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夢鼠王包廂出鬨出糾葛的時候, 城堡拍賣大廳偏僻一角, 一隊人被狼狽趕了出去。帶著白手套的管家慈眉善目,卻毫不留情關上了古堡大門。
嘭咚一聲巨響, 門在憤怒衝上去的高大男人臉前合攏。“咣”地一聲,不甘心的拳頭錘在門上, 男人爆出一聲咒罵,日耳曼血統明顯的藍眸中說不出來的擔憂焦慮。
被趕出來的其餘幾人同樣濃眉緊縮, 神情凝重, 為首的一個重重拍了拍門前男人的肩膀,沉默搖了搖頭, 卻被直接揮開。男人不死心地攥緊拳頭,用儘了全身力氣一下又一下地錘門,指縫間很快就有鮮血滴落。
“弗雷德裡克,放棄吧,他們不會讓我們進去。”【德語】
為首的男人顯然與弗雷德親近的多, 看到他這幅恍若癲狂的模樣露出同情的神色, 再次低聲勸說道:“這裡不管你是不是索倫親王, 不管你是不是擁有海茵裡希的血脈……你身上沒有那特殊的力量,會被他們排斥在外-----弗雷德裡克!”【德語】
“他就在這裡!這裡麵!!”【德語】
弗雷德猛地轉身直接拎起男人的衣領。他高大凶猛極了,眼瞳是淺淺的冰藍, 像是凶惡的狼,喉嚨中發出憤怒低吼:“海茵裡希最後的繼承人,我的親表弟就在裡麵!”【德語】
“我怎麼可能放棄!”【德語】
“不要對著我吼弗雷德裡克,你的教養呢!”男人臉上顯出幾分怒意, 但是當他對上弗雷德的雙眼,看到藏在深處的痛苦,就像隻受傷的大狗,靈魂發出悲傷嗚咽。他歎了口氣,摸了兩把弗雷德的脊背,聲音緩和下來:“好了兄弟,我們現在要想的是如何解決問題。那場恐怖的災難過去還沒有多遠,它毀了兩大家族,失去家主和差不多全部直係血脈的穆蘭拉斯和尼克勞斯至今也沒有緩過勁來,來自穆蘭薩斯的純血差點完全斷絕,現在國內隻能靠蘭開斯特家族支撐。”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今年,沒有派人來參加拍賣會。”弗雷德裡克痛苦道,低聲喃喃:“他們竟然敢,竟然敢拍賣一名純血!”
“他們當然什麼都敢……你能確定嗎,老夥計。”為首的男人目光中露出一抹深重遲疑:“畢竟所有僥幸逃回來的人都說,那支遠征隊已經全軍覆沒了。即使當時穆蘭懷著孩子,可是那群毫無人性的家夥怎麼可能對一名嬰兒網開一麵。”
“能確定,我當然能確定。”
弗雷德喃喃道,麵對好友的目光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指了指天邊的圓月,輕聲:“消息是我從那裡買的,你知道,我一直不相信那該死的消息,從來沒有停止努力。”
“可是我卻連進入這個罪惡城堡的資格都沒有!”
“聽著,聽著,我的好兄弟。國內那兩家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正不惜一切代價聯係參加這次拍賣會的國家。要知道這不是一家一戶的事情,而是一件罪惡的,恐怖的災難,是我們整個人類獵殺者的恥辱,所有有一丁點良知的人知道都會拚了命去阻止。但是,這個消息來的太遲了,你知道嗎。”
看到弗雷德露出絕望神色,為首的男人心中不忍,但也隻能無奈將真實情況坦然告知:“拍賣會已經開始了,現在城堡周圍完全屏蔽任何信號,他們很難,很難聯係到裡麵的國家。相信我,弗雷德,所有人都儘了最大的努力,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
“等待,我能做的難道隻有等待嗎。”
弗雷德慘笑,他坐在花壇上,雙手無力地抓著頭發,自言自語:
“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他突然跳起來,像被紮了屁股似的,雙眼驟然睜大,迸射出興奮的光,急急來回踱步。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安德利!”
他倏然轉身,一掃剛才窘態,神采奕奕:“假如有一個人,他沒有參加這次的拍賣會,但是他絕對,絕對收到了邀請函——”
“可是已經開始了,他們不會…”
“他們會的!這個人有絕對的權威,他有資格,有實力,即使是這裡的舉辦者也絕對會給他特權!”
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會貿然答應幫忙,就算是幫忙,他們又能付出足夠的代價嗎。
看到弗雷德臉上無比的興奮和激動,安德利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無奈歎氣,點了點頭:
“是的,如果有這樣的人,可以試一試。說不定能行。”
“對,試一試,我要試一試。”
弗雷德咽了口吐沫,顫抖的手撥通電話。滴滴聲想起,所有人的精神緊繃到極限,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一時間空氣寂靜得可怕,隻能聽到規律的滴滴聲,就病房裡那代表心跳的曲線,觸目驚心。
時間仿佛過去了幾個世紀,電話還沒有被接通。壓上了全部希望的弗雷德緊緊攥著手機,幾乎要將它握碎般的力度,他臉上神情混雜著希冀和絕望,而且後者越來越多,從來都是天之驕子的他此時此刻可憐至極,就像個無助的孩子!
本來就沒報多大希望的安德利心中歎息一聲,手搭在弗雷德肩膀上,開口正準備安慰。然而就在下一刻,電話竟然被接通了!
一個漫不經心的低沉男聲從其中傳來:“你好,這裡是顧臨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