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國球榮光13(1 / 2)

常晴他們幾個去世青賽的,有一個聯絡群,所以也不怕找不到人。

她找戚無要了簽名球拍,按照謝自陵給的地址托人帶去了國青隊,反正離的也不遠。

而常晴等人歸隊之後,本次參加世界杯的所有參賽選手將集體前往沿海的訓練基地進行封閉訓練一個月。

原本以世界杯的賽事級彆,是不用這一個月的,但是誰都知道,世界杯隻是一次熱身,或者說,是之後奧運的直通賽。

這一個月封閉訓練,為的就是保持在奧運會來臨之前,主力隊員們都有良好的比賽狀態。

封閉訓練的時間很快結束,而國家隊今年的新隊服也發下來了,每年都會有新的隊服,顏色也不同,原本比賽的時候他們就需要和對手錯開穿不同色係的衣服,雙打的時候還要和隊友穿同色的衣服。

所以,每個人的包裡除了球拍、毛巾以外,還有幾套不同顏色的隊服。

H國隊的隊服還挺好看的,這幾年的配色審美都在線,已經很少出現以往那種熒光色的死亡現場。

要麼是全黑秀紅的,要麼是紅底黑紋,這兩種配色居多,還有一些紫色、粉色、黃色一類的隊服,就另說了。

封閉訓練一個月,每個人都卯足了勁練。

俞近識作為教練,除了給常晴和何虹安排新的訓練計劃以外,還要負責其他在他手下的小隊員,但好在這些小隊員不會來沿海基地做封閉訓練,所以也就交給了留在首都的其他教練統一訓練。

帶隊的教練是陳鈀,在加上孫久林、俞近識,這三個運動員時期就一起打過無數場比賽的老隊員,又湊在了一塊。

男隊那邊,來的是戚無的教練郭立,還有駱景的教練周道,周道是老教練員,但郭立年輕一些,也是退役運動員轉型教練,郭立最巔峰的時期,也沒能突破孫久林和俞近識兩人,不過他倒是知足常樂,更何況現在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舊事了。

封閉訓練的一個月自然比平時訓練更苦,但何虹破天荒地努力起來了。

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說是打世界杯,但誰都知道,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她是常晴那種天才,擁有絕對的實力,毫無懸念可以入選參賽名單,那她就不愁了,如果她也不是特彆好,比如宋詩雨、高清芬那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她也不用煩惱,反正躺就完事了,下屆在努力!

但是她偏偏就夾在這兩種中間!

不上不下!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有希望,但希望又不是那麼大,還不如一開始就斷了她上今年奧運會的可能!

何虹努力,常晴也查不到哪裡去,訓練最刻苦,最認真的就是常晴,她從不會因為自己已經取得的成績而鬆懈,因為她知道,冠軍從頒獎典禮結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成為過去式了,隻有新的挑戰,新的冠軍,才有意義。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集訓結束的時候,何虹感覺自己終於從苦海中解脫了,她半點不想動,躺在房間裡,就連隊裡聚餐都沒去。

常晴和秋曉楠等人到了地方,才發現沒來的不僅是何虹,還有不少人!

也可以理解,畢竟前一天他們才進行了高強度的體能和韌性訓練,體能訓練還好,韌性訓練卻讓太多人雙腿雙手暫時失靈。

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了,熱鬨的幾桌人很快散了,周納州過來,說找當地定做的新的隊服到了,要找幾個人去幫忙抬一下。

駱景和戚無作為男生,自然是最先站出來的,常晴擔心他們人數不夠,畢竟還有一部分是要搬回去,等集訓結束,帶回首都給其他人。

她也自告奮勇跟了上去,四個人在周納州的帶領下去倉庫把隊服領了,新的隊服是紅色的上衣短袖,黑色短褲,紅衣上印著國旗和每個隊員自己的名字,特彆好看。

這幾箱衣服四個人勉勉強強都能帶上,要是去三個人,還得往回再跑一趟。

三個男生一人搶了兩個箱子壘起來抱著,隻給常晴留了一個箱子,她抱著紙箱走在最後,搬到隊伍臨時征用的雜物間裡,再各自把這次來了的隊員的衣服先發下去。

走著走著,原本能走在頭前,周納州身側的駱景不知道什麼時候速度滿了下來,也走在最後,和常晴一道走著。

兩個人搬著箱子,也看不見前麵,隻能跟著前一個人走,並且堅信,隻要前麵的戚無和周納州沒有撞樹上,他們兩在後麵就是安全的。

還好一個箱子不大,不然搬起來挺費勁。

這邊夜來的很快,還吹著大風,天空沒有星星,倒是黑壓壓的雲堆得密切,四個人都加快了腳步。

因為訓練基地的地勢高低差距比較大,有一段上坡路走的比較費勁,都好不容易到了最高點,常晴卻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遠處。

