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閒魚對女裝茨木的印象還停留在遊戲裡驚為天人的插畫上, 她難免有些蠢蠢欲動, 想要見見現實中的茨木童子是什麼樣子, 但就自身安全考慮, 那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這次借助外人, 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想到錯過這一次,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茨木童子的臉,閒魚在和渡邊綱告彆後, 便迫不及待的一路狂奔追了出去, 但這會兒功夫那一家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們雖是垂頭喪氣的樣子, 可在賴光的驅逐下走的很快。以她如今小短腿的移動速度, 現在去追顯然來不及了。見此,閒魚不免著急起來, 她可是不能為了滿足好奇心就追出門的。

就在閒魚隻能認命遺憾錯過時, 髭切與膝丸兄弟這會兒剛好並肩出了回廊, 見到他們,閒魚頓時又燃起希望, 衝忙喊道:“髭切膝丸,幫幫我!我想追上他們!”

兩兄弟順著閒魚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陌生的一隊人正在與守門的武士說話, 雖然不清楚他們是誰,但膝丸還是拎起閒魚,幾個起落便瞬間出現在了那家人背後。得償所願的閒魚晃了晃身子,從膝丸的手中跳了下來, 剛想要繞到前麵去看美女。忽然一道刀光從頭頂劈過,雖沒有傷到任何人,卻將少將府的大門上的瓦片斬落了一地。

想要離開的那家人被前麵掉了一地的瓦片擋住了去路,他們驚魂未定的抱縮在一起。倒是賴光家的武士們冷靜的握住了腰間的刀,並看到了後方的閒魚和膝丸,以及在他們身後,忽然對大門動手的髭切。

是姬君與膝丸、髭切大人,見到肇事者後,武士們彼此間交換了個眼神,便放下刀柄讓開了道路,仿佛先前無事發生。

閒魚也嚇了一跳,剛才她甚至以為是溯行軍又來送快遞了,僵著身子回頭望去,便見髭切將刀收回腰間,對上她投來的目光時,還用嘴型無聲道:“幫你追上了哦~。”末了,他還送了個大大的笑臉。

“主人,兄長他隻是想幫忙……”膝丸試圖為髭切辯解的。作為弟弟非常了解兄長個性的他,有些擔心這樣的兄長會被人誤解討厭,不在乎彆人對自己評論的他卻格外在意他人對髭切的評論,哪怕明知道兄長不會在意那些。

閒魚感慨了下髭切這操作真是騷氣,便不在意的拍拍膝丸的手臂,道:“乾得漂亮,這下連借口都找好了。”說著她拋下一頭霧水的膝丸,整理了下衣服慢條斯理的走到那隊人前,展開扇子擋住臉,低聲道:“府上的門年久失修,昨晚下過雨後便更是垂垂欲墜。我的武士想要提醒,卻還是來晚了一步,還好沒有傷到客人。”

分支的人原本還在奇怪忽然出現的小女孩是誰,見她說明來意,又將後麵衣著華貴的武士稱之為自己的武士,心裡便有了底,連忙垂頭不看她的臉,恭敬道:“不敢不敢,多謝姬君好意,我們從側門離開。”他們此刻滿腦子都是賴光大人震怒的臉,根本不在意掉幾個瓦片,隻想趕快離開。而且傳說中茨木童子的女兒就在這裡,他們也不好意思繼續停留。

在他們走過的時候,閒魚瞪著眼睛猛盯中間被侍女陪伴著的女性,可她用外衣披著腦袋,還低著頭,她怎麼調轉角度都看不清她的臉。膝丸在一邊看的迷茫的很,在他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就見年幼的主人抬起風符揮了揮。

門口處忽然刮起大風,正欲離開的人群被這陣風刮的東倒西歪,閒魚還來不及嘚瑟,她整個人就像風箏一樣飄了起來。

“誒?”被風刮起來的傻魚在空中像翻不過身的烏龜一樣揮動著四肢,下麵的膝丸很是無語,正欲出手相救,就見兄長髭切快步上前,拉住了閒魚的衣帶,還像扯風箏一樣拽了兩下。這一幕秀的膝丸頭皮發麻,道:“兄長!”

