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府而去。
李持酒本想問蕭憲是為什麼要去自己府內,可是他身上傷不好,隻能坐車。
偏偏蕭憲因為昨晚上給他身上的傷嚇得夠嗆,所以更加不肯跟他同車,隻乘自己府內的車轎。
薛文禮跟宋起建兩人騎馬,乘雲卻跟著李持酒坐車,在車上,李持酒便問起這兩天府內的情形。
乘雲的眼淚不乾,說道:“府內老太太那邊原本是不知情的,可是昨兒不知怎麼走漏了消息,老太太才急了。”
李持酒皺眉:“走漏消息?”
“聽說是家裡的人在外頭走動聽說了一點風聲,才給老太太知道的。”
李持酒問:“那少奶奶呢?”
乘雲道:“昨兒少奶奶回府後,喚了薛大哥宋大哥,問了詳細,便打發小人拿了拜帖……”
當即就將東淑去蕭府一節告訴了李持酒,末了道:“那天從蕭家出來後,天都晚了,我們回了府,不料老太太已經知道了,又見少奶奶那麼晚回去,便不由分說的先發了一通脾氣,罵了少奶奶幾句……”
東淑因為要給李持酒周旋,又遇到周老夫人病危,竟陰差陽錯的在蕭府呆了大半天。
因為先前著急出來尋蕭憲,怕如實告知蘇夫人的話,蘇夫人會不答應,或者再刨根問底之類,反而白耽誤時間,因此在出門的時候也並未告訴。
蘇夫人哪裡知道她是為了正事,又因為聽到風聲說李持酒犯了事之類,她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偏找不到東淑商議,氣怒攻心。
在東淑回府之後,便帶著惱火質問她去了哪裡。
東淑在進門的時候,已經有人偷偷告訴了她,說是老太太知道鎮遠侯出事了。
此刻又見蘇夫人臉色不對,便直言說自己去了蕭府,拜會蕭憲,為李持酒的事情周旋。
蘇夫人怔了半天,道:“那他可答應了?”
東淑也不知此事成敗與否,便道:“蕭大人隻答應說幫忙,究竟如何,還要看明天。”
蘇夫人冷哼了聲:“你既然知道了酒兒出事,你就該早點跟我說,不該讓我從彆人嘴裡聽說這些白受驚嚇,我要找你商議都找不到你!讓我多擔些心事!且你一個婦道人家,擅自跑到外頭私見男子,成何體統?又弄得這半夜三更才回來!傳出去又像什麼?”
東淑心裡本有些不太舒服,卻不是因為彆的,隻是因為在蕭府的“遭遇”,居然有點心力交瘁的意思,倦的很。
此刻見蘇夫人竟有興師問罪的勢頭
,便淡淡道:“像不像什麼也管不著那麼多了,隻要能夠找到人手幫忙,讓侯爺早點兒安然無恙,卻比什麼都強。”
蘇夫人道:“要真的如你所說那蕭大人幫忙,倒也使得。可是我又聽人說,酒兒之所以進了內侍司,正是因為之前歲寒庵太子的事情……說來還是因為你!”
其實外頭的說法,是鎮遠侯緝拿江洋大盜得罪了這夥強賊,所以這些人要拿他的家眷出氣,誰知正遇到太子殿下才起了衝突。若是按照蘇夫人的刁
蠻邏輯,那麼東淑應該也是給李持酒連累的受害者而已。
但蘇夫人一心向著兒子,當然不會把罪責加在他的頭上,這種心理也附和她的脾氣。
不過東淑心裡明白,太子的死跟什麼江洋大盜沒有關係,的的確確是因為她。
所以蘇夫人這種不講理的邏輯,卻是歪打正著了。
因此東淑也沒做聲,隻道:“太太稍安勿躁,這會兒再抱怨也沒有法子,橫豎儘人事聽天命,隻靜靜的等候就是了。”
蘇夫人卻又急跳起來:“什麼儘人事聽天命,這是什麼混話!莫不是咒酒兒呢?”
東淑見她口不擇言,便扶了扶額頭:“我實在累了,明兒再來給太太請罪吧。”當下也不再理會蘇夫人,扶著甘棠的手自回房去。
蘇夫人見狀,本來四五分氣惱,立刻加倍,不免又在房中咬牙切齒的聒噪了半天。
乘雲說完了家裡的事情,便小聲道:“侯爺,我看是蕭尚書大人陪著您出來的,這該是昨兒少奶奶去蕭府那一趟起了效用吧?”