訓練基地不遠處就是一所學校,看不出是初中還是高中,隻能看見燈火通明的教學樓,在郊區的環境中格外顯眼。

遠處似乎傳來下課鈴的聲音,操場上,教學樓的外走廊,多了很多學生。

雖然離得遠,但常晴能想得到那裡的情景。

這麼一看,就耽誤了幾分鐘。

等她轉過頭來準備繼續走的時候,才發現戚無和周納州的影子已經看不到了,下坡路兩人走的太快,隻有駱景等在旁邊,箱子放在地上,人撐著和她一起看。

如果沒有選擇這個職業,或許他們也會和那些普通學生一樣,經曆著高考吧。

常晴掂量了一下手裡的東西,“走了。”

駱景收回目光,“嗯”了一聲,也抱起來。

兩人往下走的時候走的輕鬆,但誰知道風一下就大了起來,一場雨說下就下,嘩啦啦打在身上,常晴和駱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護住手裡的箱子,彆讓裡麵的衣服被雨水弄濕了。

旁邊有個小亭子,亭子前麵立著一塊寫著“堅持,堅韌,堅強”的石碑。

這個訓練基地,聽說也是一個舊公園改造過來的,風景不錯,有個小湖,正好就圍起來建一個體育的訓練中心,乒乓球和羽毛球項目的國家隊國青隊,都經常來這裡封閉集訓。

駱景跑得快,先進去放下了箱子,看常晴還在後麵,又脫下外套跑出去,幫她頂著雨,兩個人一起躲了進去。

常晴捏了一把沾了雨水的頭發,“可彆感冒了》”

她看了眼駱景——尤其是駱景,脫了外套擋雨,是幫兩人擋了不少,但是這衣服濕的也不能穿在身上,夜裡的溫度不算高,還下雨,他就隻能穿著一件短袖。

駱景笑著摸了摸頭,把碎發上的水低頭甩出去了一些,濕潤的短發難得柔順地軟下來,愣是把他變成了一隻順毛的駱駝。

好在這兒的雨來的快去的快,下了不到十分鐘雨就小了,又過了五分鐘,雨停了下來,地上都是水。

怕一會雨又突然來了,兩人搬起箱子,繼續朝離這兒不遠的雜物間去,等到了地方,戚無早就在那兒等著了,看見兩人落湯雞的樣子,笑的停不下來。

這麼一耽誤,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回去,常晴也得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駱景順口說送她回去,戚無本來要說什麼,被周納州眨著眼睛拖走了。

其實從這兒到宿舍的距離不遠,走了五分鐘,就到了宿舍樓下,常晴上去之前,又叮囑他今晚上注意彆感冒,再有小半個月,還有比賽要打。

駱景點頭,準備要走的時候,運氣不好,又下雨了,但好在下的小,連聲音都沒有,地上原本也是濕的,如果不是水窪上在路燈的照耀下有著細微的漣漪,都看不出來又下雨了。

所以,駱景也沒在意,反正身上都濕了大半。

他估計快跑回去,也要不了幾分鐘,往外跑了幾十米,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轉頭喊了一聲,“常晴!”

常晴本來準備上樓,聽見這喊聲又回頭,她睫毛早就被雨水打濕,此刻卻顯得眼睛濕漉漉的好看。

她說,“什麼?”

駱景卻忽然不往下說了,少年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半明半暗,也看不清他神情。

“等到時候在告訴你!”

她問,“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大了一些,“你會知道的時候。”

她看著他,少年就這麼站在濕冷的小雨裡。

常晴說:“快回去吧。”

笨蛋。

再淋下去,就真的成笨蛋了。

他把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像是在感受著什麼,又微微垂著頭去看常晴。

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駱景的個子已經高到需要低頭才能看她了。

那動作很奇怪,沒有任何含義,因為穿著短袖,又有良好的手臂肌肉線條,所以他做起來,好看又顯著剛強。

半晌,駱景才轉身走,但走著走著,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看那少女也依然站在門前,站在濕冷的雨氣裡,目送著他離開。

少年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低頭笑了起來,隨後轉身,一路小跑消失在雨中。

直到回去,常晴還在想,他說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

國乒隊的飛機抵達了嗒嗒爾!

嗒嗒爾,一座在戈壁上的富貴之城!

從冰天雪地的薩拉林馬努冰島到炎熱的嗒嗒爾,從世青賽到世界杯,中間的時間似乎都沒有太大印象,冰火兩重天的旅途,對常晴來說,並不是什麼特彆的事。

賽程緊密的時候,她連回國的時間都沒有。

所有人抵達嗒嗒爾之後,並沒有時間出去欣賞這座美麗而神秘的“戈壁奇跡之城”,全員立刻投入了賽前適應訓練之中。

世界杯可不比世青賽,在這裡,你能遇到的對手下到十五六歲,上到五六十歲都有可能!

並不是所有的國家都和H國一樣,乒乓球人才濟濟,還都是巔峰人才,有的國家舉國上下也就一兩個練習乒乓球的,有的國家雖然也有競爭,但在參賽名額的競爭上,絕對沒有H國這激烈。

世界杯作為積分榮譽賽當中的二級賽事,影響力比世錦賽小上很多,但它依然是一個可以產出世界冠軍的專業比賽,世界杯的單打冠軍,也是大滿貫當中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