候,我們兩人已經分手了。馬民國,莫不是是你腳踏兩船心虛?”
馬民國聽到腳踏兩船幾個字皺了皺眉,反問:“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人?”
這反問倒真讓杜麗麗愣住了,也讓包惜惜無語了。
特彆是包惜惜,她不知道馬民國拿來的臉問這問題。如此赤、裸的事實擺在眼前,那麼大個方敏敏橫在這,他竟然嫩給臉不紅氣不喘說這樣的話。
顯然馬民國在說完這自己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有些可笑,露出了個自嘲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是與不是又有什麼所謂了呢。”
反正兩人已注定不會再有關係。
他這句話,這語氣,這態度,讓杜麗麗情緒有些穩不住了:“馬民國,我告訴你,因為你們,我最好的朋友出事了。我也不怕方敏敏去學校鬨,大不了被退學,回來拉著你們一起死。”
“麗麗!”包惜惜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情況,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忙低聲安撫:“不要說這樣的話,不值得的。”
馬民國並不知道唐寧的事,雖然那幾天他也在醫院,但心思一直在方敏敏身上,且待的是婦產科,和唐寧住院的科室並不在同一棟樓。所以聽到杜麗麗神情悲痛說最好的朋友出事,臉上閃過震驚。
他嘴張了張,想問出了什麼事,但猶豫了幾秒還是沒說出來。
事已至此,問了又能如何。
他隻能跟杜麗麗保證,會說勸說方敏敏,不會讓她再去學校鬨的,讓杜麗麗安心讀書。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關心自己的親朋好友,聽得杜麗麗覺得好諷刺。
馬民國越不肯讓三人當麵說清楚,杜麗麗就越覺得如他們猜測。
不過有時候,人為的努力終究還是會輸給命運的安排。
馬明國一直不想讓三人再見麵,偏如此湊巧,他們在校門口言語拉扯的時候,在家閒的無聊的方敏敏來找馬民國。
一場出其不意的見麵,就這麼到來。
方敏敏看到杜麗麗,很意外也很激動,本是慢步行走的,立刻小跑奔向他們。
一來到,不等馬民國解釋什麼,方敏敏就指著杜麗麗問:“杜麗麗,你想乾什麼?不在學校上課跑來這裡乾什麼?”
杜麗麗還沒說話,馬民國先開口了,拉住情緒激動的方敏敏,低聲說:“這裡是校門口,不要激動。”
好在方敏敏還有幾分理智,知道在丈夫上班的學校門口吵鬨不好。
她讓杜麗麗跟自己走,把話說清楚。
馬民國聽到這話頭都大了,不過仍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勸道:“敏敏,不要胡鬨,好不好?”
“我胡鬨?她都不要臉來糾纏我的丈夫,還想我怎麼樣?”
這下輪到杜麗麗不依不饒:“誰糾纏這狗男人?我今天過來不過是想要三口六麵說清楚。誰糾纏這狗男人了?”
方敏敏冷笑,諷刺問道:“說清楚什麼?說你還放不下?”
兩人言語針鋒相對之時,包惜惜清楚看到馬民國臉上□□裸的痛苦和無奈。她以為這時候再提出來坐下來好好說清楚他應該會答應,誰知道她說出來後,馬民國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說沒什麼好談的。說完他立刻抓起方敏敏的手,讓她和自己回家。
方敏敏哪裡不甘心,不願意這樣憋著一口氣回去。但她始終是女的,再怎麼掙紮也被馬民國拉著往前走。
杜麗麗也不甘心,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前兩步追了上去,明了問出:“馬民國,你明明沒和我分手,卻和方敏敏說我們分手了,是什麼意思?”
方敏敏本在努力掙脫丈夫的束縛,聽到杜麗麗這話,也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力氣,刷一下就把丈夫的手甩開了。
電影院那日偶遇之後,她其實也問過馬民國,是不是一直都沒和杜麗麗說清楚。馬民國斬釘截鐵告訴她,他和杜麗麗,在杜麗麗考上大學後兩人就沒可能了。
不然她哪裡有這份底氣把杜麗麗做的事投訴到校領導那邊去,她費儘心思想保下來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杜麗麗,怎麼會沒了。
在這份痛,誰懂?
馬民國沒回答杜麗麗,方敏敏說了,直接告訴杜麗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和馬民國領的結婚證,強調了是在那次他特意去北京找她說清楚之後。末了還強調:“雖然你們感情出問題已經很久,但是我方敏敏也是有原則的,所以你彆再開口閉口小三。”
方敏敏言之鑿鑿,這讓杜麗麗幾乎敢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的內心是崩潰的,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竟然是這麼一個人渣。
杜麗麗悲憤至極,再也控製不住,一巴掌打在馬民國臉上,大罵:“馬民國,你真是個人渣。”
罵完馬民國,她又對方敏敏說:“告訴你,他從來沒和我說過分手,上次他來北京找我也沒有說。那一天我們過得很開心,逛了公園,吃了北京烤鴨。不管你知不知情接不接受,你就是介入他人感情的小三。”
這話出來,輪到方敏敏抓狂了。
她大喊了聲‘馬民國’,也一巴掌打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