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馬上舉行的男雙決賽,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打敗了華國隊,進入了決賽。但是其他項目呢?混雙、團體、女雙乃至單打,依然是華國隊的天下。”
“隻有了解對手,才能打敗對手,隻有研究對手,才能比對手更強!如果你連對手是如何被打敗的都不知道,你怎麼去努力,怎麼去超越他們,怎麼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現在打敗華國隊的還是華國隊,但是隻有我們學習了,進步了,研究了,將來,打敗華國隊的才可能是我們!”
蘇薩裡多他聽不懂,但他大為震撼。
他一直以為拉托斯就是一個公費追星的華國隊事業粉而已。
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麼有見底的話!
拉托斯說的沒錯,這場決賽並不是沒有意義的,他們能看到華國隊被擊敗的現場,能看到如何才能戰勝這可怕的乒乓球雙打組合,雖然勝者還是華國自己,但是他們這些解說員、教練員,包括他們的運動員,都可以從這場決賽當中學習到更多的東西!
原來如此!
蘇薩裡多看向拉托斯的目光變得尊敬起來。
“選手們已經開始就位準備了,”
攝像機開機,蘇薩裡多立刻開啟了主持模式,但如今的他,比起幾天前那有些敷衍的樣子,變了很多!
他不再排斥這份工作,不再小看女子乒乓球,不再認為這場決賽,沒有看點,毫無價值!
“來自華國隊的雙打組合,未滿十八歲的年輕小將,常晴/何虹在剛過去的團體賽當中,作為華國隊的雙打王牌,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登上了冠軍之位。”
蘇薩裡多的聲音積極起來,“而在他們對麵,則是由世界排行第四的快攻選手,秋曉楠,和一位年輕的搭檔,宋詩雨組成的雙打組合。”
“這一對雙打組合在比賽當中同樣表現不俗,擊敗了多位國外的強力雙打搭檔,進入決賽,而且,剛剛過去的混雙比賽當中,常晴因為爆發式的打法逆轉二比一逆轉戰局,剛剛獲得了自己第二個世界冠軍,這也意味著,她的體力消耗非常的大。”
“但他們的對手,秋曉楠和宋詩雨,卻是滿狀態!現在的局勢看起來對常晴一組並不算有利。”
“我並不這麼認為,”
拉托斯的發言雖遲但到,“凡事都有好有壞,雖然常晴剛打完混雙決賽,體力消耗了不少,但是以常晴超乎常人的體能來看,不一定就會影響到她的發揮。”
他不僅自信,還舉例自信!
“比如之前在亞錦賽上的混雙決賽,當時很多人認為,在有搭檔受傷的情況下,常晴和駱景的那種爆發式打法最多隻能撐過兩局,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在第三局,也就是正常比賽的第五局,依然用極其凶猛的打法戰勝了對手,獲得了亞錦賽的冠軍。”
“這種強悍的體能素質,背後和運動員勤勞的訓練,長年累月的積累是分不開的,這更說明了一點,在場上的每一分每一秒,背後都離不開無人知曉的每一天,每一個小時的訓練和鍛煉!”
蘇薩裡多:“……”
那個,比賽快開始了,咱們是不是說的有點偏了?
“當然,這不是我的所有論據,要說明我的觀點,還有第二個原因。”
你擱這兒來一辯稿論述《為什麼常晴打完混雙決賽又打女雙決賽不一定會落入下風》是吧?
“進入比賽的狀態的時間很關鍵,很多選手在賽場上遲遲無法進入比賽的狀態,開局被對手領先,之後如果心態再崩了,就更難贏了,本來實力不錯,卻因為這些因素而輸球,這種遺憾的事情總是發生在我們身邊。”
退役選手蘇薩裡多聽著這段話,甚至想起了自己退役前最後半年的比賽。
你是不是在報我的身份證?
不對,他沒有身份證。
“常晴已經適應了雙打的節奏,而對麵的選手,還需要時間來進入比賽的狀態,所以一開局,究竟誰能占據上風,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我相信,以常晴的實力,這場決賽對她來說一定可以打出自己的最高水平!”
最後這句話才是你整篇分析的重點吧!
什麼分析華國的對手,更好地培養自己國家的選手,吸取經驗,豐富自身,你就是來公費追星來了!
“比賽開始,何虹發球,宋詩雨搶攻!”
蘇薩裡多終於有機會打斷拉托斯的施法,“進攻,嗯?”
比賽剛開始,宋詩雨就強攻,隨後秋曉楠也依然選擇了進攻,打的非常快,也很大膽。
但是能讓他發出疑問的聲音,並不是因為這兩個選手都選了進攻這種激進的打法,畢竟她們兩都是快攻打法的選手,擅長的就是近台快攻。
讓他,包括其他所有人都疑惑的是,一向人狠話不多的常晴,在這一場開局竟然選擇了和何虹一樣的防守打法!
常晴的側身爆衝呢?
何虹的削球反攻呢?
你們兩擱這兒養老來了?
對麵的步伐飛快,全台奔走,來回進攻,抬手就是狠球,快球。
反觀常晴這邊——
我削~
我搓~~
我反手回擋~~
哎,就是接得住,就是站樁~
這種打法怪嗎?
何虹本來就是削球手,這麼養老打球不怪,而且她的削球技術好,就算是快球也能削回去。
但常晴也跟著這麼防是什麼情況?
但偏偏,對麵就是打不破他們的防守!
爆衝!正手進攻!反手擰拉!
秋曉楠和宋詩雨打的格外激烈,格外精彩,格外熱血。
但是鏡頭一拉到對麵。
我削~~
我放高球~~
我轉~~~~
蘇薩裡多看了半天比分,又看了眼時間。
以前的常晴:十分鐘,我要殺你十五分。
現在的常晴:十分鐘,我們一人一分。
這一刻,大家才想起來,因為常晴暴力快速打法帶的而極其容易讓人忽視的女雙搭檔——被此類削球手所支配的恐懼。
當場上有一個削球手時,你可以把板凳坐穿。
當場上有兩個削球手,且兼防禦大師時,對麵急於得分的眼神,將把你的球拍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