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暮三人恍然。大毛笑著說道:“我說這蛋糕風格怎麼這麼不搭。狗哥你的審美可沒有嫂子好呀。”
苟日新似乎特彆滿意自己的女朋友,聽到這話立刻笑的見牙不見眼。相比之下,餘媚似乎對陶暮這個壽星公更加感興趣,坐下來的時候還特地從苟日新的旁邊挪到陶暮這邊,笑嘻嘻的搭話:“帥哥你今年多大了?聽我們家大狗說,你功夫特彆好,還考上了京城電影學院的科班生。將來肯定是大明星啦!”
“來,咱倆喝一個唄!你狗哥說他今天在劇組把你和你哥們得罪了,晚上要負荊請罪,還怕你不接受。那你給姐姐一個麵子,咱倆碰一個——”
沒等陶暮開口,餘媚特彆輕佻的補充道:“你隻要願意原諒你狗哥,嫂子跟你喝交杯酒都成。”
餘媚這番話剛說出來,就有幾個苟日新的哥們不太舒服的皺了皺眉。當然也有不敏感的,還坐那兒起哄叫好。陶暮對這種行事輕佻且自來熟的人向來不怎麼感冒,這會讓他想起上輩子在酒吧或者其他地方打工時必須應付的一類客人——比如見色起意的,或者借酒裝瘋的。
剛回沈家那幾年,他不願意提起這些經曆。然而沈毓的那些護花使者們卻總能在各種場合以各種方式提醒他,他陶暮的過去是多麼卑微諂媚——為了賺點酒水提成,都可以忍氣吞聲討好賣乖。以此來佐證他在麵對更大利益的時候必定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間接印證陶暮的為人就是如此虛偽圓滑城府深沉,比不上沈毓的天真爛漫品格高貴。
當然後來他們也用事實證明了,陶暮確實就是這種陰險惡毒虛偽妒忌的人。
陶暮從來不否認他就是那種虛偽且利己的人。但是在與利益無關的事情上,陶暮也樂得展現自己的風度和人品。也正因如此,即便心底很不喜歡餘媚的行事作風,陶暮還是端起酒杯衝著苟日新的方向碰了碰:“交杯酒就算了,我跟狗哥碰一杯,咱們一笑泯恩仇吧。”
說著,陶暮非常乾脆的將滿滿一大杯冰鎮啤酒一飲而儘。大概是在孤兒院的時候節省慣了,陶暮喝酒的動作非常乾淨。即便是舉大杯狂飲,也並不像很多人那樣啤酒順著下巴往下淌,喝的臉上脖子哪兒都是。反倒是慢條斯理滴水不剩,喝完最後一滴的時候將酒杯倒扣過來。彼時苟日新還剩一半沒喝完,不得不甘拜下風。一邊喝酒一邊衝著陶暮豎大拇指。
大毛小胖還有苟日新的武行兄弟們齊刷刷的拍巴掌叫好。大概是因為陶暮主動給台階的舉動對了胃口,苟日新和他的武行兄弟們對陶暮三人的觀感越來越好。接下來的氣氛也越來越融洽。
男人嘛,不管年紀多大,聚在一起喝多了避免不了的就要吹牛。說要自罰三杯其實狂懟了三瓶啤酒的苟日新隔著他女友,拽著陶暮的胳膊就開始吹噓自己的過往功績——他自稱是武當派的俗家弟子,說自己功夫也很不錯,給很多大明星都當過武替,其中還有幾位是當下娛樂圈很火的打星。
“……其實我不覺得那幫人就比我厲害多少。他們就是運氣比我好,真要是換了我在鏡頭前,我也未必就比他們差。打星嘛,隻要動作漂亮就好啦,再說我長的也不是那麼磕磣吧?”
苟日新說著,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肌和肱二頭肌:“瞧瞧,多有男人味兒!”
陶暮坐在旁邊,看著一手拎著酒瓶子一邊扮演健美先生的苟日新,隱隱約約倒是記得上輩子,這人好像因為威壓事故摔斷腿了,又因為沒能得到及時治療,最後好像殘廢了。
這麼一想,這運氣是挺不好的。
陶暮自己的運氣就很不好,所以他看待同樣運氣不好的苟日新,未免有些同病相憐。
餘媚夾在兩人中間,看著一喝醉了就摟著人撒酒瘋的男朋友,極為隱晦的翻了個白眼,大聲說道:“又喝醉了吧!成天念叨你那點破事兒,現在還念叨陶暮這來了。你丟不丟人啊?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成大明星吧?”
似乎對餘媚的這番數落很熟悉,醉醺醺的苟日新隻是憨厚一笑,不以為意的笑道:“這不是閒聊嘛。我就跟陶暮兄弟聊聊我的理想。電影裡邊不是有那麼句台詞兒,人生要有理想,不然跟鹹魚也沒什麼兩樣。”
餘媚冷笑,幾位熟稔的點燃一顆女士香煙:“我看你就是一條鹹魚,這輩子翻不了身了。”
苟日新的幾個兄弟都聽不下去了。對著餘媚怒目而視。餘媚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烈焰紅唇手夾香煙的模樣,看上去潑辣極了。
這情緒有點不大對啊!
大毛小胖麵麵相覷,衝著陶暮大聲喊道:“我們去跳舞吧?”
“就是,好不容易來夜店一趟,也不能光躲這喝酒呀?”小胖笑嘻嘻的去拽陶暮,大聲喊道:“有請我們的夜店小王子閃亮登場。”
還夜店小王子……
陶暮不忍直視的抹了把臉,被倆發小一路推進舞池。
幾瓶冰啤酒下肚,陶暮也有點喝嗨了。並不像剛進來時那麼興趣缺缺。踩著樂點滑進舞池,然後一個後空翻跳上舞池最中央的舞台。乾脆利落的動作搭配上陶暮俊美無儔的臉蛋,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二百的視覺衝擊力。
場下立刻傳來一片尖叫聲和口哨聲,就連二樓的DJ都十分應景的來了段更為激烈動感的電音。比較人來瘋的陶暮在酒精和尖叫聲的刺激下,配合著激烈的舞曲,雙手撐著地麵直接倒立,雙腳則在空中規律的擺動,做了個極為流暢的單車。緊接著又換成單手單車,後接一個大回環,借助慣力做了個無手風車,最後一個酷帥的pose定型。一應動作行雲流水,漂亮的六塊腹肌在黑色T恤的遮掩下若隱若現,荷爾蒙爆棚的炫技立刻引來舞池內一片狼嚎尖叫。
二樓包間,正陪著好友喝悶酒的駱陽下意識的看向舞池,一眼就看到了在舞台上大肆炫技散發荷爾蒙的陶暮,不由得眼睛一亮:“居然是他。”
順著發小的眼神,厲嘯桁興趣缺缺的移了下目光。還沒看清楚台上的人,就被駱陽拽著胳膊從沙發上拔起來:“走,我們也去湊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