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逆的邪氣隨妖軍的覆滅一同蒸發,海上那股讓彌勒不安的陰冷隨之散去,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裡,奈落的傀儡人偶忽明忽暗,最終徹底化為泡沫隨浪飄遠。妖怪陰謀家最終還是沒有真身上陣,引來其他世界的妖怪隻是對犬夜叉親友的試探,可結果卻遠出他所料。
在眾人還沒有從方才的一幕中回神的時候,見識過更盛大場麵的滑頭鬼率先道:“繩筋口中協助他們的本土妖怪,就是那個奈落吧,這家夥還沒有出現啊,該不會剛才一起死掉了吧。”
彌勒低頭看了眼自己手心的風穴道:“沒有,奈落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在沒有摸清敵人的實力前,這家夥不會貿然以真身出現在我們麵前。方才,恐怕也隻是一次失敗的借刀殺人罷了。”
“那個混蛋就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現在又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犬夜叉將刀扛在肩膀上道。他的視線一直沒有從閒魚身上挪開,心神不定,完全無法想到人類能做到那個地步。
閒魚依舊是那副蒼白瘦弱的模樣,看起來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在解決了大批妖怪之後,她便若無其事的轉身對女孩子們道:“嚇到了吧。”
“陰陽術…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戈薇呆呆的問著。
“我家裡也有陰陽師,但是沒有見到過,或許花開院家的家主可以?”瓔姬和戈薇同款呆滯道。
“你們倆就彆胡思亂想了,這是施術者的問題而不是術的問題,普通人是不可能做成這樣的。”回想起好友一門的弟子,滑頭鬼既懷念又惆悵道:“忠行的弟子們都是一群怪物啊。”時間過得太快了,為雜碎妖怪苦手的稚嫩過往仿佛還在眼前,但轉眼便成長到了現在的樣子。
滑頭鬼還記得曾經的閒魚,穿著精致漂亮的衣服被師兄們細心照顧。可是在葉王和保憲死去、晴明假死失蹤後,她如同她的父親、師父、師兄一樣,在妖怪的威脅中,承擔起守護人類的責任。
這肯定不是忠行所希望的樣子……
滑頭鬼看向瓔姬,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人類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所以他才不想錯過啊。瓔姬並不知道身邊的妖怪在惆悵什麼,她臉頰通紅,目露崇拜的望著魚姬,不顧肩膀上的手,走到她身邊分享自己的忽發奇想道:“阿魚阿魚,等我有了孩子,就叫魚伴好不好!”
滑頭鬼腳下一滑差點摔個狗吃屎,他作為另一半趕忙阻止道:“等等啊瓔姬,這樣不太好聽吧!!”我才是你要共接連理的丈夫啊,叫滑頭伴還差不多吧!
“啊誒……”瓔姬歪頭,真的很難聽嗎?
“確實有點奇怪了。”閒魚搔搔頭道。
“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呢。”見閒魚也覺得怪異,瓔姬便立刻點頭附和,在滑頭鬼怨念的苦臉腫,她捧著腮想了想,又拍手道:“那就叫鯉伴吧,好聽,寓意也好!”
“好。”看她開心的樣子,閒魚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頷首應道。
滑頭鬼的磨牙聲傳入到了犬大將的耳朵裡,他扯了下嘴角,轉頭看向快要關閉的空間縫隙,在一旁提醒道:“母親,我們要走了。”他話音落下時,原本還粲然微笑的瓔姬忽然紅了眼眶,她兩腮鼓著,似乎在忍耐眼淚,好半晌才鬆開抓著閒魚衣服的手道:“有空…要來看看鯉伴哦……”
“我會的,不光是看鯉伴,還會看鯉伴的孩子。”閒魚應著,又掏出兩串自己親手醃製的鹹魚分彆塞到瓔姬和戈薇手裡,道:“紅燒清蒸什麼的都很好吃的。”
瓔姬結果滿滿的一大竄鹹魚,感受著手裡的重量,忽然道:“鯉伴的孩子叫水生吧!”
“太隨便了啊!”滑頭鬼抗議道,聽起來不像是他滑頭鬼的孫子,倒像是大嶽丸和荒川之主的。目光轉向閒魚,滑頭鬼推著她到縫隙前道:“你快點回去吧,看繩筋那樣子,另一邊也不太平了。”北條家大概要哭了吧,本來想要一並解決出身源氏的巫女,結果卻搞得妖界失去控製。
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犬夜叉的背影上,閒魚頷首道:“再見了,大家。”
搖曳不定的裂縫隨著閒魚和犬大將的離開徹底消失,在她走後,一直在忍耐著的瓔姬才捂著臉哭出來,她的第一個朋友,還沒有相處幾日便要分彆了。看到她這個樣子,滑頭鬼苦惱的拽了下自己的頭發,最終還是妥協道:“彆害怕啊瓔姬,以後的日子會有我陪你走下去的……還有鯉伴。”
“嗝…是!”瓔姬擦掉眼淚道。
在父親和祖母離開後,戈薇走到犬夜叉身邊,他什麼話都沒說,可身上纏繞著一股低迷的氣息。就算是老和父親犟嘴,可就算是被訓斥也是幸福的吧,戈薇知道他遠沒有嘴巴上說的那麼不在乎,想了想,便安慰道:“……餓了吧,要不要來條鹹魚?”感覺會有祖母的味道吧。
原本還在憂傷的犬夜叉猛的回頭瞪向戈薇,倆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許久,犬夜叉才道:
“……和方便麵一起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