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風點了根煙，一臉不在乎地吐了口煙圈，用漫不經心的語氣繼續說道。
“這楊洪發是心疼錢了。其實也難怪，畢竟江湖萌俠傳開發和發行成本都不低，現在整個春節檔的流量幾乎被雲夢遊戲這邊吸走了，他隻怕是還沒回本。”
“您是說他沒錢了？”那助手微微一愣，連忙問道，“那會不會影響到咱們？”
“嗬嗬，他有那膽子就試試好了，不過反正我也沒指望他這邊的錢。”說這話的時候，柳清風眯著眼睛。從鼻子裡漏出的煙迷藏了雙眼，卻藏不住那眼縫中折射出的銳利和自信。
然而他的助手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臉上卻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沒指望他這邊的錢？
那還能指望誰掏錢？
一眼便看出來自己這名助手心中的困惑，柳清風淡淡笑了笑說道。
“整個春節檔最賺錢的兩款遊戲都直接或者間接握在雲夢遊戲的手上，現在整個遊戲圈都彌漫著這兩款遊戲的節奏。如果你是他們老總，你會介意花點小錢，把這事兒給擺平嗎？”
一聽到這句話，那助手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連忙嘿嘿笑著說道。
“還是柳總高明！我咋就想不到這麼聰明的點子。”
柳清風嗬嗬一笑，靠在了辦公椅上，仰著下巴用懶洋洋地說道。
“你要是能有這格局，坐在這兒的就是你了。”
從一開始他就沒指望能從洛河文化那兒撈到多少錢，所以當初楊洪發找到他的時候，他連還價都沒還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尾款結不結其實本來就不重要。
他真正在等的是，雲夢遊戲那邊的人公關到他這裡。
現在所有的節奏基本上都是從遊戲島這邊擴散出去的，為了讓自己和整個遊戲島的編輯部都閉嘴，相信雲夢遊戲會拿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價錢來說服自己。
然而，此時此刻的柳清風並不知道，自己的算盤注定是得落空了。
一開始杜子騰那邊確實是打算公關一下遊戲島這邊，花點錢把事情給擺平掉的。然而幾天的時間過去了，無論是英雄殺還是戀與製片人，日活和流水都沒受到任何影響。
玩家們肝的肝，氪的氪。
水軍和遊戲島的鐵粉們噴的還是繼續噴，拿錢發帖的也還是繼續發帖。隻不過也許是因為幕後黑手快沒錢了的緣故，節奏的力度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兩撥人就好像完全互不乾擾一樣，根本沒有對遊戲的運營造成任何影響。
足足等了五天那麼久。
原本自信著雲夢遊戲一定會聯係自己的柳清風，臉上自信的表情漸漸有些繃不住了，脾氣也是越來越差，每天到編輯部都是吊著張臉。
他想不明白。
這郝總就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家公司的聲譽嗎？
眼看著節奏一天天弱下去，那些水軍們也都像是沒錢交網費了一樣開始偃旗息鼓了，柳清風終於徹底坐不住了，在辦公室裡破口大罵了起來。
耳膜被震的生疼，站在一旁的助理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一口。
知道這位柳總編的情緒稍稍安定了些許，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柳總……咱們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柳清風幾乎是將這句話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噴！你，現在就給我去寫稿子，給老子往死裡噴！”
“你要是噴不死它，明天就彆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