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大人,您在做什麼?”
被閒魚的這番操作驚的差點掉地上,狐之助難以置信道,為什麼在這麼危險的時刻,這位審神者卻忽然念起了俳句。狐之助所生活的未來距離閒魚的21世紀已經過去了幾百年,它顯然沒有get到死神的點。
其實是很認真念出這句話的閒魚,也是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失望了,這見鬼的世界看來沒有綜死神啊。
“審神者大人,請您集中精力喚醒三日月大人,再晚一點的話,這屋子裡的結界也無法攔住溯行軍了。”狐之助在催促的同時回頭看向門外,隻見方才被這屋中的咒術逼出的溯行軍們,已經再次聚集在門口,纏繞著不祥穢氣的刀刃仍舊鋒銳,正不停地切割著最外圍的注連繩。這次敵人派遣來的太刀並不強,擱在其他世界就是送快遞的,可儘管如此,他們對付普通人仍有壓倒性優勢。
威脅生命的危險近在咫尺,閒魚自己也緊張的很,她手足無措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啊,是像激活靈符一樣來喚醒麼……”她嘗試性的將自己的力量從刀柄處灌輸進去,可是手中的太刀仍舊沒有反應。
來不及做更多的實驗,充滿穢氣的冷氣自門口滲入,已經能夠初步辨認氣息的閒魚後背的寒毛驚覺立起,她趕緊閃到狐之助所在的那一邊,不僅躲開了後方溯行軍的攻擊,還連帶著將小狐狸擠到邊緣。附著了陰穢的刀氣破開了注連繩隔分的結界,小屋的咒符跟著土崩瓦解,從門前的的地板開始,太刀溯行軍幾乎將這小屋一分為二,若是方才閒魚閃避不及,定然和地板一樣被從中間切開。
一擊不成,幾個太刀溯行軍齊齊衝入屋內,然後被門框卡住了……
“……”
看,他們不僅瞎,還傻!
門外的太刀溯行軍使勁一腳下去,他卡住的幾個同夥便直接擠碎了門框落在地上,滑到最裡麵的那隻醜的很彆致的溯行軍手握著刀子,他甚至沒有先從地上爬起來,便反手從下往上揮向閒魚。沒有實戰經驗的人在這種時候根本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閒魚所能夠做的,隻有本能的選擇握緊手中的太刀,卻無法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想出應對方法。
在下方的刀刃即將砍中她的一刹,被她緊握於掌中的太刀忽然牽引著她的手向下斬落,接下來的一幕,並不是武俠片中常見的刀刃交鋒火花四濺,三日月的刀刃一轉,改變了路線,反斬下溯行軍的手臂。如此這般,既不會損傷刀身,也不至於讓閒魚去和對方拚搏力氣,更同時削弱了對方的戰鬥力。在該溯行軍的身體由於失去手臂而傾斜的時候,前突的刀刃一轉,便直接從他的眼中穿刺入大腦。
威脅暫時解除,閒魚還沒有來得及對自己初次殺妖做出感想,自三日月宗近的刀柄上便傳來了一股升騰的熱氣,身體裡的力量就在剛才那一瞬間被完全抽乾,這種感覺閒魚還是第一次經曆,以往她在學陰陽術時哪怕會因反複實驗大量消耗靈力,也會在到達極限時被忠行製止。不像現在這樣,似乎全身上下連帶血液都被刮個乾淨,不僅渾身發冷,連大腦也跟著恍惚起來。
看到臉上布滿冷汗,皮膚失去了血色仍然咬牙握著太刀的閒魚,狐之助急的上躥下跳,道:“看來年幼的審神者大人,還無法承受喚醒三日月大人本體所需要的力量。可是時之政府無法在這個時空給予您更多的幫助,所以您要加油,一定要撐過去啊!”
“幫你個頭啊,從頭到尾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欺詐!”想起這個閒魚便怒不可遏,她憤怒的反口罵道,連原本昏沉的大腦也清醒了一些。
狐之助連忙閉上嘴巴,慚愧的低下頭。
不過此時可並不適合爭吵,先前被三日月所殺的溯行軍在地上化為了一灘深紅色充滿了陰氣的粘稠物,之前纏繞在他們本體刀刃上的陰氣和他們本身並不相容,當溯行軍死後,控製的陰氣也流淌出去,融化了溯行軍原型的刀身,連帶地板上的木頭一起。並不了解溯行軍的閒魚看到這一幕沒有什麼感想,可狐之助卻明白,這樣的陰氣絕不屬於原本的溯行軍。
在這個由神明主宰的時代,時之政府一開始就處於下風。高天原的神明驕傲自大,既瞧不起外來者,也不願和身為人類的他們合作,但若是聯合妖怪,時政又拿不出能夠打動他們的報酬。恐怕,隻有等到溯行軍把這個時代弄得亂七八糟,神明們終於察覺不和時政的刀劍男士合作,就無法徹底殺死溯行軍的時候,他們才會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殺死一個太刀溯行軍,也不過是暫時逃過一劫,這次對方派來襲擊閒魚的足足有六個,同伴的死似乎對他們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他們視若無睹的踩在方才死去的溯行軍被陰氣腐蝕化的膿液上,腳下立刻傳來了燒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