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我當初就該跟著那閨女一起去。我看著她就好了……”
苟日新躺在病床上,原本挺魁梧一人,短短幾天時間內瘦的都快脫相了,而且臉色發青,看上去十分不好:“媽,你彆哭了。這事兒不賴你。”
“媽,我心煩。你彆哭了——”
話沒說完,就被秦妙茹興奮的一嗓子打斷了:“陶暮來了!”
“陶暮?”
“陶子來了,太好了。你快跟我們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下午醫院來人,跟我們說會把狗哥轉到燕京第一人民醫院。這事兒是你幫忙辦的吧?”
“餘媚的事兒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也立案了。負責辦這案子的就是當初那姚警官。他升職了。還說一定儘力幫我們抓住餘媚。”
陶暮的到來讓原本就很慌亂的病房變成一片吵鬨。以大羅為首的武行兄弟們蜂擁上前,把陶暮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吵的陶暮腦殼痛。
他皺著眉頭走到病床前,先跟苟日新的母親打了個招呼,介紹自己,然後衝著苟日新說:“放心吧。有我呢。”
一句話就把苟日新這一米八幾的東北漢子給說哭了。
苟日新死死握著陶暮的手。這些天他遭受的太多了。從被香城大導演看重可以試鏡男二號,馬上要跟餘媚談婚論嫁,到威亞事故腰摔斷了麵臨高位截癱的下半輩子,差點領證的老婆也卷著錢跑了。這大起大落的,直接把一頂天立地的漢子壓垮了。
他媽六十多歲一人了,成天坐在病床前哭,埋怨自己;他那幫兄弟也跟著著急,到處籌錢。可是這麼一大幫有錢胡吃海塞沒錢一碗掛麵對付一頓,時不時還要靠自己接濟一下的武行群演,手頭上哪有什麼積蓄。張羅了半天,最終還是秦妙茹幫著湊了三十萬。這已經是極限了。
苟日新平時在兄弟麵前都是當大哥的人,他心裡煩憋著火,也不好跟兄弟們絮叨,隻能自己熬著。這些天憋的都快瘋了。這會兒見了陶暮——雖說這孩子今天才十八歲,比他小了快一輪呢。可苟日新就是覺著陶暮能抗事,能理解他。
陶暮看著攥著他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苟日新,伸出另外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任何安慰的話,就是平鋪直敘把他這半天乾的事情交代一遍:“……燕京那邊我已經聯係好了,是雲行健雲院長幫忙辦的手續,請的全國最好的專家給你開刀手術。後續的康複治療也都安排好了。咱們到那邊,先住院觀察兩天,沒什麼問題就直接手術。”
“錢的問題不用擔心。算我借你的。你彆想太多,就一門心思把身體調養好了。到時候拍戲賺錢,很快就能還給我——我給你算的銀行利率。走利息的,所以你也不用著急還錢。”
話音未落,苟日新的母親已經激動的拽住陶暮的胳膊就要下跪。被陶暮一把拽住了:“大娘,你這是乾什麼呀?我跟狗哥是朋友,這些都是應該做的。狗哥當初也幫了我不少忙。”
“小夥子,大娘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這個家就徹底完了。你說我一輩子就小新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我怎麼跟他爸爸交代。”
陶暮自己沒爹沒媽,見到彆人的爸媽一門心思的為孩子考慮,就特彆感同身受。連忙安撫道:“大娘你放心吧。沒事兒的。雲院長一聽到狗哥的事兒,立刻打電話聯係全國最好的專家給狗哥主刀。您不知道,這個雲院長的女兒當初來H鎮被壞人騙了,就是狗哥幫忙把人救出來的。所以狗哥是好人有好報,肯定沒事兒的。”
苟日新的母親哭的泣不成聲,死死拽住陶暮的胳膊。陶暮特彆耐心的安慰大娘。苟日新也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看著陶暮,陶暮十分嫌棄的抽了一張麵巾紙遞給他。
苟日新鼻子醒的震天響,情緒終於慢慢平穩下來:“陶暮,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哥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見苟日新和他母親的情緒終於穩定了。陶暮這才去找苟日新的主治醫生,想要全麵詳細的了解一下苟日新的病情。
苟日新住的這家醫院就是當初接受雲朵那幫受害人的醫院。這裡的醫生護士對苟日新和陶暮這幫人印象很深,當然印象也非常好。所以哪怕苟日新沒錢手術,他現在的一切用藥都是最好的。醫院方麵也想維持住苟日新的身體情況,提高一下苟日新在燕京的手術成功率。
陶暮詳細的了解了苟日新的病情後,又去當地派出所谘詢餘媚的情況。接待他的就是當初有過一麵之緣的姚警官。
姚警官跟陶暮解釋,因為警方這邊剛剛立案,正在全方位的摸排嫌疑人的下落。他們根據醫院的監控追蹤到餘媚當時上了一輛出租車。知道了這輛出租車的車牌號,已經派人了解情況去了。現在還沒消息。
正說著,就見秦妙茹帶著她那一票兄弟急衝衝的闖入派出所,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我要舉報!我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