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鶴丸是個活潑的性子,但該做的工作卻不會因為惡作劇耽誤,所謂的驚喜結束之後,他就乖乖的跟著閒魚到了書房,幫她整理帶回來的懸賞封印。
盤腿坐在主位下,和總是保持軍人般挺拔坐姿的長穀部不同,鶴丸沒什麼武士格調的貓著腰,語調悠閒的道:“第一個嗯~就在山下,交給五虎退和次郎,這麼近八成是沒問題的。第二個…要潛入調查,怎麼說還是左文字家比較可靠。然後是…遠了一些,精力旺盛的岩融和今劍會接下吧…還有這個,靠城的水池完全被汙染掉了,淨化可是魚醬你的工作呢,雖然我覺得沒什麼必要,就讓清光和長穀部與你一起去吧。”
嘩啦啦的將懸賞單掠過一遍,鶴丸全程自言自語,沒有得到回應的他看向主位,就見閒魚難得正在出神。注意到她身上不能忽視的低沉氣場,鶴丸微怔,伸手到她麵前揮揮道:“這是怎麼了,總不會是還在生我的氣吧?”
“不是,隻是想到些事情。”閒魚回過神低聲應著,她歎了口氣,對鶴丸道:“那就拜托你把任務交代下去了。”
“那好,魚醬記得去淨化河水哦,那個可沒辦法交給彆人。”鶴丸用疊好的懸賞單敲了下閒魚的腦袋,才起身離開了書房。
鶴丸離開後,閒魚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她向後仰倒在地板上,用手捂著額頭。古事記中,匠人天津麻羅,以天金山之鐵同伊斯許理度賣命鍛造出三神器八咫鏡,而天津麻羅,在諸多神話中則被視為是鍛造神的化身。
天金山之鐵…便是智慧神思金神也無法尋得,隻能找匠人天津麻羅協助……
“連大人……”
你是天津麻羅嗎?
歎了口氣,閒魚翻了個身趴在地板上,頭痛又心塞。如果可以的話,真想現在就跑過去問清楚,然後找到詛咒他的王八蛋大卸八塊。可是這些事也隻能想想罷了,她舍不得一身剮,她背後有付喪神們和整個源氏,還有本來就過於惹眼的師兄弟。高天原神同氣連枝,罵一個便得罪一窩,到頭來,她除了幫他惹下更大的麻煩外,幫不了他任何事。
她並不是沒有抗爭的能力,可全身上下都是不能割舍的牽掛,隻能在現實麵前低頭。
“姬君,不可以趴在地板上,作為人類這樣做會受涼的。”歌仙走進書房的時候,正巧看到閒魚趴在地板上的樣子,他走過去把她拉起來,就見到她苦著臉一副失落的模樣。到口的說教立刻被丟到一邊,歌仙將手裡的書一放,問道:“這是怎麼了,鶴丸又惹你生氣了?”
“歌仙,我想罵人。”閒魚抓著他袖子難受嘀咕道。
“啊?”歌仙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了,他略顯慌張的向後坐直了身子,左右看了看,半晌才為難道:“姬君,這可是不好,罵人有辱斯文。冒犯了你的家夥是誰,我這就讓他以死謝罪可好?”
閒魚低著頭沒說話。
歌仙緊張盯了她片刻,緊接著站起身,將書房的簾子拉上門也關緊,才又坐到她麵前道:“那隻此一次,你…罵我好了。”
聽到這話,閒魚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隨後才扯了下嘴角,牽強笑道:“沒什麼…我開玩笑的啦。”她坐起身打起精神道:“懸賞封印的出陣名單已經決定了,下午的時候,我會和清光、長穀部一起出門。”
“隻帶他們兩個沒關係嗎?”想到不知藏匿何處的溯行軍,歌仙有些在意。
“嗯,有事我會直接開神域境回來,你放心好了。”將下午的打算告訴歌仙後,閒魚才轉移話題道:“那天見到螢草,她說想帶神域境的草苗出去生活,我問過連大人,他也同意了。所以若是螢草來神社找我,就麻煩歌仙你們幫她遷移一下幼苗了。”
“雖然是妖植,但在外麵很難生存吧,我認為它們留在神域境更合適。”歌仙蹙眉不解道。
“是這樣沒錯,可因為螢草的特殊性,可以吸取外物進化自身,概率從植物進化妖身。但是待在神域境安逸的環境中,它們隻能像尋常植物一樣等待生命終結。”閒魚感慨著,螢草說,她從誕生到化形成為妖怪,見證了上萬株同胞隻能作為植物死去的命運,可儘管如此,它們還是不斷生長,想要離開命運的約束。儘管隻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
本來隻是做螢草的安置問題,可說著說著,閒魚本來焦慮的心情卻沉靜下來,是啊,她現在確實是沒有對抗神明的力量,可卻不代表什麼都做不了。解除詛咒的三神器,和對抗伊邪那美的伊邪納岐神力,儘管難尋,卻也比不上螢草們的千萬分之一。
深吸口氣,閒魚拍了拍臉頰站起身道:“不過你說得也對,總的來說還都是些幼苗,不能全交給螢草照顧。”她從箱子裡掏出契約書,道:“師兄托付給我的魅妖們,之前一直不知道怎麼安置,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她們雖然不擅長戰鬥,但照顧小孩子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