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們留在家裡,這幾天都不用去放牧了,去玩吧。”
隨著氣候漸冷,一方麵是為了預防羊群不要被忙著屯秋膘的食肉類動物攻擊,另一方麵是為了保護山上的野草不要給羊群們禍害了草根,導致第二年沒法萌發新草,這些天夏東籬已經漸漸將羊群的放牧時間縮短,開始了放養到圈養的過渡期。
羊群們被放養習慣了,一旦開始圈養便有些精力充沛無處發泄,因此夏東籬在田地上圍了一塊區域供羊群活動,還放了些草垛供它們休息順便磨牙,效果十分顯著,這些天羊群已經能夠在羊圈和圈養區自行活動,不再試圖衝撞欄杆。
這也意味著狗狗們的工作可以稍微輕鬆點,有更多的自由空間,不再需要一直盯住羊群的活動了。
夏東籬挨個摸過狗狗們的腦袋,示意它們自己玩耍,隨後牽起大米的牽引繩向外走去,好久沒有和大米單獨的約會了,雖然家裡熱鬨了好多,但是想想還真是有些小懷念呢。
他剛走了沒兩步,就感覺手上一輕,頓時有些訝異得回頭看著拎住果籃的荀岏:“你今天不背書?”
“沒事,我和你一起上山,”荀岏拎著裝滿堅-果的果籃走在夏東籬身邊,表情十分慎重:“這個季節動物的攻擊性雖然沒有那麼強,但活動頻率增高,也不算完全安全,上山的話還是不要獨自行動比較好。”
夏東籬立刻被他說服了,二人一狗齊齊向著白雲山前進。
白雲山的秋意盎然,樹葉的顏色早已轉為各種花色,大米秘密花園裡麵的那顆銀杏更是一樹金黃,十分好看。
夏,文藝青年,東籬前些天就著銀杏和藍天拍了好多照片,攪得文藝中年夏爸爸那顆心騷動不已。
不過可憐的夏爸爸肩負教書育人大業無法前來,隻能在微信裡對著兒子發了一堆的牢騷。
銀杏樹雖然漂亮,不過可惜的是那是棵雄樹。夏東籬等它結果等了大半年,直到果期結束後才悻悻發現了這個慘痛的事實。
好吧,這說明了文藝青年也抵擋不住一顆吃貨的心。
“我爸爸今年過年要來,”夏東籬乾咳一聲後低聲道:“我儘量給爸爸打預防針,但萬一……萬一……”
“我知道。”荀岏低聲道,他伸手捏住了夏東籬的手,十指相扣,感到戀人手心裡有些濡濕頓時一笑:“我會努力的。”
夏東籬抿抿唇,有些不自在得用拉住狗狗韁繩的手摸了下鼻子,一邊走路一邊出餿主意:“實在不行我們就讓大米去賣萌,我爸可疼大米了。不對,大米現在胖了,顏值下降得厲害,兒子,你要不然為了爸爸的幸福犧牲一點,趕緊找個白富美結婚,等到過年時候正好小狗崽能走路了,可以分擔一下爺爺的注意力。”
大米,大米有些受到打擊,汪的顏值下降了?汪就是有一點點胖,不對,汪不是胖,是毛茸茸!
主人說過的,秋天的汪是要長絨毛的,所以會變得圓滾滾……
“你是真胖了。”荀岏一眼就看出了狗子的想法,無情點破狗子的自我掙紮,十分的冷漠無情。
大米……大米決定不走了,它有小情緒了,要賴在地上打滾了。
“你怎麼學了這壞習慣?”夏東籬震驚得看著將牽引繩壓在肚子下頭賴賬的狗子,十分不可思議地說道:“米粒現在都不玩這招啦!大米你已經長大了哎!”
