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寵愛(2)(1 / 2)

童佑如今有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卻因為又賭又毒, 身體被蹉跎得不成樣子了,乾瘦,明顯駝背,眼圈發黑,衣服掛在身上都空蕩蕩的。

他從小被童家父母寵著長大,後來被風應黎一誘導, 就徹底跌落深淵,拉都拉不上來那種。

當初童青隻差一步就能飛出這個鳥籠,是被他硬生生拽回來的。

後來她告訴過童佑風應黎所做的一切, 他是怎麼回答的?

“哪個女人不想成為風應黎的女人?你跳一輩子芭蕾都賺不來他賞你的錢, 被打兩下怎麼了?”

童青對這句話記憶深刻, 因為當時她剛好惹怒了風應黎, 對方時空把她打成重傷,躺在醫院裡。

剛清醒過來時, 她崩潰地和現在身邊唯一的親人哭訴, 童佑就是這麼回答她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 童青就徹底心寒了。

隻不過他們是姐弟,打斷骨頭連著筋, 在加上父母因為一直在外國不能回來, 對她千叮嚀萬囑咐, 一定要好好照顧童佑。

以前的童青就算心裡對他不滿,也不敢真的惹怒風應黎。

但現在的童青可沒有那些憐憫和感情。

童佑沒想到童青的神色竟然這麼冷淡,還想去抓她的衣服。

剛伸出手, 童青抬眸一掃,有些冰冷的視線,竟嚇得他心口一緊。

以前童青可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他……

他身體虛,隻是從外麵闖進來,就已經氣喘籲籲,額頭冒著虛汗,抬手扶著桌子,一邊怒氣衝衝地叫罵。

“你還是不是我姐?你是不是真的想看著我死?風應黎說,你不肯讓他幫我還錢,不管我的死活,對不對?”

“你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童青語氣平淡,慢條斯理地吃著手裡的蟹黃包。

“你知道我的手差點被砍了嗎?如果不是姐夫救我,我現在早就已經死了!我看你要怎麼和爸媽交代!”

他揮舞著手臂,激動得要衝上來動手。

風應黎把他救出來之後,就把童青的話告訴了他。

童佑知道,是童青又惹怒他,立即找上門來。

童青卻一反常態。

“全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沒有一百萬還要去賭,不就是等著買心賣腎嗎?”

童佑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你是真的想要我死?”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活著的意義嗎?”

說他是個人都抬舉他,現在的童佑,隻不過就是行屍走肉。

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若是童青自己,早在最開始他開始腐朽的時候,就已經甩袖而去,和他分道揚鑣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讓自己一步步被製約,被風應黎牢牢抓在手心。

童佑睜大眼睛,因為病態的身體,眼睛像是要直接掉出來似的。

“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怪你!”

他突然叫罵起來,渾身顫抖。

“要是你不去招惹風應黎,我家怎麼會遇到這種事?都是你!這本來就是你欠我的!”

童青一臉冷漠。

這番說辭,在過去的兩年中,他已經說過無數遍了。

就是利用這點,讓她陷入自責中、

見她不說話,童佑還以為她和以前一樣動搖了,語氣變得可憐起來。

“你就乖乖待在姐夫身邊吧,不要亂跑,你不想想我,也要想想爸媽,難道你也想讓他們死嗎?”

童佑搖了搖頭,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眼淚婆娑地哭起來。

“姐,我這次一定改,回去之後馬上就戒,以後我再也不敢了,但是你也要給我一點時間啊。”

他說得十分誠懇,聲淚俱下,又哭又嚎的,仿佛浪子回頭,迷途知返。

童青已經吃飯了盤子裡的蟹黃包。

“你真的改?”

“沒錯沒錯。”

童佑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決定了,和朋友試著開一家公司,從小做起,就是現在資金不夠,我不敢和姐夫要……姐,你最後再幫我一次,等我賺了錢,一定還你。”

童青二話不說,拿出昨天風應黎送給她的紅寶石項鏈。

碩大的紅色寶石折射出漂亮的光線,童佑眼中露出毫不掩飾的貪婪,直勾勾地盯著。

“給你吧。”

童青隨口丟給他,語氣平淡,似乎根本沒有把這個昂貴的禮物放在心上。

“謝謝姐姐!我就知道,姐你對我最好,那我先走了?”

