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 / 2)

東淑的心一跳,便抬眸看向李持酒。

李持酒從懷中掏出玉佩在她麵前一晃:“要不是李家的人上門來問,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說這件事了?”

“已經跟太太告罪過了,原本不是故意隱瞞,隻是想著……”東淑道:“多一事總不如少一事。”

李持酒道:“原來已經告罪了,那麼、那一千兩銀子呢?”

東淑這才色變,忙抬頭看向鎮遠侯:他連這個也知道了?

雖然當時蕭憲交接銀子的時候,裡間院落除了甘棠是心腹,沒有彆的,隻是蕭憲進進出出,他跟隨的人又多,給人打聽出來也不足為奇。

又或者是蕭憲在外頭泄露了什麼。

東淑吃不準李持酒的意思,便道:“侯爺打哪裡聽來的?”

李持酒道:“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什麼不知道?隻是看你跟不跟我說實話罷了。”

東淑臉頰微紅。

李持酒道:“我很懷疑那破鏡子到底值不值那麼多錢,不過蕭尚書是個識貨的,他當然不會做冤大頭,既然肯出一千兩,那東西隻怕還比這個價錢更值百倍呢。”

東淑震驚:鎮遠侯這方麵倒是一陣見血。

李持酒又瞟她:“你要這麼多銀子乾什麼?”

東淑狡辯道:“不是我要的,是他非要給,不得不收下罷了。”

李持酒眼中掠過一抹暗暗的笑意:“你又說謊,蕭尚書何許人也,以他的身份地位,倘若是他主動出手,豈會隻給你一千兩。”

東淑哭笑不得:可惜當時跟蕭憲交易的時候鎮遠侯沒在身邊,不然豈會隻得一千兩?

她不再做聲,轉身走到桌邊,拿起那本書道:“既然侯爺不信,那就不必我多說了。”

李持酒一笑:“你悄悄的做這些事又不讓我知道,想乾什麼?”

“哪裡是悄悄的,隻是不知怎麼開口罷了,何況原本也不是什麼值得大肆炫耀的事情。”東淑見他懷疑,心中焦急,“侯爺若是不高興,我賠罪就是了……以後再也不做這些了。”

李持酒淡淡道:“一麵五百錢的鏡子……本錢都不是自己拿的,轉手就是一千兩,這麼能乾的少奶奶,我怎麼會不高興?隻是奇怪你弄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東淑聽他語氣淡淡的,仍是不敢放鬆警惕,這個人性情難測,若給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跑路錢,還不知如何呢。

其實今日這種給

李持酒知道了的這種情形,東淑不是沒考慮過,也曾粗略想過一番說辭。

故而此刻倒也不至於慌了陣腳,於是東淑虛與委蛇道:“以侯爺的身份,若是娶妻,自然是要門當戶對的,但是我當初……身份配不上不說,更也沒有什麼嫁妝可言,雖然太太不是個嫌貧愛富的,可我心裡總是過不去。如今有了點錢,自然是好事,侯爺若想要,我都給你就是了。”

最後一句,卻是她實在沒有辦法,一咬牙說了出來。</鎮遠侯聽到最後笑道:“你先說你沒有嫁妝過來,那麼就把這一千兩銀子當成嫁妝了。我竟這麼沒出息,要把手伸到你的嫁妝上?”

東淑心中一喜,李持酒又道:“你自個兒得來的銀子,隻管好好的收著就是了,不管是你自己有什麼打算、或者要給明值留著都使得。就算是給太太知道了,你也隻說是我的話——我叫你留著,任何人不能動。”

東淑抬眸看向他,寬心之餘,又有些許動容:“侯爺……”

李持酒抬手向她一招,又在床褥上拍了拍:“過來睡吧。”

東淑才鬆開的心弦又開始繃緊,反而後退到桌邊:“侯爺今晚上還是到王姨娘那裡去吧。”

李持酒皺眉:“你說什麼?”

東淑道:“我……伺候不了侯爺。”她的臉上有些熱,聲若蚊呐,“是月信到了。”

李持酒擰眉沉沉地看著她,嘴裡不知嘀咕了句什麼。

他似乎起身要走,卻終於又回身躺倒,轉頭見東淑站在原地未動,便沒好氣地說道:“誰說要動你來著?我奔波了兩天累了,趕緊睡!”

鎮遠侯倒是說到做到,果然安安靜靜的並無動作。

下半夜稍微涼快了些,東淑才算睡安穩了。

但是睡著睡著,卻做了個奇奇怪怪的夢。

她好像在被什麼猛獸追趕著,便手腳並用,狼狽地往一座山上拚命的爬,她想要攀上山峰躲避那身後咆哮著的野獸,但是渾身無力,喘氣都有些困難。

偏偏那山勢也逐漸的變得更加陡峭,東淑心驚膽戰,生恐從山坡上摔落下去,於是拚命地攥住前方一塊突起的岩石,不敢鬆開半分。

她喘著氣,渾身用力撐著,不敢回頭,但耳畔低沉的咆哮聲卻越來越清晰而急促,震得她渾身戰栗,幾乎要撐不住了。

就在東淑忍不住想要驚聲尖叫的時候,一聲巨大的低吼聲在耳畔響起,與此同時手中的岩石突然間消失無蹤!

東淑猝不及防,大叫了聲,整個人往後跌落,自詡必死!

但事實是她並沒有墜空,也沒有落在野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中。

身體仍是安安穩穩的,東淑愣了愣,慢慢地睜開眼睛,卻正對上李持酒幽黑的眸子。

“侯爺……”東淑詫異,這才醒悟自己是做了夢:自己還好端端地在榻上。

還好,還好!

她剛慶幸這隻是夢而已,卻後知後覺的發現李持酒的臉色有些怪異。

這會兒大概已經是清晨了,外頭天色泛白,光線透過帳子,照的他臉上一抹淡淡的暈紅格外明顯。

鎮遠侯的中衣有些敞開,如同那天在歲寒庵般露出了健碩的胸肌,上麵隱隱地有些許晶瑩汗滴。

東淑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下移,掠過他的腰間,勢不可免的瞅到了幾塊鮮明精壯的腹肌,肌理倒是很漂亮,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因為……再往下,就是東淑她所不該看見的。

“你、你你……”東淑大驚失色,臉上立刻大紅了,顫聲道:“侯爺?!”

她驚急之下不知如何應對,隻慌張的抬手要推開他,卻意外的發現手上仿佛沾了些什麼東西,濕濕黏黏的,有些難受。

然後,她吃驚的發現不僅是手上,她的素緞中衣上也殷出了許多處可疑的痕跡,數量還不少。

起初東淑還不肯麵對現實,她呆呆地瞪著看了半晌,終於徹底醒悟過來。

“李持酒!”忘了羞惱,東淑怒道:“你混賬!”

想也不想,東淑揮手打向鎮遠侯。

作者有話要說:持久乾了啥……應該都知道吧,噓~不要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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