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慶幸他年紀大了,不然會直接動手的。
穆昌順被打得齜牙咧嘴,見老父親真的怒了,也徹底老實:“……爸,我錯了。”
夏小娥也跟著認錯。
穆澤果斷道:“爺爺,我錯了,我會還回去的,祠堂也會跪的。”
杜妙雪見狀,哪裡還敢說什麼?小聲說:“爺爺,我也知錯了。”
穆老爺子嫌棄的擺擺手:“滾出去。”
四人忙跑出去,小心地給老爺子帶上門,一抬頭,數道目光對上,都尷尬的挪開,夏小娥惡狠狠瞪了眼杜妙雪,氣得上樓了。
杜妙雪小臉越發蒼白,緊緊抓著穆澤,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穆澤不明所以,安慰的拍拍她:“沒事的,我跟你一起。”
杜妙雪擠出一抹笑容,忽然有些對自己未來生活的不確定了。
她以為夏小娥就算難對付,但看在嫁妝的份上,總不會過度為難她,她喜歡穆澤,一心嫁過來,就想著跟穆澤一直在一起,總能順遂的。
可如今這個情況,她心頭有些慌亂了。
杜妙雪跟著穆澤上樓,本該是喜悅羞澀的新婚之日,兩人神色卻都十分凝重,進了屋,貼著喜字的房門關上,她忍不住看向丈夫:“阿澤,剛剛阿姨看著很生氣,怎麼辦?”
他是她的丈夫,自然也是她求救的對象。
但穆澤沒聽懂,見她憂心忡忡,忙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我媽刀子嘴豆腐心,小時候我和我弟闖禍,她也最多就罵兩句,從來舍不得對我們動手的。”
杜妙雪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求助,聽到這話,勇氣頓時泄了一地,她想說兒媳婦和親兒子能一樣嗎?
可看穆澤那神色,又不太敢說,扯了扯唇角,心亂如麻。
有穆老爺子高壓在,當晚八點多,天徹底黑下來,穆澤就抬著箱子過來了,與此同時杜妙雪也跟來了,還有一個不大的木盒子。
這一幕,將程家都給震驚了:“這怎麼回事?”
“妙妙,怎麼回事?怎麼又搬回來了?”鄒萍眼皮直跳。
程嘉言也驚疑不定:“妙妙?”
唯獨程笑笑,聽見動靜第一時間看過來,發現是送東西,又噠噠噠的跑下來:“給我的給我的!”
她興奮極了,可算是要回來了。
再看一眼後媽和杜妙雪兩人的臉色,她更高興了。
杜妙雪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程笑笑,小聲道:“爺爺知道了,讓我們還回來。”
程父麵色沉沉的擰眉,再看小女兒那歡喜的模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真的是厲害了,居然將送出去的東西還拿回來!
他黑了臉,正要訓斥。
穆澤將杜妙雪手裡的小盒子遞給程笑笑,道:“笑笑,這是我爺爺給的賠罪禮,這件事是我穆家沒做好,東西還回來了,希望你能原諒我們。”
程笑笑正在檢查箱子裡的東西,具體多少她確實不記得了,但她記得是滿滿一箱子,如今這個,看起來沒少,想來穆老爺子都開口了,杜妙雪他們想留下都不敢留了。
她正得意,聽見這話,更高興了,接了盒子:“行吧,東西還回來就好。”
她揚了揚下巴,看著逃避的杜妙雪,冷哼道:“以後你們再打我的注意,我又去找穆爺爺!想欺負我,沒門!”
“笑笑!”程嘉言惱怒的嗬斥一聲。
程笑笑撇嘴,大哥就護著杜妙雪,明明這件事是她受委屈了,可她不敢多說,大哥的威嚴跟爸爸也差不多。
而程父臉皮抽抽,深深的看了眼這個小女兒,緊抿唇。
鄒萍神色難看,拉著女兒到一邊,問她夏小娥的態度,問清楚了,更難受了,隻能拉著她:“不該讓你嫁過去的。”
她是想女兒嫁得好,自己過得也好,還能拂照一下他們,但也是想著有足夠的嫁妝,夏小娥再難相處,也不會真的弄得很難看。
可如今事情已經難看到如此地步,女兒日後可怎麼過啊?
杜妙雪也憔悴了許多,沒了新婚的喜悅,想要安慰母親,自己可以過得挺好的,可想起下午穆澤的反應,又更住。
程嘉言也看著跟繼母走到一旁低聲說話的杜妙雪,眼底滿是擔心。
杜妙雪歎息一聲,勉強應付母親兩句,一抬眸,瞥見程嘉言的眼神,鼻尖一酸。
穆澤這邊已經完成任務,剛放鬆下來,就見杜妙雪那神色,心頭有些不高興,這件事本就是她參與的,當初要是不要這嫁妝,什麼都好說,如今怎麼還跑來娘家委屈了?
他都被牽連得晚上得跪祠堂,還帶著父母一起了!
穆澤心裡湧上些許煩躁,提了提陰涼:“妙妙,我們先回去吧,爺爺還等著呢。”
杜妙雪小臉更是白了兩分,趕忙擦擦眼淚,跟上穆澤的步伐。
去穆家跪祠堂。
臨走時,她忍不住回頭,正好就看見程笑笑把東西吭哧吭哧往樓上搬。
真的是過分。
她都有那麼多了,為何非扒著這一箱子不放?還把事情鬨成這樣,毀了她的新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