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同伴被對方輕描淡寫的解決, 劫匪們也意識到自己碰上了硬茬,可就麵前武士的身手而言,現在背過身去逃跑等於送死。眼看著要團滅, 他們便將目光放在了閒魚身上, 他們理所當然的將女性視為弱者, 而閒魚那張嫩臉, 又怎麼看都是個包子。
賴光常年擔當護衛工作,他想要保護一個人定然不可能輕易出現疏漏,更何況麵前的隻是一群民間散人組成的普通匪類,既不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也不是能力詭異的妖怪。但這次, 他的身側故意留下了空隙,讓對方抓住機會朝閒魚伸出手。
匪頭在弟兄們玩命架住賴光的時候穿過空隙朝後方的閒魚跑去, 他們自覺勝利有望,全然沒有注意到他森然的目光。賴光根本沒有被人拖住的緊張,甚至隻要他願意,下一秒就能反手抽刀將匪頭砍死,可為了看閒魚的反應,他沒有出手。
閒魚大概猜出了賴光的用意, 她眨眨眼, 勾了下手指, 麵前的匪頭子便被她身上的風神結界彈飛出去,順便撞斷了一棵樹。
見狀,賴光也不再留手,三兩下便解決了剩下的家夥, 並上前補刀將昏迷的匪頭斬首。他收起刀來,沒有看閒魚這會兒的表情,隻是道:“你能下的了手,這很好。”要知道陰陽寮的新人們,不少可以拿下妖怪,卻不敢傷人。
“妖怪也有很多是人形的……”閒魚解釋道。
“我知道了。”
此刻的賴光不知道該喜該悲,閒魚本意是告訴父親自己也解決過很多人形妖怪,所以不會對傷人有心理陰影。可這話聽在他耳裡卻有了彆的意味,他發現女兒完全沒有妖怪與人類之間的物種差彆意識,這也就說明她將雙方放在同一點,既不會對妖怪有既定的正邪偏見,也不會因對方和自己同是人族而手下留情,所以隻要對方為惡,她殺起來就不會有半點心理障礙。
消除偏見後人與妖能平等相處……賴光忽然想起了這個論調,腦中飛快閃過安倍晴明的臉,他嫌棄的拉下臉來,越發覺得送魚姬去賀茂家學陰陽術是錯的,你瞧忠行都教出什麼特異獨行的家夥!他一斬鬼聞名的武將,閨女竟然推崇人妖平等,這叫什麼事啊。
見父親的表情有變,閒魚惴惴不安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什麼,你做的對。”賴光立馬變了臉色道。嘛,什麼人妖平等的都無所謂了,反正他目的已經到了。
這些年閒魚會悄悄溜出門女扮男裝接懸賞封印的事,身為普通人的乳母察覺不到,可賴光卻是知道的,儘管如此,為了女兒能更快適應離京的生活,他還是假裝一無所知。但是現在,看魚姬應付自如的樣子,賴光又後悔了,他察覺到自己錯過了女兒的成長,明明她剛來京裡的時候,連一隻無臉女都應付不來。讓賴光最傷的是,他最討厭的三日月宗近卻沒有缺席……
三日月因為臉的關係在少將府常年是賴光的對照組,也拉走了他大半的仇恨值,可以說賴光的仇恨共一石,三日月獨占五鬥,髭切和其他刀男平分五鬥。可實際上老爺爺還真沒對閒魚做事指手畫腳過,他平時就在院子裡喝茶曬太陽,偶爾……和筆友通個信。
筆友·源滿仲:兒啊,以後要叫三日月叔叔。
賴光:???
除此之外,三日月真是特彆的鹹魚。
接下來的日子,賴光帶著女兒走遍了京都的各個角落,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許久沒有上過班的賀茂忠行簡直暴躁的不行,他不是沒有派人去尋找賴光,可卻一次次的撲空,老友之間彼此了解,賴光又帶閒魚露宿,要找起來沒有那麼容易。這段時間,賴光不僅是帶女兒遊山玩水,在行走的同時還有教她在外麵生存的方法,提醒她要如何防備各式各樣的凶惡妖怪和人類。
出府的這段時間對於賴光和閒魚來說都自在的很,不必在意禮節束手束腳,也不用擔心觸碰亂七八糟的禁忌,將禁肉令拋在腦後,他們在荒野中變著法的烤肉,每天都吃的飽飽的。
就這樣,三天時間匆匆而過,賴光帶著閒魚回到府邸,也帶了一嘴上火的口瘡和……痔瘡。父女倆都不是會爆痘的皮質,但上火也會有彆的反應,閒魚是手腳心發燙嘴巴裡長瘡,賴光不僅同上,還多了痔瘡。況且和閒魚在光忠和師兄們的縱容下經常開葷不同,大多都在皇宮用餐的賴光吃的都是純正貴族的貓食,忽然連著幾天烤肉吃撐,他的腸胃顯然受不了這刺激,紛紛用激烈的方式向主人嚴重抗議。
由於腸胃不適,不能在宮中頻繁放大穢的賴光又被迫多休了幾天班,在宮裡代班的賀茂忠行氣的火冒三丈。
無視徘徊在廁所之間死去活來的賴光,藥研先給閒魚配了下□□粉,才有時間搭理審神者她爹。清光帶著治療口瘡的粉末跑到閒魚的寢室裡,發現她正捂著嘴巴盯著飯盒發愁。
清光坐到垂頭喪氣的閒魚對邊,拿著藥粉罐道:“主人乖,張嘴。”
閒魚微微張開了嘴巴。
清光:“啊。”
閒魚:“啊…嗷!”口瘡上被點了藥粉,刺激的她一個激靈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