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中時代的閒魚經常抱怨父母還把她當小孩子看,無論她做什麼決定都要乾涉,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得耳提麵命一番,不相信她有獨立成事的能力。不僅如此,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就算長到成年改變了喜好,他們記住的也是她兒時幼稚的樣子,為她置辦的家用老是帶著卡通圖案。
現在換成閒魚自己照顧少年的犬大將,便完全忘記了曾經抱怨過的事情,儘管麵前的已經不再是隻知道玩耍的幼犬,可在閒魚心裡,他依然沒有還是個奶狗。於是在飯後,彆人都忙著幫忙收拾碗筷的時候,閒魚將小大將拉到一邊,叮囑他漱口,擦手手。
犬大將在平安京的時候也習慣了這樣的照顧,倒是鬼切和刀刀齋頻頻側目,在他們眼中犬大將已經是成年可以獨當一麵的妖怪,可現在的他卻幼稚的像人類幼崽一樣。
晚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犬大將便坐在閒魚身邊跟大家講他在大江山的事,對此了解不多的閒魚插不上什麼嘴,於是本丸的刀劍們便取代了男性長輩的位置,幫他整理生活中所遇到的難題。
刀劍付喪神們跟隨曾經的主人積累下不同層次的經驗,公卿貴族,將軍武士,商戶農民…幾乎所有職業都有他們存在的影子,能夠方方麵麵為犬大將的成長出謀劃策。
犬大將雖然年幼,但也暴露出與之實力一同增長的野心,長穀部似有所覺,便開口將話題帶到了軍事方麵。他們中有和平期深謀遠慮伺機待發的主公之刃,在亂世橫流中攻城掠地的將軍之刃,無論是大規模戰爭還是政治權謀都能給出詳細參謀。
“人類雖和妖怪不同,但有些道理卻是通用的,若有疑問,可以隨時來信。”長穀部建議道,畢竟他叫主母親,當年不能放著不管。
“我認為你現在想得太多了,有野心可以,但還是得腳踏實地吧。”膝丸就直接多了。
“可彆到時候來姬君這裡哭鼻子。”髭切點頭,彆有深意道:“我可不接受哦。”
“總之有些事等你打下天下再說也來得及,現在談這些還太遠了,你還是先處理好現在的周邊關係吧。要做領導者,光是往上看絕對會完蛋的。”清光的話可是一點都不留情。
“病學者厭卑近而騖高遠,卒無成焉。”歌仙挑眉,隨後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大江山怕是不會請人教他習字,見犬大將果然懵懂,他道:“既然這樣,那明早開始來我這裡學習好了。”
看自己長大的刀劍們對犬大將來說都是長輩,他乖巧的應下。不過,一邊的閒魚卻又意見了,她拍著犬少年的手臂,對歌仙道:“小大將才剛到伊賀,還是先休息幾天再說這些吧。”她不舍道:“在大江山訓練已經很累了,他還是長身體的年紀,回來得好好補一下。”
閒魚這話,立刻引起了公憤。
清光蹙眉教育道:“他是妖怪又不是人類,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趁現在還沒有離開大江山的庇護,多掌握一些知識才好。主人以前不也說過,慈母多敗兒。”
“這也是為了他的將來考慮。”光忠也附和。
“說的沒錯,武士家的孩子剛會走路就要學習拿刀了,主要習慣啊。”長穀部跟著勸道。
閒魚低著頭,攬著犬大將的手臂歎了口氣。接下來的□□大會主要圍繞閒魚她自己輸出了,丟下眾人私自跑去海國還差點狗帶早就讓大家心裡憋了口氣,趁教育犬大將的機會一口氣發泄了出來。本來就理虧的閒魚完全不敢反駁,和她家大蛾子一起低頭聽訓。
一目連在這時敲門走入,詫異道:“夜深了,還沒有休息嗎?”
眾人這才發現已經到了深夜,也就停止了對閒魚的□□,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犬大將的房間被安排神域境靠近後林的位置,那裡種植著不少花果,清甜的香味讓犬科的鼻子感到舒適。閒魚洗過澡,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她剛閉上眼睛,便聽到敲門聲,接著犬大將便走了進來,問道:“母親,可以和你一起睡嗎?”說完,少年便褪去了人形,再次化為幼犬的模樣。
閒魚當年不會拒絕,她起身掀開被子道:“過來吧。”
雪白雪白的小奶狗開心的晃著尾巴跑過來,身上還帶著沐浴過後的香氣,閒魚見狀握著它的小爪爪親了親道:“現在都會自己洗澡了,真棒。”完全忘記了這已是個半大少年。
被誇獎的小奶狗伸出舌頭想舔舔閒魚的手背,感覺被侵犯領地的茨球不滿的擠在了中間,它的小線條爪爪隻能拽住奶狗的一根毛,但這麼胡亂扯下去,還是拽斷了小大將幾根胡子。對此,小大將也不生氣,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捆銀白發絲遞給茨球,本來還在生氣的茨球嗅了嗅,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抱著那小捆頭發去枕頭邊啃食了。
看著把頭發絲當麵條吸溜的茨球,閒魚抽了下嘴角,那上麵好像是茨木童子的妖氣。她低下頭,剛想詢問,便見小大將已經縮成一小團在她懷裡睡著了。
算了,反正都是從茨木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就當他千裡奶孩子吧……
妖怪其實並不像人類一樣擁有穩定的作息,犬大將在大江山的時候很少會睡眠,但在閒魚身邊卻一覺到清晨。天還在蒙蒙亮的時候,小大將便從閒魚被窩裡爬出來,他身上的絨毛還帶著暖意,便離開了寢室,從新化作少年的模樣,去和同樣會早起的付喪神們切磋。
看到聽話到他房間裡學習的犬大將,歌仙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便道:“清光,叫姬君起床吧,她的字也好久沒練了。”下午還有事情做,也就早上可以練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