童佑連忙接過來,放在掌心細細撫摸著。

拿了東西,寶貝地塞進口袋裡,轉身離開。

女傭一直在一旁看著,直到童佑關門的聲音傳來,她才開口,臉上帶著笑意。

“童小姐,看來你弟弟終於想通了,以後改了就好,還有機會。”

她照顧童青兩年,對童家的事情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在國外的童家父母還好說,但這個童佑卻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見過賣女求榮,卻第一次遇到賣姐求榮的人。

要不是有童青兜著,估計早就已經出事了。

她是可憐童青的,現在弟弟終於決定改正向善,女傭也很高興。

童青喝了一口水,聲音十分冷清。

“不,他戒不了。”

正在收拾碗筷的女傭愣了一下,驚訝地抬頭看來。“那童小姐你還把項鏈給他?那可是先生昨天才送給你的……啊!”

她突然想起什麼,神色頓時慌張起來。

“怎麼辦?先生說過,送你的東西必須收著,要是他發現你把項鏈給了你弟弟,肯定會生氣的。”

有一次童青因為不小心把風應黎送來的花瓶打碎,當天就被狠狠責罵了一頓。

不小心打碎的況且如此,要是親手送出去的,還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麼樣……

她看了看童青睡衣領口處露出的鞭痕,有些擔心。

不知道現在去要回來,還來不來得及?

童青卻不慌不忙,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出事,輕輕擦了擦嘴角。

“誰說是我給他的?”

她輕輕笑了一下。

“不是被人偷走了嗎?”

“……”

女傭驚懼地看著她,似乎瞬間明白了童青的目的,後背一陣發涼,連忙點了點頭。

“是,是,是被偷走的……”

童青已經輕描淡寫地起身,轉身走進換衣間。

“我待會兒想要出門一趟。”

十分鐘之後,她已經換上了一條淺紅色半身長裙走出來,簡單的白色T恤,衣擺紮進裙子裡,微微有些寬鬆。

妝容也不似之前那麼濃豔,反而清淡了很多,長發紮成馬尾,帶著幾分森女的風格。

因為包養得很好,皮膚白嫩,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小一些。

“童小姐,您要去哪兒?”女傭驚訝地看著她的模樣,記憶中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打扮。

她住在彆墅裡,不僅是要照顧童青的日常起居,還要按時和風應黎彙報她的去向。

童青直接道:“我去找風應黎。”

說完,拿著包推門走了出去,留在女傭愣在原地。

童青並沒有馬上就去風影集團,而是慢悠悠地沿著外麵的街道走去。

才剛走到路口,脫離了風應黎彆墅的管控範圍,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她麵前。

豪華限量款轎車,雖然看著低調,但總是跟在風應黎身邊出入各種會所和宴會的童青卻能看出其中的價值。

車門一打開,她直接坐了上去。

裡麵已經有兩個保鏢在等,神色嚴肅。

童青把包放在自己膝上。

“陳總今天在天上人間嗎?”

她本來就長得極美,再加上十多年的芭蕾修養,儀態和動作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嫵媚。

但因為今天的衣服十分報仇,帶著幾分小清新,整個人介於清純和嫵媚之間。

微微偏頭的時候,看得保鏢呆了呆。

“在的,陳總就是讓我們送您過去那兒的。”

聞言,童青點了點頭。

果然,昨天從宴會上聽到的消息是對的。

陳向雖然名下也有一些公司,和風應黎分庭抗禮,但他並不喜歡那些企業經營,反而對他名下最大的娛樂會所——天上人間情有獨鐘。

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會留在那兒。

天上人間是A城中最大的娛樂會所,整棟十多層的大樓中,全部都是會所的不同區域。

雖然風應黎在把名下產業洗白之後,也暗中涉及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但涉及的範圍沒有陳向這麼大。

他是一心想要發展這條線,卻因為壓製,不得不轉為地下,不斷打擦邊球。

地上的樓層大多都是就把、舞廳和酒店,而在地下的幾層,就徹底跨越了那條線。

據她所知,大多數時候,童佑就是來這兒賭的。

好幾次都是風應黎把人撈出來。

昨天和陳向跳了一支舞之後,這人就對他上了心。

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拿到了她的電話號碼,今天早上聯係她,說要帶她出去玩。

童青答應了。

今天早上她剛剛給了童佑價值連城的紅寶石項鏈,他肯定會來這兒。

童青轉頭朝那個保鏢笑彎了眼睛。

“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待會兒你可要保護好我。”

保鏢立即坐直身體,臉上十分嚴肅。

“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來到天上人間,保鏢帶著她朝地下區域走去。

此時是上午,時間還很早,從外麵看,這裡有些冷清,但如果往裡走,周圍變得昏暗起來,氣氛就馬上發生了轉變。

地下舞廳中宛若深夜,還有很多人在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