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替她們安排個屋子吧……”
眼瞅著那倆美婢扭著腰走了,青娘急了,道,“奴婢的小娘子欸,您怎的留下她們了?!這可心軟不得啊!奴婢打眼那麼一瞧,就曉得這倆女子是什麼來曆!”
“青娘,你彆急。”知知也有些無奈,曼聲道,“婆母送來的人,我也不好立即趕出去,先叫她們住下,不讓她們伺候夫君就是了,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青娘卻是深深歎了口氣,心道,小娘子到底沒經過事,哪曉得男子心中那點小九九,院裡多了這麼倆個美婢,能不動了那歪心思?
見青娘唉聲歎氣的,知知也心煩意亂得很。
她其實還有句話未同青娘直說,那便是,萬一的萬一,陸錚有這心思,那她該如何?
這段時間,陸錚本來就怪怪的,忽冷忽熱的,她總覺得,兩人不如以往那般交心了。
這二人如何處置,她還是決定問過陸錚的意見,倘若夫君自己堅決不收,那她便是背了善妒的惡名,頂撞了婆母,也要將這二人送走。
但倘若陸錚想收,想到這個設想,知知隻覺得心煩,不知不覺中,將手裡的帕子揉作一團。
……
陸錚今日回來得早,他不是愛攬權之人,指揮使既快要回來了,他便不再如以前那般早出晚歸。
他疾步入了內院,見江氏不在屋裡,正打算退出去尋時,依稀聽見了內室傳來的水聲。
她莫不是在沐浴?
陸錚乃練武之人,耳聰目明,隔著薄薄的一扇門,裡邊撩水的聲音,猶如在他耳邊一般,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自在的喉嚨滾了下,想到因著心裡那點小疙瘩,自己同江氏倒是有些時日未親近了,心裡想著,本要退出去的腳也牢牢釘在原處了,直聽到裡頭傳來知知輕軟的聲音。
她喚青娘,“青娘,替我拿件小衣來。”
她的聲音本來便軟,隔著薄薄的門,仿佛是伴著氤氳的水汽過來的,帶著一股撩人的濕意,聽得陸錚心口跟被小蟲齧般。
“青娘……”半天未聽到動靜,知知似乎有些疑惑,略抬高聲音,喚了一句。
話音剛落,又過了片刻功夫,仍不見外邊有人,知知勉強用塊濕漉漉的巾蓋住胸口,兩手扶著浴桶邊緣,朝外望著之時,門忽的被推開了,進來的卻不是她喚的青娘。
而是陸錚。
知知一怔,目光落到他手裡薄薄的褻衣上,臉刷的一下紅了。
陸錚倒不似她這樣臉皮薄,還走近了,將褻衣遞過去,道,“這件行麽?我見你穿過。”
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我見你穿過啊!
知知羞的渾身縮進了浴桶,匆匆伸出隻濕漉漉的手,奪過褻衣,背過身,迅速出了浴桶,躲到屏風後,手忙腳亂穿了褻衣乃至外衣,匆匆係好衣帶。
深吸一口氣,從屏風後出來。
“夫君,出去吧,我叫下人來將浴桶撤了。”
陸錚懶散“嗯哼”了一句,心思壓根不在那浴桶如何處理上,上前幾步,將身上還帶著水汽的知知打橫抱起,疾步出了內室,抱她至榻上。
知知被他弄得有些懵,暈乎乎攬著男人的脖子,低低喚他,“夫君?”
陸錚心不在焉應了一句,但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頭,“你身上什麼味,好香……”
“啊?”知知試圖回答,“大概是新送來的花露,我方才沐浴時,滴了幾滴——”
話還未說完,男人已經湊上來了,在她的唇上一舔,知知驚得剩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瞪圓了眼望著他。
再接下來,知知便再沒開口說話的機會了,除了幾句軟綿綿的哼哼。
許久,榻上漸漸安靜了下來。
知知被折騰得手腳沒了力氣,偏偏陸錚跟沒吃飽似的,喟歎了口氣,將她的腰攬得緊緊的。
知知被他摟在懷裡,有些喘不上氣來,輕輕推他,道,“夫君,你鬆開些,我有事同你說。”
男人一旦某些方麵被滿足了,就變得很好說話。如同饜足的獅子一樣,懶懶散散的。
陸錚沒鬆開手,仍將知知摟在懷裡,隻力道略小了些,側過身看她,“什麼事,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