他心裡是為東淑抱不平的,又怕李持酒也跟蘇夫人一樣先怪罪東淑,便大膽的先提醒一聲。
李持酒卻沒有做聲,隻道:“你們怎麼一大早兒就跟在宮門外了?”
乘雲道:“是薛大哥他們打聽說,昨兒臨晚,李尚書大人帶了侯爺進宮,所以我們才來聽信兒的。”
說了這句,又道:“早上隱隱的聽說,少奶奶身上又不大好,也不知是因為昨兒太勞累了,還是……”
本來乘雲想說是受了蘇夫人的氣,可到底是老太太,便不敢說下去了。
不多時,終於到了鎮遠侯府。
早有宋起建他們先回府稟告了,馬車還沒到,就見蘇夫人帶了幾個丫鬟站在門口處張望。
見了李持酒下地,蘇夫人才念了聲佛,忙叫了兒子一聲。
李持酒上前行禮:“您怎麼跑出來了?”
蘇夫人握住他的手,紅著眼圈道:“昨兒晚上懸了一夜的心,才聽說你沒事兒了……”
此刻蕭憲也下了地,蘇夫人見是他,大為意外,急忙垂首道:“見、見過蕭尚書。”
蕭憲打量著不見東淑,便問道:“貴府少奶奶呢?”
蘇夫人聽他開口就問東淑,心裡疙疙瘩瘩的,卻也不敢不答:“她……她沒出來。說是身上不太妥當。”
“哦,”蕭憲應了聲,便看向李持酒道:“侯爺,我有事兒要麵見少奶奶,你介不介意我入
府相見?”
李持酒挑了挑眉,笑道:“蕭大人請吧。”
又對乘雲道:“還不給蕭大人領路?”
蕭憲揮揮衣袖,瀟瀟灑灑的隨著乘雲去了。
目送他離開,蘇夫人才皺眉道:“這、這是什麼體統?怎麼蕭大人居然開口就要見她?”
李持酒道:“蕭大人行事自然有規矩的。”
蘇夫人很不高興,便悄悄的說:“昨兒你媳婦去了蕭府,入了夜才回來,我看
她那個懶懶散散的樣子……真是不像話的很,方才聽報說你沒事兒了,她明明知道你將回來,卻也不肯出來迎著,擺什麼架子?還有這位蕭大人竟公然要見她,這、這真是……”
李持酒聽她嘀咕,才終於道:“母親,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快出來?”
蘇夫人一愣。
李持酒淡淡道:“要不是昨兒這位蕭大人向皇上求情,我這會兒還在內侍司呢。你該多謝你的兒媳婦才對。”
“你、”蘇夫人眨著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道:“那、那也不至於跟這位蕭大人如此親密吧?再說……她到底怎麼去求了這蕭大人,人家才肯替咱們求情的?這會兒竟大喇喇的上門來了……”
這會兒蕭憲的身影已經消失眼前了,李持酒雖然答應的痛快,心裡卻也有一絲狐疑,聽蘇夫人說到這裡,他便笑道:“母親,千萬彆說這話,怎麼竟像是盼著兒子戴綠帽子呢?這世上能給我戴綠帽子的人還沒出生呢。”
蘇夫人苦笑:“瞎說什麼,我就是提醒罷了。”
李持酒道:“母親先回房吧,橫豎已經天下太平了,我也回去看看。”
蘇夫人才忙道:“去吧去吧,看的緊一點兒最好!彆真的鬨出事兒就晚了!……要不要我一起去?”
“您就彆湊熱鬨了。”
於是蘇夫人先回上房,李持酒則轉到自己房中去。
進了院子,裡頭卻靜悄悄的,有兩個丫鬟站在廊下,李持酒打了個手勢,兩人便噤聲垂頭。
李持酒走到門口,便聽裡頭有蕭憲的聲音響起:“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才讓你身上不自在?昨兒實在是該多謝你,也知道是為難你了,可是……我實在情非得已,希望你不要見怪。”
東淑低低咳嗽了聲:“能夠幫得上大人,自然是我的榮幸,何況我也沒有白做工,大人不是也‘投桃報李’了嗎?我出點力也是樂意之至的。”
鎮遠侯聽到這裡,倒吸了一口冷氣,隱隱感覺自己的頭上綠油油的。
作者有話要說:啊~二更君衝鴨~爭取把延遲了的二十分鐘補回來這樣我就仍是進步的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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