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2 / 2)

厲嘯桁心滿意足的彎了下嘴角。仿佛忘記了他在學做菜的時候,差點把廚房炸掉——還是兩次的事實。

“對了,我要從嘯桁資本的賬戶上提一百萬出來。不知道方不方便?”宋老爺子的事情已經解決大半。陶暮閒下心來,終於有心思處理另外一件事。

厲嘯桁微微笑道:“當然方便。”

旋即頓了頓,略微遲疑的問道:“那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問一下,你急著用錢做什麼?是飛訊網的運轉出現問題了嗎?”

“那倒不是。”陶暮搖了搖頭:“老爺子不是拿聖安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成立了宋槐基金嘛。我也深受啟發。反正我現在也不缺錢,所以就想拿出一百萬,也在我們孤兒院內部成立一個教育基金。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孤兒院出來的孩子,能上大學的不多。大多數九年義務教育結束了,就跑到社會上打工。因為學曆低,找的都是體力活,幾乎沒什麼發展。我是運氣好,長得帥還認識了老爺子還有我耀爸小齊爸這些好人,有機會念了京影。其實我高考分數也不高,剛五百分冒頭。那也是我們孤兒院十多年來分數最高的一個了。”

“其實我們孤兒院,有些孩子真挺聰明的。如果能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沒準兒將來也能出幾個985和211的高材生。”

當然,陶暮說這些話隻有一半是實心實意。另外一半,則是想借此機會把隱藏在孤兒院裡的,那條將來會為了錢被開發商收買,誣陷陶院長的毒蛇挖出來,丟進監獄裡。

厲嘯桁並不知道陶暮的真實打算。聞言,頓時感歎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小孩子的。”

“你沒看錯。”陶暮嗤笑一聲:“我最煩小孩兒。天天除了哭就是叫,沒有一會兒能消停下來的。你一眼沒照顧到,他指不定給你捅出什麼亂子來。而且特彆會欺軟怕硬。都是魔鬼。”

“不過我們孤兒院的小孩兒都怕我。誰也不敢鬨到我跟前兒來。在我麵前一個個都裝的特彆乖。怕挨揍。”陶暮理所當然的說道。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們孤兒院的孩子不光怕他,還都特彆崇拜他。因為陶暮是孤兒院裡第一個念大學的孩子,也是因為陶暮從小就會賺錢,還總往孤兒院拿錢補貼他們。

雖然陶暮會揍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孤兒院的孩子們偷拿陶暮藏在屋裡的零食,零花錢或者偷穿陶暮的衣服什麼的。陶暮從小性子獨,他的東西,他不要了給彆人行,沒給出去的東西絕對不讓碰。誰要是敢動一下,等著挨揍吧。

有些時候陶暮打不過比他大的孩子,就在背後耍陰招,或者勾胡同裡的小混混幫他揍人。有些時候被揍的孩子也會哭著到院長麵前告狀。陶院長就會把陶暮叫到跟前耐心批評他,給他講道理。陶暮不服氣,但是他當著陶院長不說,背後繼續揍人。還往狠了揍。揍的那幫小王八蛋再也不敢告狀。最後把所有小孩兒都打服了。

不過一般情況下陶暮揍了人,也會請被揍的孩子吃好吃的,或者送好玩的當做補償。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家庭健全的孩子一般都是大學畢業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一陣兒才領悟出來的道理或者禦人手段,陶暮天生就會。等到後來稍大一點,陶暮懂得偽裝自己了,就不怎麼動手了。都是背後耍手段算計人。

所以接觸過陶暮的人都說他城府深手段狠,其實也沒說錯。因為他所處的環境就那樣。

——反正在陶暮眼中,所有小孩兒都是白眼狼。尤其是孤兒院裡出來的,你對他好他未必知道,你要是對他不好,他肯定記你一輩子。當麵裝乖背後耍狠,兩麵三刀嫉妒心強還都心理陰暗,但凡碰到一丁點利益都能掙個頭破血流。

陶暮自己就是這種人。他們孤兒院裡出來的,從小沒在正常家庭裡長大,沒有父母疼愛,生下來就缺乏安全感。童年陰影造成的性格缺陷,會死死攥住手裡僅剩的那點東西,不相信任何人,也容易走極端。