“汪嗚!”大米堅定反駁:汪沒有長大,汪還是個寶寶。
於是沒有長大的大米汪被荀岏一手拎起夾在腋下繼續向前,整個汪都有不太好了,偏偏這個時候它的主人還接過了堅-果一臉擔心得看著荀岏道:“它現在很重,你要不然你還是把它放下來,大米就是想撒嬌,這些天我也是有點忽視它了……”
汪才沒有想撒嬌!大米噴了一口氣,十分不滿,但它的尾巴有自己的想法已經歡快得甩動了起來,就在大米甩著尾巴想要迎接主人愛的摸摸時,卻發現主人溫暖的手被半路截胡了。
荀岏空出來的手拉住了夏東籬的,二人十指相扣繼續向前,青年一臉的淡然,完全沒有將大米這向著七十斤逐步靠攏的重量放在眼裡,他甚至連氣都沒多喘幾下,呼吸十分均勻:“沒關係,大米年紀大了,該獨立了。”
大米:……呸!
二人上山後又走了近一個多小時,被扛了一路的大米終於被放下的時候它都快睡著了,還沒等大米準備抬起後腿用狗狗的方式“感謝”一下扛了它一路的荀岏時,主人溫熱的手指就撓向了它的下巴:“大米,到地方了哦,你看看小鬆鼠們平時在哪裡?”
將果籃放在地上的荀岏一扭頭就看到了這一幕,青年纖細蔥白一樣的手指從大狗毛茸茸的下巴上撓過,一下又一下,指尖在厚厚的皮毛中若隱若現,顯然,夏東籬擼狗的手法絕佳,沒兩下大米已經舒服得快要躺平在地上翻肚皮求愛撫了。
“嗷,嗷嗚~”當夏東籬要將手收回去的時候,大米反應極快得用兩隻前爪扒拉住了心愛的主人,用行動示意還要!
荀岏微微眯眼,忽然對上了戀人含笑的雙眼,夏東籬蹲在地上忽然開口:“小岏你原型是什麼樣子的?書上說嘲風的原型和狗狗差不多……那到時候我也給你梳梳毛?”
荀岏:“……”
青年緩緩開口,嗓音有些低啞:“好啊,就是到時候彆說你擼不動了。”
調戲了一把男朋友卻慘遭反調戲的小青年乾咳一聲,將話題轉回了健康有愛的方向:“大米,快起來啦,找小鬆鼠去?”
大米迷迷瞪瞪得睜開了眼睛,整個汪就像是被提醒了長假就要結束的工作黨一般,一臉苦逼得翻身坐起,它也沒繼續走,而是端正坐好抖了抖被主人揉亂的毛毛,然後一臉莊嚴肅穆得開口嚎叫了起來:“嗷嗚——”
狗狗的叫聲被回音拉成了長長的音波,夏東籬頓時就驚了,等等,大米你這行為真的沒關係嗎?不會被認為是挑釁嗎?
事實很快給了他答案,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後,幾隻尾巴毛炸開的紅鬆鼠出現在了他們頭頂的大樹上,每隻鬆鼠都發須皆張,看著狗狗的眼神就四個字——你還敢來!?
大米瞥了它們一眼,神情中寫著滿滿的無所謂,顯然沒把鬆鼠們的威脅當做一回事。
就在雙方的氣氛就在一觸即發的時候,作為狗主人的夏東籬乾咳了一聲,將盛放了各種果實種子堅-果的果籃放到了地麵。
“這是賠禮,我家狗狗剛到這兒,不懂得這裡的規矩。”夏東籬也不管這些鬆鼠明不明白他的意思,將該說的話一口氣說完:“都是曬乾的果實,可以直接藏起來,接下來我會管著狗狗讓它們不要再上山的,給你們添麻煩了。”
一邊說,他還按了下大米的狗腦袋,“快,道歉。”
“汪嗚~”大米衝著夏東籬嗷嗚一聲,又扭頭看向鬆鼠們嗷嗚了一聲,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尾巴一下又一下得拍打著地麵甩起了一小片灰塵,在主人的注視下乖乖低頭,姿態十分溫順,但狗眼睛卻咕嚕嚕得打轉,一下又一下得從鬆鼠們以及堅果身上劃過,那小眼神看得鬆鼠們毛毛全都炸起。
下一秒,它的眼睛被一雙溫暖的手輕輕遮住,夏東籬訕訕笑著捂住了愛犬的眼神,將狗子的腦袋往懷裡一揣,一陣揉搓,下一秒,一人一狗全都露出了溫和無害的杏眼,和善友好得看著鬆鼠們。
鬆鼠們:……
鼠覺得你們是在驢我!!,,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