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2 / 2)

李持酒瞥她道:“你急什麼,那小子毛都沒長齊,能乾什麼?”

東淑聽他越發出言粗俗,便皺眉道:“他這麼小,侯爺帶他來這種地方,傳出去像什麼?”

“風流本是男兒天性,這麼小就來,也該是他引以為傲的,你怕什麼?他又不是女子怕沒了清白損了貞潔。”

鎮遠侯一派歪理,偏還振振有辭。

東淑屏息,知道自己不該跟他逞“口舌之爭”,當下道:“該說的話已經說了,侯爺到底要怎麼樣?這裡並非是我能久留之地,還請侯爺不要為難我。”

李持酒道:“我要為難你,還會親自下來?必定要你親自上去見我才是。”

東淑不語。

李持酒卻又取笑般道:“你能耐啊,前腳才離開侯府,後腳就攀了高枝兒去了,我倒是小看了你。我甚至懷疑……”

東淑心一跳,差點變了臉色,可李持酒並沒有說下去,東淑問:“侯爺懷疑什麼?”

“你大概不知道,”李持酒道:“那個燕窩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

東淑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是嗎?那……是怎麼樣?”

李持酒道:“是王姨娘做的。”

“什麼?”東淑一時沒忍住,驚疑地看著鎮遠侯。

“你好像很吃驚,你沒想到是她對嗎?”

東淑的唇動了動,終於道:“我、我自然是沒想到。”

李持酒道:“太太叫人把她關了起來,正要找人牙子發賣了。”

東淑聽了這句,雙眼睜大:“賣了她?”

李持酒道:“你也覺著不能賣?這跟我想的一樣,她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隻賣了卻便宜了她,很該打死了</p了事。”

“侯爺!”東淑忍無可忍,汗毛倒豎。

兩人說這些的時候,連縮在車門邊的甘棠都忍不住轉過頭來,聽到要打死王姨娘,臉上也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李持酒看著東淑:“怎麼?”

東淑握了握拳:“她再卑賤,到底也是一條人命,何必如此行事凶殘。何況……王姨娘雖然喜歡爭寵,但她並非窮凶極惡的人,下毒這種事,我不信她能做出來,就如同我不信是太太做的一樣。”--

“你言之鑿鑿,把人的性子跟行事都能說的這樣準,那麼,你難道知道是誰動手嗎?”

東淑垂眸道:“這個我卻不敢亂猜,可是侯爺該知道的才是。”

下頜突然一疼,是鎮遠侯伸手捏住了。

李持酒盯著她的眼睛道:“我看,你不是不敢亂猜,你是早知道了吧。”

不等東淑回答,李持酒已經看到她的眼神在瞬間閃了閃,李持酒道:“我早就覺著有些古怪,你早得了那燕窩,怎麼偏那天晚上才熬了,怎麼趕巧就在我回去之後才要吃,而且還是正燙手味道重的。”

東淑雖然竭力鎮定,急促的呼吸卻出賣了她。

“彆跟我扯謊,”李持酒的臉上浮出一絲微冷的笑,他盯著東淑,緩緩地:“你說,這會兒我若是問你的丫頭,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東淑咬了咬牙。

“侯爺這會兒問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對上李持酒的眼神,東淑道:“再怎麼樣,那燕窩給下了毒,是不爭的事實。”

“你果然一早就知道對不對?”李持酒道:“你知道的,你隻是故意在我回府之後,叫我察覺。”

東淑當然可以否認。但是她心裡清楚,李持酒既然已經問到這個地步,他自然是心裡有數了。

而且縱然她否認,逼得他再去審問甘棠,所有蛛絲馬跡也終究會浮出水麵。

的確,她早就知道那燕窩裡被動了手腳,但是她並沒有聲張。

在甘棠想要立刻熬了吃的時候她阻止了,因為要等李持酒回府之後叫他自個兒發現,隻有這樣,鎮遠侯才會跟蘇夫人去吵,蘇夫人因而自然更加遷怒於她,她也可以順勢“逼不得已”的答應。

這一切都有利於兩人的和離。

既然已經說破了,東淑索性道:“我知道一切都瞞不過侯爺,那麼您總該也能查到吧,真正下手的不會是王姨娘。”

“事到如今,你是在為她說話?”

東淑道:“侯爺,她好歹也伺候過你幾年,沒什麼大功勞,可也沒有什麼過錯,何必這麼翻臉無情呢?”

“翻臉無情?”李持酒忽然大笑,又把甘棠嚇了一跳,“你跟我說翻臉無情?叫本侯看來,你卻是最翻臉無情的一個!”

他說到這裡,手上用了幾分力氣,捏的東淑的下頜隱隱作痛。

東淑蹙眉轉頭,試圖擺脫他的手。

李持酒卻並不放,且傾身上前,徐徐道:“

其實我不在意這個,你要是想要離開侯府,想要和離,甚至要改嫁他人……都成的。”

東淑不由又看向他:這又是什麼話?

“但是你知道什麼是最奇怪的?”李持酒的眉峰也皺蹙起來:“以江雪的性子,是絕不會想要離開侯府的。她就算是病入膏肓死在了侯府,也隻會想葬入鎮遠侯府的宗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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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淑聽了這句話,心中像是萬丈波濤,她既覺著李持酒說的有理,又覺著他說的殘忍之極:“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她的脾性,她跟了我,一輩子就隻能是我的人。”

東淑無端想起那夜他所說的那些堪稱深情的話,可是此刻他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兒稱呼“她”。

多奇怪,就仿佛她不是江雪本尊。

沉默片刻後東淑道:“侯爺,我跟你說過人都是會變的。”

“不可能。”鎮遠侯淡淡駁回,斷然道:“我不相信一個人前後會變的……判若兩人。”

東淑心頭一窒:“那或許是侯爺沒有經曆過真正的生死吧。子非魚,焉知魚之苦樂。”

李持酒這才變了眼神。

正在此刻,外頭有人道:“姐姐!”

另一個聲音冷峭道:“鎮遠侯。”

東淑聽到那一聲“姐姐”,心先踏實一半,又聽見後麵這個聲音,總算鬆了口氣。

來者竟是蕭憲。

李持酒鬆開了東淑,轉身要退出去,又回頭看向她:“我相信我的直覺,彆叫我發現……”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

發現什麼?這個人簡直瘋魔了。

東淑無言以對。

鎮遠侯話未說完跳了下地,在外頭似乎在跟蕭憲說話,而馬車略略一沉,卻是明值從車門口進來了。

明值撲到東淑懷中,又給她緊緊地抱住:“怎麼樣?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忽然發現明值的臉上的確有兩塊傷,嘴角微腫,額頭上似乎也有點淤青,看著有點狼狽。

東淑捧著小孩兒的臉,驚怒道:“是鎮遠侯嗎?”

“不不,不是侯爺,”明值忙否認:“姐姐,你彆生氣,其實、其實不關侯爺的事,他是為了我好。”

“什麼?”東淑愣怔,“他把你帶到這種地方,你怎麼還替他說話?”

明值說道:“侯爺……是為了替我出氣的。”

才說了這句,隻聽“啪”的一聲清脆響動從車外頭傳來。

東淑側目,下意識地掀起簾子看出去,卻正看到蕭憲跟李持酒麵對麵站著,蕭大人右手的衣袖飛揚,顯然是剛剛在鎮遠侯的臉上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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