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嘯桁順手將門關上,無視他的董事長爸爸,徑自做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厲董事長按捺不住,輕咳兩聲開口問道:“你陪陶總去看房子的時候,設計師沒說什麼?”
厲嘯桁麵無表情,雲淡風輕的表示:“說了。陶總特彆感謝您的慷慨。還跟我說呢,沒想到您對我的合作夥伴這麼大方。他深受感動。今後一定努力工作,替嘯桁資本尋找更好的投資項目和投資方向。”
厲董事長難掩失望的“哦”了一聲,忍不住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厲嘯桁點點頭。修長的手指劈裡啪啦的敲打著鍵盤。
厲董事長暗搓搓的觀察自己的大兒子。也摸不清楚厲嘯桁跟陶暮的關係,究竟是正正經經的合作夥伴,還是擁有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如果隻是前者的話,那豈不是他們厲家自作多情了?
厲董事長摸摸下巴,繼續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打探陶暮的反應:“我之前不是讓你請陶總來家裡吃頓便飯嗎?陶總怎麼說的?”
“陶總沒答應。”厲嘯桁繼續麵無表情地盯著電腦,苦大仇深的工作。
就這麼一句話,厲董事長就砸麼出一點味道了。
如果兩人真是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曖昧關係,那麼陶暮作為厲嘯桁最器重的合作夥伴,為什麼不肯來家裡吃頓便飯?除非是陶暮心裡有鬼——啊呸,心裡有顧忌,覺得不方便以什麼身份貿然登門。
厲董事長眼眸微微閃爍,撩起眼皮瞅了自家大兒子一眼。緩緩問道:“你就沒跟他聊聊咱們家的事兒?沒跟他聊聊我跟你媽媽,都是特彆通情達理特彆開明的家長?”
厲嘯桁敲打鍵盤的手微微一頓,劈裡啪啦的聲響戛然而止。
“他心裡邊兒有顧忌。”厲嘯桁特彆隱晦的跟自家父親透露道。
厲嘯桁沉吟著,不知道該怎麼跟家人解釋陶暮的反應。
豈料厲董事長聽了兒子的話,竟然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來了句:“也是。”
厲嘯桁頓時看了過去。厲董事長迎著自家兒子頗為犀利的目光,坦然說道:“我看了一下資料。這位陶總七月份才過完十九歲生日。小夥子長得很清俊啊,還怎麼年輕。又在娛樂圈那種俊男美女遍地跑的環境裡工作。你說你都二十六了,天天穿的西裝革履老氣橫秋,出去一走跟三十六差不多。又不會說話,又沒有情趣。就連賺錢都要依靠人家的眼光和分析。”
“陶總看不上你也是正常的。”
“所以呀,人家不想登門拜訪。大概也是覺著見完家長有壓力。”厲董事長擺出一副“我特彆能理解他”的嘴臉。唏噓的搖了搖頭:“這要是談個一年半載的,覺得你太悶了,想提出分手。要是正式見過家長的話,未免就有些尷尬了。”
厲嘯桁聽著自家老父親的話,隻覺得一句句話都跟刀子似的,哐哐哐的往心上紮。
一席話下來,厲總簡直被紮到體無完膚,無法麵無表情眼神森然的看著他爹。
厲董事長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衣襟,起身說道:“不打擾你工作了。你就認真工作吧。反正以你這脾氣,估計這輩子也就隻能把工作當老婆了。”
“好好盯著你跟人家陶總一起合作的項目吧。就算等個一年半載的人家把你甩了,你至少能留下這幾個項目。也是一筆數目不菲的分手費。”
“陶總是個大方人呀。”
“像他這種又年輕又清俊又有才華又有情趣,還出手大方的年輕人,到哪兒都是受歡迎的。人家今年才十九歲,再玩十年才二十九。男人三十而立,二十九歲就是風華正茂嘛。人家當然不著急。”
厲董事長提起手杖,斜睨了他們家大兒子一眼:“十年之後你多大了。四舍五入,四十歲的老男人!”
厲董事長嘖嘖兩聲,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拎著他的手杖健步如飛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