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夢族這樣全都扭曲忠誠的信徒種族裡, 黑白灰三王按理說是虔誠信仰之前夢王的, 對於她能夠複活的事情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看白王這樣子, 好像並不希望灰王成功?
否則的話為什麼會專門來告訴自己這件事情。
“吾神複活這可是件好事。”
戴著微笑麵具的黑發女子沒什麼正形地窩在座椅裡,手指玩弄著垂落到臉頰邊的發絲, 聲音慵懶。純黑色兜袍表麵覆蓋著一層暗金色的薄紗,點綴著閃閃發光純金十字星。細紗堆積在她的腰部, 下擺如蝶翼般垂落, 朦朦朧朧罩在細白的小腿上。
神性的冷漠高貴被襯托出來,唯有近處才能感受到那極致絕望綻放出來的邪惡, 二者相悖又意外融洽,是能讓一切黑夢鼠頂禮膜拜的強悍魅力——喬雙鯉現在穿的這身小袍子是影一針一線虔誠縫出來的,鑲嵌的寶石都是極品晶鑽,真金白銀,換算到人類世界估計值幾十套房。
相比之下對麵的白王穿的倒是樸素, 更顯聖潔憐憫, 像是來舍身規勸惡魔的天使, 一舉手一投足都禁欲規範,雙手始終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從來時到現在動作都沒變一下。
“這樣說來, 我們倒是要幫他一把。”
喬雙鯉半真半假的試探,端起高腳杯抿了一口晶髓茶,注意力卻從未自白王身上移開。都帶著麵具就是這點不好,他不能從白王表情變化下窺視他內心真實情感, 這人的聲音又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冷漠,讓人完全琢磨不透。
“不,他所做的事全為一己私欲,違背了吾神的教導。”
白王雙手合攏放在胸口,低頭嘴裡喃喃,似乎是在祈禱。喬雙鯉注意到他的手上也戴著手套,整個人完全沒露出一絲半點。這樣一位無比虔誠的信徒,到底有什麼理由對複活前夢王這件事如此抵抗?
“血祭深淵會引動無窮無儘的暗影能量,導致暴動提前到來,整個無憂國度都會陷入災難之中。這樣邪惡的力量灌注到塔羅牌裡侮辱了吾神的意識,複活的將是一頭可怖的怪物。我絕對不允許威廉這樣做。”
白王冷厲道,喬雙鯉幾乎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濃重的煞氣。對於一名虔誠信徒而言,神明被侮辱是不能忍受的,更何況還是被常年為敵的暗影能量侵蝕。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不足為奇,來找過來也是意料之中。
現在關鍵的是喬雙鯉的選擇。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你們二者都有自己的道理。”
喬雙鯉低笑出聲,做出事不關己的模樣。這件事顯然是灰白雙王之間的博弈,自己貿然插入進去有什麼好處,又能得到什麼。塔羅牌在他身上這件事白王並不知道,想要他來出手就應該付出一些籌碼。否則直接答應的話說不定還會引起對方的疑心。
果然,他這樣說白王沒有任何意外,點頭道:“我的眼睛能夠看到未來,消耗吾神信物的情況下,我能夠看穿空間與時間,發現她最珍貴的物品。”
“如果你同意,在祭典結束後我會幫你一次。說不定能看到塔羅牌的下落。”
“哦?”
喬雙鯉心中一驚,沒想到白王竟然還有這樣的能力!他做出感興趣的樣子身體前傾,饒有興致拖長聲音:“那吾神的信物——”
“威廉那裡有一本吾神的聖典殘本,用它足以。”
白王慢條斯理,手在桌麵上輕輕一按,一卷深棕色羊皮紙似的紙頁就出現在他手下,略有些殘缺破損,上麵隱隱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強橫恐怖,並且喬雙鯉還感覺有點熟悉——除了弱一些外,和塔羅牌上的氣息相差無幾。
沒想到白王竟然連灰王那裡的夢王信物都拿到手了!
喬雙鯉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內心忌憚警惕提到了最高。看來白王所圖不小,要麼是想這次直接乾掉灰王,減少一個競爭對手。要麼是想……
“行,我答應了。”
喬雙鯉看著他收起深棕色羊皮紙,剛才直起來的腰又軟下去,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漫聲道:“我相信白王的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