要是擱以前,陶暮是絕對不敢,也從來不會把這些往事說給彆人聽的。他上輩子眾叛親離千夫所指,被人罵怕了。心理陰影太大,即便重生以後,寧可裝乖裝弱,唾麵自乾,也不肯暴露本性。所以他哪怕嘴上說的不在意,下意識也會在人前偽裝出圓滑玲瓏的那一麵,不敢跟彆人爭執,不光是沒有底氣,也是隱藏在骨子裡的自卑懦弱。

可自打經曆了姚家這件事後,不光是宋老爺子去了塊心病,就連陶暮自己都覺得解開了一個心結。

心機深沉就深沉了唄,手段狠辣就狠辣了唄。讓彆人知道他不好惹不敢惹,他才更有餘力保護身邊的人。

就像一把極為鋒利的刀,傷人容易,護人也容易。如果傷人是為了護人的話,那就先把刀亮出來。那些在心裡打著不好主意的人自然會權衡利弊。有些麻煩就能避免了。

有些時候陶暮也覺得奇怪。老祖宗傳下來的話,有一世英名晚節不保,是說好人做了一輩子好事,就因為老了老了做一件壞事,這輩子的價值都沒人否定了;也有浪子回頭金不換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說壞人做了一輩子壞事,就因為老了老了做一件好事,反而就成好人了。似乎他以前做過的壞事也都能一筆勾銷。

真他媽扯淡。

可見人天性就是欺軟怕硬。不就是知道好人不會主動去傷害彆人,所以就肆無忌憚的指指點點。知道壞人不好惹,所以哪怕對方隻是心血來潮做了一件好事,都要迫不及待的歌功頌德。因為他們知道,壞人行事都在一念之間,他做好事未必能成全你,但是他做壞事,一定對你有威脅。

如果這麼想的話,那陶暮寧願做彆人眼中的壞人。他們知道怕,就不會輕易對陶暮身邊的人下手。什麼投鼠忌器家人威脅,不存在的。誰要是敢動陶暮的人,陶暮隻會惡狠狠的反撲回去。就像聖安集團,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例子。

尤其陶暮今後還要進娛樂圈,必須得給那些見錢眼開的營銷號們敲敲警鐘。想跟上輩子一眼欺負他,欺負他的家人。不好使啦!

陶暮在心底暗搓搓的張牙舞爪。看在厲嘯桁眼中,隻覺得陶暮對他逐漸放開了心理防線,已經在私下相處的時候慢慢展露出真實的一麵。

果然他之前的行動方針沒錯。就要從陶暮身邊的人下手。走周邊包圍中心,潛移默化的路線。

一頓飯下來,兩人各自心思其樂融融。

反正的大佬的濾鏡已經越來越深厚了。

等到宋家的祖墳重新修葺以後,時間已經進入2009年的一月下旬。臘月已儘,眼看著便入新年正月。

陶暮還沒有等來上京賠罪的姚聖安,另一位先坐不住了。

腆著一張笑臉的張大富再次找到陶暮他學校,百般央求看門老大爺給陶暮寢室打了通電話,陶暮不在寢室,又通過陶暮的室友給正在圖書館看資料的陶暮打了一通電話,這才見到了人。

“你怎麼又過來了?”大冬天的,張大富穿著一身厚厚的軍大衣,坐在燒著小火炕的門衛室裡,蹭看門老大爺的茶水喝。

瞧見陶暮,滿臉賠笑道:“我這不是有事兒找您嘛。正事兒。”

陶暮也猜到張大富為什麼過來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張大富一眼,把張大富領到學校對麵的咖啡店。

臨走之前,還不忘把一盒芸豆糕遞給看門大爺:“我自己做的豌豆黃,您老嘗嘗味道,看正不正宗。”

陶暮最近在跟宋老爺子學習祭祖用的菜。做的東西多了吃不完,就給大家發福利。包括飛訊網和夜色的員工,以及京影的老師同學們都嘗過他的手藝。一般人也不曉得正宗不正宗,就知道陶暮做的東西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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