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強,強得都不認識自己了!
葉清小身子顫抖,自己都被自己震驚到了。
歸元宗弟子沒有想到,局勢瞬息萬變,他們也震驚了,這、這究竟是多麼強大的法器啊,竟然能把魔域第一鬼修給抓住,讓對方束手就擒!
秦巡更為震驚。
按理來說,他們一行人,遇上鬼太子,注定是一場艱苦的惡戰,十不存一都有可能。
他剛剛還在想,死多少個同門都沒關係,一定要保全自己,他未來注定要有一番豐功偉績,他對修真界的未來至關重要,絕對不能死在魔尊的陵墓裡,誰知局勢一下子變了。
秦巡用神識一掃,確定了這真的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麻繩,可是普通的麻繩,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威力!平平無奇的外表,卻如此恐怖如斯!
就在這時,唐希這縷殘魂飄了出來。
“清清,捆仙繩在手,這隻厲鬼都聽你的,你快命令他,不能傷害歸元宗的師兄師姐們。”
天知道,青年修士說出這種話,俊秀麵容都飛上一朵紅雲,真是過家家酒的台詞。
葉清卻當真了。
他腿肚子控製不住地發抖,卻依然鼓起勇氣,一點小奶音顫抖道:“你不、你不可以傷害哥哥姐姐!還、還有我自己!”
他差點犯了很經典的司機數人頭,把自己數漏了的故事。
小家夥瑟瑟發抖,看上去十分惹人憐愛。
多麼勇敢的孩子啊!
歸元宗弟子們都被葉清給感動了。
人類幼崽一雙眼睛烏溜溜,瞳孔因驚懼而緊縮,明明很害怕,全身豐滿玉秀的軟肉都在顫抖,似乎恨不得鑽到旁人背後躲起來,卻勇敢地跟厲鬼對峙,見到這一幕誰不感動!
更出乎他們意料的是。
“好,我不動你們。”燕赤離好脾氣地笑了一笑,他的視角跟旁人不同。
他記憶中的少年神采飛揚,眸光清朗,像一汪清澈的泉水,又似魔域一碧如洗的天空,也是最乾淨的東西。
那般的孱弱之軀,兩輩子的他幾乎一伸手就能勒住咽喉,可終究舍不得。因為魔域什麼都是臟的,唯有這個人是乾淨的……
而記憶中少年那雙眼睛,跟眼前這個人類幼崽重合了。
唐希就這樣看著,那個在未來戰場上黑氣彌漫,率領萬千魔兵攻打修真界,所到之處血海千丈白骨成堆的鬼修少年。在軟乎乎的人類幼崽麵前,如低下頭的蓮荷,如高傲又謙卑的塵埃。
他的性情,再怎麼如喜怒無常的汪洋,到了對方麵前,都會成為一條柔順的河川。
實際上兩人實力和身高體重都不匹,燕赤離隻要一拉繩子,繩子另一頭的人類幼崽,一定會踉蹌兩下,啪嘰一下摔倒在地。
可燕赤離終究沒有那麼做。
人類幼崽還那麼小,柔柔弱弱,跟小女孩一樣,跌上一跤,搞不好會劃破手掌心,搞不好還會哭。
“你們走吧,我不殺你們。”他好脾氣地重申了一遍。
歸元宗弟子如蒙大赦,當即三三兩兩攙扶,想要奪門而出。葉清也被不知道誰抱起。
大家要逃出時,下一秒,少年魔鬼一般的低語再度響起。
“慢著,我說他們可以走,說你了嗎?”
鬼太子說的是誰?
此話一出,歸元宗弟子們又給嚇住了,以為這厲鬼出爾反爾,僵硬地轉過身。
順著目光望去,發現是臉色煞白的殷渺渺,眾人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不是自己人。
在場唯有兩個人神色緊張。
一個是殷渺渺,她是害怕,另一個是秦巡,他是憐惜,心弦為對方緊繃,同時一股焦灼感也湧上心頭。怎麼會這樣,在場歸元宗弟子一個都沒事,渺渺卻有事。
這就是魔修嗎,心狠手辣,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殷渺渺憋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兄長,我好歹也是你妹妹,父親的東西有我一份。”
她眼珠子都要掉淚了。
“你是什麼東西,敢叫我兄長?”燕赤離眯起眼睛,嘴角笑容充滿譏誚的弧度,“老頭的東西都是我的,敢覬覦我的東西,你的下場隻有死。”
父親的東西是他的,他的東西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