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連他都做不出來?!
這家夥在寢室裡可是不玩遊戲的,整天都坐床上看些難懂的書。
不過,當聽說何平都沒寫出來之後,周軒反而鬆了口氣,沒先前那麼緊張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法不責眾!
一兩個人沒寫,那是那一兩個人的問題,而要是大家都沒寫,那就不是大家的問題了,而是這個題目出的就有問題。
並沒有像自己的室友那般樂觀,何平甚至連理都懶得搭理他,繼續盯著草稿本上的那道題苦思冥想,就像是鑽進了牛角尖一樣。
也難怪……
畢竟怎麼看這都是到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題。
但奇怪的是,他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就是做不出來!
看著台下學生們愁眉苦臉的表情,李學鬆心中簡直不要太開心。
他壓根兒就沒想過,這些未來的碼農還能做出這種題目。
嗬!
要你們這幫孫子不把老子的課當回事兒!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不過,開心歸開心,老師的威嚴還是得擺一擺的。
費了老大力氣從眉毛上擠出了一絲失望,這位謝頂的老人家,故作寬容地安慰了大家一句。
“寫不出來沒關係,寫了多少交多少,至少讓我看到你們的思路。一班的學委,去收吧,哪怕就寫了個解也收上來。”
聽到這句話,下麵交作業的學生們總算是有了點動靜,猶猶豫豫地遞出了手中隻抄了個題的作業本。
還有那些本來就沒寫作業的人,更是鬆了口氣,乾脆拿著同桌的作業把題抄了一遍,然後在空白的位置寫了個解。
看著不到一會兒收齊的作業,李學鬆教授心中嗬嗬笑了笑,嘴上卻是嘖嘖著搖頭。
“看你們一個二個的不認真聽講,還有遲到早退的,我還以為你們都學會了。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題,居然連一個做出來的人都沒有。”
“這屆的學生啊,真不知道你們高中是怎麼學的!”
聽到這句話,班裡的學生們全都是一臉慚愧。
說實話,能坐在這間教室裡上課的,嚴格來說就沒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學渣。不說把國際班招來的海外友人吊著打,但至少數理化這一塊,他們就沒一個分數低的。
因此,這樣的靈魂拷問對於他們而言,毫無疑問有些誅心了。
尤其是對於某個曾拿過省一大獎、差一點兒進了水木燕大的學霸而言,更是讓他難受的恨不得把拇指都咬下來。
怎麼就寫不出來呢???
這特麼不可能啊!
眼看著講台上的老李已經翻開了高數課本的封麵,壓根兒沒打算講這道自己想了半個星期都想不明白的題,何平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師,我想知道那道題的答案!”
坐在旁邊的周軒被室友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把手機塞進了抽屜裡。
王子燚和袁高飛也是一樣,愣愣地看著何平,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飛機。
巧的是,站在講台上的李學鬆也是一樣。
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
“答,答案?嗬嗬,這麼簡單的題都做不出來,還好意思問我答案,”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李學鬆原本猝不及防之下還有些露怯,但很快用嚴肅臉掩蓋了過去,並且倒打一耙,“答案過段時間我會給你們,你們再好好想想。”
一聽到還要等幾天再公布答案,何平原本沒情緒起伏地臉上,忽然破天荒地扭曲了一絲痛苦。
“老師!求您了!您就講講吧。”
“呃,會講的會講的,過兩天……給你們留點時間在想想。其實吧,這道題就是給你們收收心,不是咱們高數課的重點,就算不知道答案——”
“我求求您了!我已經半個星期沒睡好覺了……”
看著忽然一臉痛苦抱住腦袋的何平,坐在旁邊的周軒人都傻了。
臥槽?
這是學瘋了?
教室裡響起了一陣騷動。
不少人都一臉懵逼地議論了起來。
“那個人是誰啊?”
“聽說是一班那個數競拿了省一的學霸!”
“我靠!數競省一咋讀了個軟件專業?”
“誰曉得,不管人家讀的啥,你不覺得連省一都做不出來的題扔給我們很離譜嗎?”
“原來人真可以被數學逼瘋……”
人看傻掉的不隻是402寢室的幾個,站在講台上的李學鬆人也傻了。
這家夥……
該不會是受刺激了吧?
心裡也有些發怯,這謝頂的老家夥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情況,慌忙地想把話題岔開。
“那位同學,我理解你的求知欲很強,但你先坐下,我們馬上要上課了,有什麼問題等下課了之後再說。對了,我剛才忘了點名,現在先點個名哈……”
何平一臉的難受,仍不願坐下去。
顯然這家夥是被刺激到了,這會兒不隻是和自己杠上了,整堂課都給杠起來了。
就在李學鬆慌忙翻開點名冊的時候,走廊外忽然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
緊接著後門息開了一條縫,隻見一道拎著單肩包的人影,正輕手輕腳地試圖從外麵溜了進來。
這麼明顯的大黑耗子,李學鬆當然不會看不見。
若是平時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本來大學主要也是靠自覺,哪個老師可能像高中那樣又當爹又當媽的盯著?
但誰要今天正好這麼不巧呢?
撞槍口上了啊!
正愁沒機會找個台階下來的李學鬆,頓時把臉板成了案板,拿出了不同以往的氣勢,切肉剁菜似地大喝了一聲。
“後麵遲到的那個。”
“給我站到!”
那聲音,就像是拿著喇叭吼出來的一樣。
剛剛喘了兩口氣,拉開椅子正準備坐下的郝雲,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整個人都蒙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