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1 / 2)

第三十五章

Duang!

好大一顆頭顱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杜康將他飽滿圓潤的後腦勺以極其決絕的姿態暴露在眾人麵前, 絕望嘶嚎:“我不活了!”

陶暮三人強忍歡笑, 耐心安撫C“衛”出道的杜康同學:“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彆再想了。順其自然吧。”

“其實這種事情也不算什麼。好多人都這樣做的。就咱們學校, 我就不相信,就你一人這麼乾了。”

“是呀。要不然我的同學也不會把這種方式推薦給我。”

“你等會兒!”杜康猛地抬起頭來,扭頭看向大家。他的動作太猛,以至於差點扭到脖子,腦門上還帶著清晰的一枚紅印兒。

然而此時此刻,杜康卻顧不上這些。他覺得自己遭遇了人民的背叛。現在不光是臉麵和身體受創,連幼小的心靈都要不好了:“什麼叫就我一人?不是說好了301寢共進退,大家全都這麼乾的嗎?合著你們都、都沒墊那個呀?”

杜康覺得自己極度震驚,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迎著某人傷心欲絕的小眼神兒,陶暮第一個舉爪子撇清自己:“我都說了我肯定不乾。你們逼迫我也沒用。畢竟我偶像包袱極嚴重嘛!”

也是,畢竟是早上洗臉都得用好幾樣護膚品的人。杜康早有心理準備, 對陶暮的解釋勉強接受。然後他把視線移到一米七五的溫葆身上。

“那什麼,”溫葆摸摸鼻子, 有點不好意思:“我那鞋有點頂腳。我連鞋墊都點不進去。所以——”

“就彆跟我提鞋碼的事兒!”一米九的東北漢子頓時炸毛:“要不是鞋碼有問題,我能丟這人嗎?”

杜康說著,凶巴巴地看向寢室唯一一位南方人,同時也是造成本次事故(出於對杜康同學心理陰影麵積的考量, 已經不能簡單的把這件事定性為事件了)的罪魁禍首:“你呢?這事兒不是你提議的嗎?你怎麼也沒執行啊?”

褚遂安紅著臉,他是真有些愧疚, 覺得對不起杜康:“……沒、沒好意思。”

杜康:嗬嗬!

褚遂安越發心虛的咽了口吐沫, 喉結艱難的上下滑動著:“我就重新仔細的, 慎重的考慮了一下。我覺得暮說得對。我們畢竟是表演係的學生,跟我學理工那些同學不一樣。就萬一被發現了……”多丟人啊!

而事實也證明了,審慎一點行動果然是沒錯的。

晴天霹靂“跨擦”一聲砸腦門上,杜康周身陰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所以你們仨就暗搓搓的背叛了集體活動。就晾我一人是吧?”

“對不起呀!”褚遂安雙手交握放在前麵,以認罪的姿態低頭懺悔:“我也沒想到……”

杜康隻覺得心中悲憤無以複加,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兒,嘴唇抖動了半天,跟得了帕金森綜合征似的,愣是一句話都沒憋出來。

“你們還是人嗎!”最終,杜康同學以無比慘痛的聲音哀嚎了一句。視線掃過拿了個小盆兒攪攪拌拌的陶暮,悲憤的質問:“我都慘成這樣了,你又乾嘛呐?”

“我弄點麵膜。”

“你丫弄一瓶老酸奶,一袋麵粉,一管白牙膏霍霍在一起,這也是麵膜?”杜康瞬間震驚,連自己悲慘的境遇都忘了——話說要不是陶暮拌著拌著突然往裡頭擠了小半管牙膏,杜康還以為陶暮是在弄吃的呢。

“那是珍珠粉!”陶暮糾正了一下:“曬了一天臉怪難受的。”

杜康疑惑:“你不是有麵膜了?”

