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詫異看去,道:“這是…狐狸?”
“早上撿到的狗子。”閒魚將小狗放在晴明的膝蓋上,自己則抽出手,使勁甩了甩發僵的手腕。
“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小狗,倒更像白狐的幼崽。”正如同閒魚所想的一樣,晴明果然不在乎野狗的身份,還用手去撫摸它的胎毛。但小大將顯然不領陌生人的情,尖牙還隻有尖尖小角,便狠心張嘴咬下去。晴明倒不覺得痛,隻是笑道:“到底是妖呢。”
“師兄也看出來了?”說起這個,閒魚便歎口氣道:“那晴明師兄,你可以養它嗎?”
晴明也知道少將府有賴光專門請來教育家人規矩的乳母,師妹過的並不自在,也不多說什麼,隻是略帶為難道:“我……”“哇啊!晴明大人太過分了,我就離開一會兒你在外邊就有彆的狗了…呸呸呸!小白是狐狸,和狗才不一樣呢!”晴明話還沒說完,一隻小白狐便直接從牛車窗戶蹦了進來,嗖的一下竄到晴明的懷裡吵鬨起來。
“這是師兄的新式神?”閒魚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白藏主,心想這看起來比起狐狸倒真是像狗。
“您是魚姬大人吧,我有聽晴明大人說過的!”。小白搖著尾巴,看起來更像小狗了。
“我也知道您呢,是白藏主大人吧。”閒魚笑眯眯的俯下身,終究還是沒忍住擼毛絨絨的手。
被摸到耳朵的白藏主害羞的用爪子捂住臉,彆扭道:“我現在是晴明大人的式神,叫我小白就好了。”
並不意外自己的式神能和師妹相處融洽,晴明抱著小狗,插話道:“我倒是很想答應師妹,隻是這孩子年幼,而我家中除了父親外便全是紙式,怕是無法照應到它。況且我父親也是凡人,若想取得他的同意,須得讓它成為我的式神。”才能讓益材安心。
晴明這會兒還未建府,行事也自然受到限製,要顧忌到身邊人的想法。
這樣的家夥閒魚也有料到,她也不打算強求硬塞,理解道:“既然這樣,我去問問葉王師兄吧。”
“如此也好。”晴明應道。
滿心想著幫葉王賀新居的兩人不知,在淩晨的時候,後鬼門的處著了火,失火的正是天皇新賜給葉王的府邸。
那棟院落許久無人居住,本該引入水的池塘也是乾枯的,裡麵還生了密密麻麻的野草。當有人將火把丟入院落的時候,雜草便瞬間被點燃,很快便將整個院落包圍。
葉王第一晚住進這新宅,便受到如此熱情的招待,他走到庭院中央的渡殿處,看著滿院的火焰,反倒露出了笑容。
“金村。”還真是學不乖。
“葉王大人,咱們快逃吧,這火太大了,撲不滅啊!”天皇和忠行安排的下人們一起過來勸阻。
“沒有必要,正好來接待客人。”葉王忽然道。
“葉王大人?”這彆說是接待客人了,等明天都燒光了吧。
葉王沒有和他們解釋的意思,他含笑望著試圖向他伸手的火舌,忽然抬起手腕,將金銀扇翻轉。原本襲到他身側的火焰驀地轉化為水流傾灑下來,而滿院的猙獰,燒光了庭院植物的大火,也在陰陽五行之術的轉變下,化為月光下映出璀璨星羅的潺潺水流。
“神、神跡啊!”麵對這種場麵,仆人們對葉王的驚大過了敬,恐懼的跪在地上。
葉王收起扇子,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直接回頭走入寢室,道:“剩下的清理乾淨。”說著他也不理會這些人的反應,走入寢室的時候將寫著灰飛煙滅的符籙貼在牆壁上,等屋中的灰塵被一掃而光後,才合衣躺在屋中唯一的褥子上。
這棟被天皇賜予的新宅,除了特彆大之外一無所有。葉王的房間,除了一張褥子外彆無他物。
他披著自己的外衣,在褥子上翻了個身,空曠的房間便傳來了手臂搭在榻榻米上的聲音。這地方空曠的,連這點微不足道的聲響都特彆清晰。葉王在黑夜中睜開了眼睛,將手收回衣服裡,又重新閉上眼。
……
…
“師兄!”
第二天一早,葉王剛換好衣服,就見被下人開門放入的閒魚歡脫的跑了過來,身後的晴明還舉著個龐然大物尾隨其後。
“葉王師兄!”
閒魚向來對葉王不客氣,畢竟在這人麵前裝一點用都沒有,大方拉開門衝到他麵前盤腿坐好,熱情道:“晚上一個人睡是不是空虛寂寞冷,聽到鳥鳴蟲叫是不是覺得陰森可怕茅房都不敢去!你看,我給你準備了超級睡眠夥伴!有了這個,夜裡再黑都不怕不怕啦!”
葉王內心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後麵晴明一聳一聳的肩膀更是讓他有想跑的**。
閒魚直起身接過晴明懷裡的龐然大物,將上麵的布扯開,把東西直接砸到措不及防的葉王身上。
懷裡空下來的晴明忍不住笑出聲來。
被砸臉的葉王將那軟綿綿的東西扒拉下來,低頭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個一米多長的超大鹹魚抱枕。這條魚不知為何長的極其猥瑣,最令人費解的是,魚尾上麵,還長著一雙健美的大長腿!
“是不是特彆有安全感!”閒魚道。
“帶著你的原型離開給我出去。”葉王反手把鹹魚扔到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