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瑤見他不吭聲, 正納悶就聽他嗓音低低的說了聲, “他回來了。”
嘖, 看來沒能瞞過Simon。
“剩下的證據就不公布了，送到該去的地方就好。”霍寒川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悄聲提醒, “公司元老暫時不會將他趕出公司, 這幾年業績增長他出了很大力。”
Simon能讓他無條件信任，又曾是外公最屬意的繼承人人選, 這點小把戲瞞不過他, 剩下的證據也沒必要全部公布。
警方會替他們處理後續。
林初瑤的收養關係就算還在也沒事，公司的元老會盯著林孝海，同時也會卯足勁去找遺囑的下落。
興泰如今的規模, 雖還達不到行業第一的水準，但也差不多。
他們不會樂意有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毀掉他們這麼多人的心血。林初瑤還年輕, 她要是願意, 他可以教她如何管理一家公司。
林孝海手中的那份代管協議裡也說過, 她如果想拿回公司, 就要通過元老的考核。就算林孝海有否決權也沒什麼大用處。
他個人的持股占比不高, 高的是手中代管的屬於林初瑤的那份。
“明白。”林初瑤拋了個媚眼過去，視線又回到林孝海身上, 嘴角含著笑, “林先生, 籌備這場成年禮花銷不小吧, 您慢用。”
林孝海粗粗的喘著氣，左手按著心臟的位置站立不穩的晃了下，心痛不已的看著她，“瑤瑤，爸爸這些年是忽略了你，可你不該開這樣的玩笑。”
這些年，他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真以為這點雕蟲小技能扳倒他嗎！
林初瑤微微挑眉，臉上露出天真的懵懂表情，不解看他，“玩笑？林先生你不應該這麼說的，正確的姿勢應該說，瑤瑤你年輕不懂事被霍寒川拐騙我不怪你。”
林孝海：“……”
霍寒川：“……”
空氣安靜了一瞬，林孝海在妻子的攙扶下，坐到沙發上麵色灰敗地抬起頭看她，“都是寒川教你的？”
他問得隨意，眼底的憤怒和驚訝褪去，又恢複成一副喜怒莫辯的模樣。
“是他教我的，他還教我說你會指著剛才的監控告訴所有人，都是配音。”林初瑤笑盈盈偏頭，得意抬高下巴看著霍寒川，“我沒背錯吧？”
“沒有。”霍寒川的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
她這個反應速度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吃瓜看戲的群眾又議論起來，開始懷疑林初瑤和林孝海，到底誰說的話才真的。
宋元哲緊緊地攥著拳頭，複又艱難鬆開。他知道林孝海和梁晉野私底下有協議，也知道梁晉野一直想要光明正大的得到林初瑤。
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之前他追林初瑤的時候，霍家破產的新聞還沒出來她也沒滿十八歲。每次想約她出去，她都說爸爸不允許沒滿十八歲不能談戀愛。
他還為此鬱悶過，今晚一看又覺得慶幸。林孝海不是個東西，但好歹也沒讓梁晉野提前得手。
“寒川。”林孝海的視線落到霍寒川身上，保持著冷靜努力扳回局麵，“霍家出事我沒能幫上忙，我知道你心懷怨恨，但你不該這樣利用瑤瑤，她還是個孩子，而你原本也沒看上她。”
痛心疾首的語氣，仿佛一個老父親被傷透了心，配上眼裡要掉不掉的眼淚，真實度又高了幾分。
“林先生的意思是說，我是熊孩子？”林初瑤眨巴眨巴那雙漂亮乾淨的杏眼，一本正經的問霍寒川：“我熊嗎？”
霍寒川：“……”
很熊。
“挺熊的。”淩驍低笑一聲故意插話，“林初瑤，你們今天的這個排場花了不少錢吧？”
林初瑤徐徐扭頭，視線掃過坐在角落裡品著香檳看戲的Simon，落到淩驍臉上，“大熱天你穿這麼緊的緊身褲，不怕壞死嗎？”
淩驍：“……”
媽的，這是什麼思路。
四周響起幾聲輕笑，宋元哲笑得最大聲。戴薇寧捂著嘴眉眼彎彎，淩驍真的蠻慘的，每次都被她從各種角度cue。
霍寒川嘴角抽了下，淡淡掀唇，“木木很乖，我一直很喜歡她從來沒有看不上，今天這麼過來也不是花錢租來的，而是這些本來就屬於我。”
他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林孝海知道，林初瑤不會再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彆的打嘴仗也沒意思。
Simon這會還不知道他跟外公早就聯係上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越強調這件事是真的，他反而越覺得這一切是假的。
不過依照他謹慎的性子，很快會去查實。
“你喜歡她？”林孝海笑了下，就坡下驢迅速擺出慈父麵孔，“那我就放心啦，你們的惡作劇我不介意，年輕人衝動一點很正常，你需要什麼幫助可以直接跟我說。”
“寒川謝謝林董。”霍寒川順著台階下。
目的已經達到，監控是真是假在場的人都不傻，能看得出來。
興泰的幾個元老看看霍寒川又看看林孝海，意味深長的眼神，大家不吱聲不過都心知肚明監控不是假的。
“我介意！”林初瑤不悅出聲，一副被利用被誤會的憤怒模樣，氣鼓鼓瞪著林孝海，“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養父，但凡我出意外幕後凶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