“不一樣。”陶暮搖頭,特彆過來人的口吻解釋道:“那種成品麵膜再怎麼標榜純植物,其實都有化學成分在裡頭。用多了也不好。尤其是咱們這個年紀。”

自己DIY就不一樣了,用的大多是能入口的東西,性質更溫和。

其實陶暮平時也很少這麼折騰。這不是最近半年總熬夜嘛。再加上秋天氣候乾燥,風沙又大,他實在扛不住了。寧可麻煩點,總好過把臉造完了。

這可關乎於偶像派的尊嚴和底線。

陶暮給自己抹完了,還不忘安利大家。三隻大老爺們覺得這次的麵膜黏黏糊糊的,看著就墨跡。實在不想體驗。結果被陶暮一句話就說服了:“這個涼絲絲的,比早上的麵膜還舒服。”

真的嗎?

三隻大老爺們麵麵相覷,最終排排坐在陶暮麵前,仰著臉任陶暮施為。

陶暮按照三隻室友坐下的順序,依次給溫葆,褚遂安和杜康的臉上刮大白。剛剛粉刷完溫葆和褚遂安,就聽到有人在敲寢室的門。

以手握成拳頭在門板上哐哐砸了兩聲,勁挺大,砸的門板直顫悠。

“?”陶暮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書架上的鬨鐘。這都晚上九點鐘了,誰啊?

“來了。”陶暮頂著一張刮了大白的俊臉去開門。

寢室門打開的一刹那,站在門外的人沒有防備,抬頭就看到陶暮那張慘白慘白的臉,嚇得當場叫出來。

“……嚇死我了!”住在對麵寢室的幾隻男生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你們這是乾嘛呢?”

“敷個麵膜。”陶暮側身讓開:“進來嗎?”

“昂!”幾人點點頭,魚貫而入。同時解釋道:“我們就是想過來看看。就是覺著你們寢室的人都挺逗的。尤其是杜康。”

畢竟是京影08屆新生中C“衛”出道第一人。

男孩子嘛,總是樂意湊在一起耍個熱鬨。所以他們四個在寢室一商量,直接就過來了。卻沒想到兜頭就是一個驚嚇。

看來這301寢不愧是京影08屆新生中C位出道的頭一個寢室,都挺能折騰的。

“那個,杜康呀。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為首的一男孩兒,長得濃眉大眼氣質凜然的,見到杜康腦門上的紅印子,笑著調侃道:“呦,杜康我看你印堂發紅呀。這可是好兆頭,證明你馬上就紅了呀。”

“你給我滾!”杜康氣的臉色發青。就是這小子軍訓時站他邊上,落井下石的把他名字喊出來噠!

“彆呀!你看你叫杜康,我叫杜銘。咱倆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杜銘笑嘻嘻的套近乎:“大家都是同學加同宗,為這麼點事兒您就不搭理我了。不好吧?再說今天上午要不是我那一嗓子,你還成不了咱京影08屆新生中的風雲人物呢!”

“我寧可不當這風雲人物!寧可不出這風頭!你要喜歡你拿去!”杜康哼了一聲,下巴恨不得戳到天花板上“小陶子,給朕把臉擋上。”

陶暮笑嘻嘻的應了聲“嗻”,捧著小盆兒走到杜康麵前,把最後那半盆麵膜全都抹杜康臉上。

杜銘的室友在旁邊看著,幽幽來了一句:“這工程挺大呀!”一個人的量都趕上其他三個人了。

另一人也不甘示弱落井下石:“看來杜康你不光鞋大,臉也挺大的。”說完,還很欣賞自己的一語雙關。覺得自己挺幽默的。自顧自笑起來。

杜康:“!!!”

陶暮眼明手快的按住氣到頭發絲兒都立起來的東北漢子,有些不高興了:“我說你們到底來乾嘛的?損人啊?”

陶暮畢竟是重生回來的,心理年紀就比這幫孩子大了十歲。再加上他上輩子當過巨星,還當過霸總。積威之下,即便還頂著那張搞笑的大白臉,仍舊透出一股子讓人不容造次的威勢。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剛才還覺得自己很幽默的男生抿了抿嘴,硬著頭皮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隨便說著玩兒的……”怎麼還生氣了呢!