膝丸趕忙將閒魚拽下來,剛想為髭切方才的舉動道歉,就聽閒魚嘀咕道:“還能這麼玩,帶勁啊。”不過飛起來雖然新鮮,但這會她有更重要的事,坐在膝丸手臂上的她趕忙按著他的肩膀支起身子向前看去,就見大風吹走了那美女頭上披著的衣服,揚起她及腳的長發,露出與茨木童子一摸一樣……英俊的臉龐。

是的,此女長的和茨木童子(男)一摸一樣。

胸有丘壑的茨木童子。

閒魚倒抽一口氣,緩緩地從膝丸手臂上滑落下來。

就算隻是子虛烏有的傳言,可你們是不是對賴光的口味有什麼誤會。茨球是變身成美女來平安京打探消息,但他不是直接男身穿女裝啊!如果他直接用男身搞成這個樣子,根本不用渡邊綱出手,就會先被京城裡巡視的陰陽師集火了!

沒有人驅動風符,大風便無法維持,衣服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分家眾人趕忙整理了行裝,掩著那個長相神似茨木的女子離去。在他們出門時,閒魚還聽到為首的男人懊惱的抱怨著:“唉……我們用珍貴的宋國水墨畫賄賂那個書妖,才得到茨木童子的畫像,並找到這個和他相似的女人。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呢,為什麼賴光大人一點都不感動?”

原來妖界還有內鬼……

等他們走後,膝丸才低下頭看向半掛在他手臂上,一點都不老實也不淑女的閒魚,彎腰將她放在地上,自己則半蹲下來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是剛才那群人有什麼問題嗎?”不過是一群普通人,他沒看出彆的。

“哈哈哈……”膝丸不懂,但是旁邊的髭切在短暫的錯愕後笑了起來,道:“這幅樣子倒是與那隻鬼相襯的很呢。”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對兄長十分了解的膝丸卻立刻猜到他口中的鬼是誰,聯想到那個奇葩的傳言,膝丸驚愕道:“竟然有人會對那種傳說信以為真,這真是……”他又低頭看向閒魚,不免有些生氣道:“主人不必在意,你並不是什麼鬼女,這件事我和兄長最是清楚了。況且那個時候,還是兄長斬下了茨木童子的手臂!”

“若是當時所斬下的是他的首級,就不會興起這般流言了。”髭切忽然開口道,他一手隨意的搭在刀柄上,語氣平靜道:“放心,我不是源次綱,不會斬偏,也不會失手的哦。”

他這樣說,顯然是再遇到茨木童子就要和他來場生死戰的節奏,閒魚趕忙道:“髭切,在嵐山走失時,是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已經被那個元興寺吃掉了……”

“嗯……”聽到閒魚的話,髭切低頭看向她,難得沉思了幾秒,才道:“這麼說來,算是酒吞童子不計前嫌救了你呢。所以說,即便明知道對方是鬼王,小魚姬仍然覺得應該報救命之恩嗎?”

“回報救命之恩…和他是鬼王有什麼關係?”閒魚反問道。

膝丸因閒魚這番對這個時代而言驚世駭俗的言論感到擔憂,倒髭切抿起嘴角,抬手按住她的發頂,笑道:“好像是沒有關係呢。”所堅持的道,不會因立場雙標啊。這麼說來,那位鬼王也是奇怪的家夥啊,居然會救敵人的女兒。

閒魚把揉她腦袋的手掌抓住挪下來,揉了揉胃道:“人都看過了,那我先回去了。”說著她揮揮手扭頭離開,不過在走了兩步的時候,又猛的回過頭,小聲上前拽了下他的衣服道:“下次咱們再試試飛!”作為一個人類,能夠漂在半空,哪怕是被放風箏也是很新鮮刺激的體驗啊。

“飛?那應該是被風吹起來。”髭切頷首應下,但也沒忘調侃。

“我說飛就是飛啦。好了,此帖已經被管理員封鎖,禁製回複!”說完她伸手捂上耳朵扭頭跑掉了。

“那又是什麼意思呢……”目送她離開,髭切喃喃自語道。

“兄長,主人這樣真的好嗎?”在閒魚離開後,膝丸才對髭切吐露出他的擔憂,道:“天生具有靈力的她已經習慣了人與妖共存的世界,甚至可能因鬼姬流言的傷害,鬼王適時的恩惠而偏向另一邊。但是這個時代,大多人類卻是不接受人與妖共存著的事實的,兩族一度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主人若是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可是很危險的……”

“對我們而言,是好事啊。”髭切打斷了弟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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