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雅凝莞爾一笑,纖纖玉指指向陶暮,跟自己的經紀人說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天才演員和天才攝影師,現在看來還是個天才企業家。”
郭雅凝的經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容貌平常但是氣質特彆女王,穿著一套經典款的OL套裝,一頭波浪卷發披在肩上,特彆有職場女強人的範兒。
“陶總你好。”她主動向陶暮伸出手,笑著寒暄:“經常聽雅凝提到您,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年少有為,氣度不凡。”
“您過獎了。”陶暮謙遜笑道:“給郭老師帶來這麼大的麻煩,該我說抱歉才對。”
“不遭人嫉是庸才。但凡在娛樂圈混出頭的,有誰沒遭過謾罵非議?倘若哪一天,雅凝做什麼都無人問津,那我才該頭疼。”郭雅凝的經紀人想的非常開。事實上她帶郭雅凝這麼多年,把郭雅凝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演員捧成一線女星,期間遭過的罵戰多了去了。真要是放在心上,日子還過不過了。
說到這裡,郭雅凝的經紀人反倒勸起陶暮:“陶總也不用太擔心,更不用動怒生氣。我倒是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可以讓大眾進一步認識您的為人。還可以借機宣傳飛訊網。其實在娛樂圈,宣傳爆料也是一種炒作方式。有很多明星為了博出位,甚至會在公共場合故意漏點走光。跟這些人比起來,您的黑料真不算什麼。更何況這些黑料還不是真的。”
陶暮聞言一笑:“多謝您的寬慰。聽到您這麼一說,我忽然好受不少。”
郭雅凝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自家經紀人,衝著陶暮笑道:“萱姐是見獵心喜。陶暮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讓萱姐當你的經紀人?”
陶暮笑容溫潤:“多謝萱姐厚愛。我暫時俗務纏身,而且京影有校規,兩年之內我還不準備加入經紀公司或者工作室。”
郭雅凝微微一笑:“也是,憑你現在的地位和能力,就算將來拍戲,也可以自己成立工作室。完全沒必要再簽給彆人了。”
郭雅凝也是個非常拎得清的人,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兩人開始談論拍攝MV的事兒,郭雅凝把自己想要的風格和感覺說給陶暮:“我就喜歡你的鏡頭語言,我覺得我在你的鏡頭下特彆美,而且有一種特彆的風情和氣質。你也知道,我也不是專業歌手,用程導的話說,就是用臉唱歌。所以我對MV的要求還是挺高的。你看看該怎麼拍吧。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一切都配合你。”
陶暮看了一下郭雅凝提供的拍攝MV的劇本,又去錄音棚親自聽了一遍郭雅凝的歌,最後說道:“你讓我回去想一想,三天後我給你答複。”
“好。”郭雅凝頓了頓,笑著說道:“其實我也不著急。我的新專輯要在明年情人節發布,所以你有幾個月的拍攝時間。之所以這麼早就把你叫過來,是想蹭一下你現在的熱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不可以先讓工作室出通稿?”
陶暮莞爾,他就喜歡郭雅凝這種有事說事直言相告的做事風格:“沒問題。”
郭雅凝能在陶暮被十幾家媒體聯手黑的時候站出來幫他說話,也是冒著很大的輿論風險的。就算是投桃報李,陶暮也不會拒絕郭雅凝的請求。再說郭雅凝的工作室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合作通告,對他也有好處。
從郭雅凝的工作室出來,陶暮再次接到了孟齊的電話:“沈毓今天是不是去飛訊網鬨了?”
小齊哥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異常無奈:“沈毓剛剛接受記者采訪了。他在采訪時跟記者哭訴,說你特彆殘忍冷酷,不肯接受他的道歉讓他非常傷心什麼的。她姐姐還說飛訊網的員工特彆暴力,一大幫人欺負婦孺之輩,還報警把他們攆出飛訊網什麼的。現在這家報社記者聯係我,問我要不要把這則采訪壓下來?”
陶暮頭疼的按了按眉間:“算了吧。不用理他。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這種人,你越理他他越來勁。反正也不是什麼講理的人。隻要沈毓的光環影響不到他,陶暮真懶得跟這幫人接觸。
愛黑黑愛罵罵吧。反正又不是沒被黑過沒被罵過。
“行,我聽你的。”電話裡,孟齊也不墨跡。話鋒一轉,特彆嚴肅的說道:“小暮,你現在來我們家一趟。我跟劉耀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陶暮心下一沉,不知道他耀哥和小齊哥要跟他說什麼。趕緊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到劉耀家樓下。
陶暮氣喘籲籲地爬上樓,一敲開門,就見劉耀板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坐在客廳沙發上。向來邋邋遢遢擺滿水果和菊花枸杞茶的茶幾被收拾的特彆乾淨,上麵擺著一張收養申請書。劉耀就如臨大敵,滿含殺氣的瞪著那張收養申請書,屏息凝神氣運丹田。
向來在人前都能表現的雲淡風輕遊刃有餘,從來都不會暴露出太多私人情緒的孟齊也特彆緊張的搓了搓雙手,磁性溫潤的聲音繃的像是一條馬上就要被拉斷的弓弦:“陶暮,我跟你耀哥想正式跟孤兒院提出收養你。你覺得好不好?”
陶暮頓時愣住了。
沒等陶暮開口,劉耀忽然硬邦邦說道:“這次姓姚的王八蛋買通十多個媒體抹黑你。就算我們反應及時,把這幫王八羔子告上公堂,還是有人拿你在夜色打工的事情說事兒。媽的還敢造謠老子——”包養你!
“所以我跟你孟齊哥商量一下,反正這麼些年,我們都是把你當兒子養的。莫不如這次就把關係正式確定下來。你也知道,我跟你小齊哥都是同性戀,這輩子肯定不會有第二個孩子,所以絕對不會像你第一個養父母那樣,有了自己親兒子就遺棄你——”
“劉耀,你說什麼呢!”孟齊一聲斷喝,打斷了劉耀的口不擇言。
他扭頭看向已經完全愣住了的陶暮,神色放緩,耐心說道:“總而言之,也算是一個權宜之計。不管外界對你對夜色有什麼不堪的猜忌。隻要咱們家的領養關係正式確定下來,他們要是再敢亂說,我們就拿著領養手續一個個告過去。絕對不讓你受丁點委屈。”
陶暮死死咬著牙,捏緊拳頭,隻覺得眼睛一辣,豆大的淚珠很不爭氣的,自己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