其他幾人也有點懵,束手束腳的看著陶暮。唯一沒開腔的男生眼珠子一轉,立刻想明白了。笑嘻嘻說道:“哎,我說咱幾個不是說好了,過來慰問杜康的嘛。你們幾個不說點好聽話安慰安慰人家,還一個勁兒往傷口上撒鹽。這就不地道了吧?”

剛嘴欠那幾人也反應過來,笑嘻嘻的跟杜康賠禮道歉:“哥們兒,真不是這個意思。你可彆誤會,我們可不是過來看笑話的。就是覺著你們寢室的人都挺逗,沒事兒過來串串門。順便也給你陪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都一踢成名的人了,就彆跟我們一般見識了吧?”

嘴裡說著話,眼睛卻使勁瞥著陶暮。心裡一個勁兒的吐槽:這小白臉看著挺好說話嘛,怎麼一板起臉來這麼嚇人?再說也沒那他說事兒不是,怎麼正主沒反應,他還急了?

杜康也明白了。一下子,那心就擱溫水裡泡過似的,特舒坦,特感動。一米九的大高個子,竟然還撒嬌似的捏了捏陶暮的袖子:“我沒事兒。你彆生氣。”

陶暮臉色稍微緩和下來。他上輩子護短慣了,最看不得彆人欺負他身邊的人。就進來串門這幾人,說話聊天特沒分寸,拿著人身攻擊捅刀子當幽默。你生氣了他還一臉無辜的來一句“開玩笑呢,你怎麼就認真了”。

就拿今天這事兒來說:上午那會兒算大家起哄,剛進門那番話可以說是不帶惡意的調侃。但事不過三,這幫人一上來就沒完沒了的拿杜康練嘴,最後還特沒分寸的攻擊起杜康的外表,打擊起杜康的性格來,這自說自話的就有點過了吧。

真當自己是說相聲的,彆人也沒那義務給你捧哏。

見剛才嘴欠這幫人已經跟杜康道歉了,杜康也沒有追究的意思。陶暮也不再揪著事情不放。他從桌上拿起剛在樓下超市買的一兜水果,用鹽水洗乾淨了,讓大家隨便坐:“吃水果吧。喜歡吃什麼自己拿。彆客氣。”

又從櫃裡拿出幾包乾果——大輝昨天接他們逛燕京城,聽耀哥的吩咐,特地從夜色帶了一大包陶暮愛吃的乾果送過來。陶暮沒地方放,回寢室就給其他三隻室友分了。剩下的就往櫃子裡一塞,誰想吃誰拿。

杜銘等人還沒從陶暮的氣勢中緩過神來,都有些唯唯諾諾的。拘束的不得了。陶暮見狀,笑著說道:“你們先聊,我去洗個臉。”

都是十八/九歲的大男孩兒,剛從高中邁進大學,沒經過娛樂圈的各種熏染,也還沒來得及從傻白的模式轉向更深層次,本身還是傻很天真的。

等到陶暮洗完臉拍完水出來,一幫大男孩兒已經聊的熱火朝天的。

那杜銘左手握著一隻蘋果,右手拿著一袋香榧子,懷裡還抱著一袋碧根果,見到陶暮一臉激動:“我去,跟你當室友也太幸福了吧。這麼多好吃的居然隨便吃。”

可不像他們寢室,誰買點東西恨不得放櫃子裡鎖起來。沒勁透了。

“而且我看你那衣服都是名牌,你家裡一定特有錢吧?”

陶暮淡笑:“我家裡沒錢,就是長輩比較溺愛。我平時也打工做做兼職。”

“什麼兼職能賺這麼多,給我也介紹介紹唄?”

“夜店!”

對麵寢室那四人陡然一靜,麵麵相覷,差點沒被嘴裡的乾果嗆到嗓子眼兒。顯然都誤會了。

陶暮不動聲色地嚇了眾人一把,淡定說道:“給人當武替,當模特,在影樓拍婚紗照,兼職種類挺多的。看你會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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