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惜心底的這種罪惡感,在見到萬芳的丈夫後達到了鼎盛。
她不知道萬芳如何在做出了那樣的事後還能坦然麵對丈夫的,特彆是還是看上去那樣實在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常年在海上漂人比較黑的緣故,年紀看山去要比實際大上許多。但對媳婦是真的好,哪怕休息在家,也每天早早起床送媳婦去上班,再順路去買菜回來。每天都煮好飯等萬芳下班回來吃,偶爾和沈子清下樓消食,也能遇到他們夫妻在附近散步。
如果不是知道那些事,任誰看了不說這對夫妻恩愛。
時間久了,沈子清也察覺到了包惜惜有些不妥,可每次問她什麼事,她隻搖頭。這可把沈子清急壞了,不斷猜測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事讓她不高興。
沈子清擔心,包惜惜也鬱悶,偏她答應了萬芳不說。
這晚,包惜惜再次杯沈子清抓著逼問什麼事讓她心事重重,她差點沒忍住說了。
話到嘴邊,她舉例一個朋友。問沈子清,如果知道一個朋友做了錯事,是當作不知道呢,還是還是勸她坦白。
沈子清聽後麵色沉沉,久久後才問:“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是你吧?”
他一字一句,說的極為艱難。
包惜惜本來心情沉重的,聽到這話噗呲笑了。
原來這個時候的人也知道‘我有個朋友’多半指的是自己,不過她這會說的確實是彆人。
搖了搖頭,包惜惜告訴他:“是一個不是太熟的朋友,隻是因為我答應過她不告訴任何人,所以不能和你直說。”
原來是這樣,沈子清那塊壓在胸口好長一段時間的大石瞬間落了下來。
確認是彆人的事,沈子清也能冷靜下來幫她分析了。
他首先問:“如果對方沒懇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事你會和彆人說嗎?”
包惜惜認真想了想,搖了搖頭:“頂多會和你說。”
簡單的一句回答,讓沈子清嘴角不自覺揚起。以他對包惜惜的了解,能讓她嘴巴緊到隻和他說的,必然是不怎麼好的事。俗話說,多說人好少說認短,換做事他隻怕也會和她一樣。
“所以沒比較糾結,你既和她不是很熟,就算勸也沒用的。”
“話雖如此,可是……”包惜惜擰眉,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矛盾。
她知道哪怕萬芳沒懇求,她也不會亂和人說。她不是多嘴之人。但是對方對她提了這樣的要求,反而讓她生出負罪感,就好像自己有份對不起萬芳丈夫。
包惜惜覺得這感覺沒人會懂,哪怕是沈子清。隻是,雖然不懂,但這樣程度和沈子清說了之後,她也舒服多了。
聽到她說舒服多,沈子清心疼的不行。他可以感受到她心裡背負了多沉重的壓力。還好馬上就過年了,回大院應該會好一些。
說到回大院,包惜惜就無比期待。
她對沈子清說:“我們一放假就回去吧。”
也許不和萬芳同住一層樓,她心理壓力就不會那麼大。
沈子清笑:“這麼急?”
他還打算放假後有時間,陪她好好逛逛百貨公司,給她和家人買新年禮物。
聽了沈子清這打算,包惜惜也覺得有理,可是……
“我們這周末去買吧,這樣就可以一放假就回老家了。”
“好。”
對於包惜惜想做的事,他向來都不會不同意。隻是她這樣迫切想離開這裡,莫非給了她如此大壓力的那位朋友,其實是住在這個小區的鄰居?沈子清說出自己的猜測。
包惜惜心想是他猜出來的,不是自己說的,不算違背諾言,重重點了點頭。
他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有接觸的鄰居並不多。簡單排除一下,懷疑對象便被控製在個位數以內。隻是,沈子清還是想不明白,什麼樣的事會讓包惜惜有如此沉重的心理壓力。
她會答應不說,那必定不是違法法律的。能讓她心情如此沉重,大概率有悖道德。隻是有悖道德的事太多了,縱使他再聰明也猜不準。
他的一通分析,讓包惜惜佩服的五體投地。
“沈子清,你當年沒考公安學校真是我國公安係統的一大損失啊。”
沈子清再次被她這話逗笑了,這才告訴她,其實當年父親有問過他想不想考公安大學的。
“你為什麼不考?”
“一開始是你老在我耳邊念叨說‘你這樣的成績,不考清華北大可惜了’,讓我不自覺把這兩間學校當成目標。後來我想的更清楚,覺得自己更喜歡現在這個行業。”
包惜惜聽得不自覺點頭,說:“也是,你的理想是要靠我們國家自己的實力,建造出讓世界為止驚歎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