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陶暮悶悶的應了一句。心說一群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牆頭粉,誰稀罕。
“哎,你乾嘛去呀!”大毛小胖一臉懵逼的看著拿起錢包就要出門的陶暮。
“去買雞爪子。”陶暮道:“不是說好了周六給你們烤雞爪子嘛。”
兩屁股黏在電腦前的重度網癮少年們立刻起身:“我也去。”
結果陶暮並不是去市場,而是到樓下萍姐的飯店詢問進貨渠道:“能訂十斤雞爪子嗎?我在這邊不太熟,也不知道誰家貨好。”
老板娘比了個手勢:“沒問題。明天早上要嗎?”
“最好是今天晚上。這樣明天中午就能烤了。”
老板娘二話不說,立刻打電話訂貨。
半個小時後,新鮮的雞爪子送貨上門。老板馮哥特地知會陶暮:“今天九點就關門。到時候哥把廚房讓給你,你就放開了乾吧。”
陶暮:“……”
馮哥特彆熱情:“需要哥給你打下手嗎?”
“不用。”陶暮做飯的時候特彆討厭有人幫忙。因為會打亂他的節奏,相比幫忙更像礙事。
馮哥笑了笑,也不知道陶暮是真的不需要幫忙,還是怕人偷師。
不過馮哥還是信守承諾的在九點鐘將後廚交給陶暮。他和萍姐在前麵邊看電視邊嗑瓜子邊等人。
晚上九點鐘,外麵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可是在後廚一隅,卻安靜的仿佛萬物都要沉睡了。
原本喧囂吵鬨的廚房沉靜下來,隻有陶暮一個人係著圍裙站在水龍頭前,一遍一遍的清洗雞爪子。陶暮用的是長流水,嘩嘩的清水澆在雞爪子上,將食材徹底衝刷乾淨的同時,冷水也讓雞皮的口感更脆。洗乾淨食材後,陶暮把雞爪子放進大鐵鍋裡焯兩分鐘,再用冷水衝。這樣可以除掉腥味和多餘的油膩脂肪。
緊接著是調鹵味料。這一步需要用上好的五花肉煸出新鮮的葷油。然後將特質的香料和調味料放進去爆炒。陶暮學的是宋老頭的獨家秘方,是老頭子在陶暮很小的時候手把手教他的。老頭子曾說,一個廚子在做菜的時候應該做到心靜手穩,心靜方能仔細掂量火候,手穩才能對得起食材本身。
可惜陶暮上輩子做菜的時候從來心不靜手不穩。因為他上輩子做的菜,要麼是為了討好沈家人,要麼是為了拉攏合作夥伴。做人功利,做菜也沒辦法拿捏火候。
很多人都說他做菜時雜念太多,做出來的菜肴沒有沈毓的純淨。
雖然陶暮自己也不知道做菜時想什麼跟菜的口味有什麼因果上的聯係。
廚房裡漸漸傳來一股誘人的香味。有點像紅燒肉,隻是味道更清新,香味也更濃鬱。
坐在前廳的食客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老馮驚豔的道:“陶暮這手藝,行啊!”
“那是當然。”大毛小胖與有榮焉:“我們家暮哥厲害著呢!”
“這也太特麼香了。”每天晚上都賴在飯店看電視吹空調侃大山的老食客們摸了摸肚皮,剛剛吃過晚飯,這麼一會兒竟然餓了。
馮哥按耐不住,示意大毛小胖進去問問:“能不能先來點兒嘗嘗?”
“還沒做好呢!”大毛小胖也饞的不行,暗搓搓的趴到廚房門口:“暮哥,能先給幾口嘗嘗鹹淡嗎?”
“我料還沒弄好呢!”陶暮硬邦邦的回絕:“你幫我問馮哥,廚房裡有花雕酒嗎?”
“有——”沒等大毛小胖開口,馮哥蹭的起身:“水龍頭上邊那架子上,一個黑壇子裝著的,上麵貼了一張紅紙的。”
“我看到了。”陶暮應了一聲,將花雕酒搬下來,到了大半壇。隻聽鍋裡滋啦一聲響。濃鬱的香氣冒著白煙撲鼻而來。香味氤氤氳氳的竄到前廳,老食客們的口水嘩啦啦的流了一地。
“不行我真受不了了。”有人猛地竄出門外,上隔壁串店點了三十塊錢肉串。
陶暮仍舊在耐心做鹵味調料。半個小時後,陶暮將焯過灞過的雞爪子扔進鐵鍋裡,小火燜燉。
這一燉就得半個鐘頭。直接把雞爪子煨的骨酥肉爛,皮軟筋糯。
前廳的老食客們已經陣亡一大片了。
馮哥兩眼放光的看著陶暮:“接下來我們該乾什麼?小暮你隨便吩咐,哥給你打下手。”
接下來有什麼事情?
陶暮順手將煨好的雞爪子扔進剛剛熬好的秘製鹵汁裡浸泡:“……其實也沒什麼事兒了,就泡著入味兒就行。”
“浸泡期間不需要用什麼特殊的手法給雞爪子按摩嗎?”馮哥腦洞大開,從宮廷祖傳秘方一直YY到民間祖傳秘技,正準備大飽眼福大開眼界。
就見陶暮一臉黑線的說道:“並沒有。”
馮哥:“……”
滿腔熱血被一盆冷水澆滅。馮哥幽幽怨怨地看了陶暮一眼:“那你上樓休息吧。”
馮哥看著陶暮,本想打聽一下鹵味的做法,思前想後還是沒有開口。隻是在飯店關門後,拽著萍姐進後廚一頓觀察,想知道陶暮到底用了多少調料和香料——
結果也沒看出啥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啥也不說了,瘋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