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樣很快會被侍女發現的!
閒魚又跑了回來,用晴明教過的方法在禦賬台做了個自己的式神代偶,才又放心離開,在臨走的時候,她還順便拿走了被丟在禦賬台一旁的鶴丸國永,而一振刀在外麵侍女們身邊,不方便去帶走。
太刀對於現在的閒魚而言實在是太重了,還好她有一身靈力可以使用,加強了手部的力量後也能舉起。
用隱身咒離開了少將府,閒魚閉目追尋風神禦守上的靈力,發現兩份力量都不在京內的時,她隱隱鬆了口氣。要知道若是無法通過禦守尋找他們的話,就必須去陰陽寮查詢他們所接的任務,以自己如今這身平民的裝扮,怕是靠近都難。
兩位師兄所接的任務地點靠近低窪多沼澤的右京,罕有人煙,但在妖怪逼迫下,越來越多人來京都避難,連原本無人居住的地方也成了難民們的避難所。閒魚不清楚師兄們所接的任務具體是什麼,隻能乘著風快速移動過去,在靠近窪處的前方停下。
剛一落腳,閒魚的鼻子便被各種怪味填滿,可即便是如此惡劣的環境,四周也依然有居民住著。他們挖出溝來,用木材將沼澤分割,屢出水來種地,顯然是打算長久居住下去。附近孩子應該被家長們嚴肅的教育過,他們隻在空地上玩耍,不敢靠近後方草地。
男人們都在忙著挖溝,閒魚走到看孩子的老婦麵前,問道:“打擾一下,請問您有沒有見過兩個年輕的陰陽師?”
“哦哦,是來找那兩位大人的啊。”老婦見閒魚穿的簡單,心裡猜測可能是貴族的家仆,態度也自然了些,道:“早上是來過,可是去了南邊就沒有再回來。我們之前也提醒過,那邊鬨妖怪啊,不少人都得瘟疫死掉了,可是他們說是來解決這事的。”
“能跟我說下南邊的妖怪是什麼情況嗎?”
“這個啊,以前倒是沒大事,我們有禦神木在嘛,隻要不到處亂跑就遇不到那些帶病的妖怪,可是……”老婦看向遠處。
閒魚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便見原本被注連繩包圍的禦神木,隻剩下了半截樹乾。或許因為是帶有靈力的關係,它並沒有像普通樹木一樣被諸神恢複。可想而知,沒了禦神木保護的平民處境也危險起來,怪不得師兄們會先接這個任務。
給了老婦一些銅幣做報酬,閒魚先去禦神木處拜了拜,靠近一看,發現樹乾上的傷處密集又大,不像是普通昆蟲啃食。不過這種帶有靈力的樹,對於妖怪們而言,也是大補之物,興許是趁著常世神的東風襲擊了神木。
拜過了神木,閒魚往南邊走去,為避免踩空,她直接漂浮在上麵移動,沿途沒有發現師兄們的腳步,顯然他們也是乘了式神,隻是所追蹤到的禦守靈力,到幾千米處便戛然而止。閒魚閉目感受了下,輕易便捕捉到結界的痕跡。
“看來是進結界了。”
閒魚找了個落腳點降落,伸手解下被隱形的太刀。她是個嬌柔脆弱的巫女()沒有戰鬥力,接下來還需要付喪神們協助。
礙於地上太臟了,閒魚兩手捧著鶴丸,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在感受到刀身的回應時立刻鬆開手。太刀在落下的時刻化為片片櫻花,迷亂了閒魚的眼睛,她伸手將遮擋她視線的花瓣揮開,卻發現本該出現在麵前的刀劍付喪神不見了身影。
閒魚被嚇到了,她驚道:“該不會是掉進沼澤裡了吧?!”她趕忙四下尋找,可附近的沼澤平靜的很,一點有人陷入的痕跡都沒有。這下子閒魚也慌了,她著急的到處亂轉,喊道:“鶴丸國永?鶴丸……”
“在這裡哦!”
按理說,多沼的地方少有大樹,可妖植卻能隨意生長,當閒魚離開沼澤邊,走到一棵格外豐茂的妖樹下的時候,倒掛的腦袋猛的出現在她麵前。閒魚下意識的退後兩步,被這忽然出現的腦袋嚇得臉都白了。後者若無其事掛在樹上,無視那妖樹驚恐的木臉,笑眯眯的打招呼道:“喲,我是鶴丸國永。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出現嚇到了嗎?”
閒魚抿著唇,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接著從嘴裡吐出痛苦的□□,忽的捂著胸口向後倒去。
“啊?!這是怎麼回事……”鶴丸收起笑容,趕忙從樹上跳下來接住她。而他先前所停留的那顆妖樹,也在同時拔根就跑。
閒魚捂著胸口,雙手不行的顫抖,她哆嗦著嘴唇,緩緩道:“救…救心丸……”隻是她話還沒有說完,便眼睛一閉沒了氣息。
“不會吧,快醒醒,這裡有醫生的吧……”鶴丸也顧不得開玩笑了,伸手拍了拍她,見沒有得到回應,又將手指放在她鼻下,卻久久沒有感受到呼吸。鶴丸的臉頓時失去了血色,變得像他的衣服一樣雪白。
就在這個時候,用風神的力量抿去氣息的閒魚睜開眼睛,道:“嗬,嚇到了嗎?”
“……”
鶴丸坐在地上,心有餘悸。
“……嚇到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