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球無雙5(2 / 2)

何虹:……太可怕了,比賽都還沒打過,這就卷起來了。

後到的是一個男生,個子挺高,看著白淨,五官端正,還有些靦腆,瞧見兩人,他罕見的鬆了口氣,“你們好,我叫駱景。”

“何虹!我知道你!”

“常晴。”比起何虹的熱情,常晴的回應顯得有些簡單。

駱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不是什麼好的名聲。”

何虹啊了一聲,轉移話題,開玩笑道,“你剛才有些緊張,怎麼了?我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知道了!是不是怕新教練?新教練可嚴厲了!”

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我以為女隊員會很多,他們說是女隊的新教練,如果隻有我們三個,那還好……”

瀕臨退隊,又因為成績墊底被原教練放棄,繼而轉到新教練名下——這已經是很丟臉的事兒了,如果真是一群女生在這兒,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和大家相處。

人少一些,男女之間的界限反而沒那麼明顯,他也就輕鬆一些。

俞近識來的時候,領子立的高了一些,似乎是怕冷,他的五官挺好看的,就是喜歡冷著臉,聲音更是清淡,“我是你們的主管教練,俞近識。從今天起,由我負責你們的訓練。”

何虹高興道,“俞教練好!”

駱景激動地捏緊了拳頭,男乒隊裡,沒有不知道俞近識名字的,“俞教練!”

常晴則沒說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反應,仿佛她才是教練。

俞近識:“……”

他說,“報一下慣用手和訓練進度。”

何虹說了很多,把自己從打市賽開始就事無巨細地彙報了一遍,“我用右手,直拍!”

他們宿舍,何虹、常晴都是右手直拍,隻有黎海燕,是右手橫拍。

駱景有些欲言又止,說完“右手”,頓了頓,想起什麼似的,才說,“直拍。”

俞近識問,“直拍還是橫拍。”

駱景隔了有一分鐘才回答:“……直拍。”

三個右直,仿佛是給俞近識量身定製的徒弟。

俞近識看了駱景一眼,轉而道,“你們三人訓練進度不一樣,我會單獨安排你們的訓練項目和菜單,今天先摸底一□□能,女生操場八圈,男生操場十圈。”

何虹:“QAQ俞教練……”

俞近識沒給她爭取的機會,“開始。”

體能摸底下來,常晴最後三圈有些體力透支,駱景則還算可以,何虹第五圈的時候就差點趴下,後麵全靠自我催眠才以走路的速度“跑”下來。

新的訓練日程第二天就發到了三人的手上,三個人都有體能訓練的內容,但占據的訓練時間不同,駱景的占十分之三,何虹占十分之七,常晴……最離譜,占十分之九。

蛙跳、跑圈、上下肢訓練……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田徑隊。

男生的訓練時間占比雖然不多,但是不代表強度低,常晴本來想如果強度不夠,自己可以加練,畢竟她的年齡在這兒,比起十四歲到十六歲的其他隊員來說,差距不是一點兒。

但俞近識直接照著她的體能極限給她拉滿了。

正好她也不用早起晚退,按照俞近識規定的每日目標進行訓練就行,其他兩人顯然也是被拉滿了,三個人一起早起晚退,訓練的人多了,便沒有了誰更早誰更晚的概念……

常晴剩下十分之一的訓練項目全都是最基礎的練習,比如對牆練習重複擊打,對著自動發球機器練習重複的接發球。

何虹都有些驚訝,這些最最基礎的訓練,對於她和黎海燕來說,是六七歲時入門的訓練,常晴怎麼……

她原本還擔心常晴有心理負擔,但幾天下來,見她像是沒事人一樣,根本不在意周邊其他人討論和議論的目光,基礎訓練做的格外的認真。

這些項目占據了她所有的時間。

她不參加對打訓練,但大家的場地都在同一個地方,訓練館裡有器械、球台,還有其他隊員。

常晴也能看到彆人是怎麼練對打的,所有人用的都是膠皮板,板子上黏一塊膠皮,比起木拍更軟,對球的影響也不同,來了訓練基地,舅舅給的木板成了幸運物,俞近識給了她一塊膠皮板,常晴就一直用著。

剛開始上手膠皮板,完全不適應手感,而那些重複的基礎訓練,反而能幫助她更快地提升對膠皮板的控製。

“這不是隊裡配發的那種,”

倒是黎海燕認出來了,“這種膠皮性能更好,對直拍是最好的選擇,價格……也更貴,應該是你的教練自己買的吧。”

中途換拍對用拍的人來說是一個大難題,新拍子不僅會影響手感,還會消耗他們最寶貴的時間去重新磨合和適應。

也不是誰一開始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且短時間內不會因為材質改革和進步而被淘汰的好拍子的。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這期間舉行了一場隊內賽,何虹不愧何虹,贏了兩場,笑的特彆開心,完全沒在意自己輸的那十場。

但駱景,確實是一場都沒贏過。女隊打球,不知道是不是教練風格的原因,大多都講究一個巧和穩字,男生不同,還多一個力字,力量大了,球速快,球的力道也大,力量上的壓製很明顯,比賽的比分也就更極端。

駱景一直在輸,一局都沒贏過,到最後,即便是打到脫力也沒改變任何結果。

比賽結束已經很晚,很多人都走了,常晴還在館內沉默地和省裡唯一一台簡陋的半自動發球機練習接發球,她回頭一看。

地板上就坐著駱景一個人,背對著她,抬頭看著不遠處的乒乓球台。

天已經黑了,館內就開了兩盞燈,一盞在常晴這兒,另一盞在訓練館中間,正好照著一張墨綠的球台。

駱景坐在黑暗裡,就這麼看著空蕩的球桌,很久沒動。

過了有半個小時,他才撿起地上的毛巾,關門離開了訓練館。

作者有話要說:不管是常晴還是駱景,現在都隻是小小的燭火,沒人能預測到他們的未來。

——那大放光彩,如同恒星般耀眼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