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重現秘境【二】(2 / 2)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一掌把唐月涼打吐了血。

“你為什麼不用火焰,你到底怎麼回事!”

仇恨蒙頭的王盼之瞬間懵了,立刻去扶唐月涼。他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吐血,王盼之手指搭在他脈上,才發現唐月涼身體虛弱的簡直跟普通人一樣,衰敗到了極致。王盼之急了眼,顧不得其他慌張背起唐月涼,半夜三更去敲童半夏的門

民間大夫治不了獵殺者,唯有童先生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岐黃之術全都精通。唐月涼傷的很重,即使是童半夏也救了三天三夜才救回來,而王盼之在病房外不吃不喝抱刀守了三天三夜。

從那以後王盼之收斂了脾氣,不再隨意動手發怒,尋釁滋事,整個人沉穩起來,像是真正長大了。

甚至在姊姊孩子滿月酒的時候,王盼之還深夜偷偷去看過。

“小孩真醜,像隻大馬猴。”

蹲在竹搖籃邊上,綠眼睛黑貓嫌棄扒著搖籃探頭探腦,推的搖籃中嬰兒咯咯直笑。

“你得叫我姨姨,知道嗎。”

黑貓嘟囔著,咬了搓自己的毛。漆黑軟毛化作火焰,在她的控製下編成個小小的護身符,放在搖籃裡。

生了孩子以後,李大·麻·子和王槿之就分開住了,孩子由王槿之撫養。現在的王盼之已不像曾經那般意氣用事,看過外甥後她避開其他王家人,溜到姊姊的房間裡,蹲坐在椅邊軟墊上,耳朵尖抖抖。

她今天是想來跟姐姐求和的。

隻是心血來潮,準備的不太充分,臨到近前,天塌下來都不怕的王盼之罕見忐忑了,長姐如母,心中對姊姊的敬令她更不安,看到桌上在紙筆,王盼之想是不是再有一封求和信比較正式誠意。

然而在打開抽屜取信紙的時候,王盼之看到了厚厚一遝信。最頂上那張開頭便寫著。

【童先生,王家的事勞煩您幫我瞞著盼之。】

*現實·王盼之·分界線*

王盼之冷漠撕碎記憶碎片,大步走出,深藍海水泛起一圈圈漣漪。從初入時的大殿到終點,她已經走了大半路程。往昔重現秘境不過是用來考驗意誌不堅,心有掛念之人的。所謂親近之人的記憶就是一個個陷阱,誘哄人們一個個跳進去,到最後泥足深陷。

王盼之死了又活,死死生生大半輩子,執念之深,意誌之堅常人難以比擬。無論是進入喬雙鯉記憶,看到他小時候被虐的像顆娃娃菜,學生時傻乎乎看不清自己心意,和顧臨安看似正經師徒實則膩味的要命。還是進入童半夏記憶,目睹他幾次或慘烈悲壯或慷慨就義的死亡,王盼之都沒有半點觸動。

破碎記憶前進,這是最快捷的路。

她心誌堅硬似鐵,所求的就是勝過這場無聊比賽,奪得前往昆侖秘境的資格。無論何人何物都不能阻止她的步伐。

王盼之確實是最快的,當他人還都在被第一個記憶碎片束縛時,她已經迎來了第三個。

昏黃水波撲麵而來,將人完全籠罩進去。水波中泛著輕柔檀香氣息,就像民國時婦家人常熏在衣物和信紙上的氣味,半點不刺鼻,帶著回憶的味道。

當睜眼看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時,王盼之瞳孔驟縮。她嘴角不自覺抿成一條線,速戰速決找到了脫離夢境的關鍵物品。

但能撕裂空間金石的手,撚著這張脆弱單薄信紙時,卻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王盼之死死盯著眼前的信,上麵熟悉到骨子裡的墨字,一筆一劃。

【童先生,王家的事勞煩您幫我瞞著盼之。】

未打開的信件,她兩輩子的心結。王家的事,王家的事,王盼之,王槿之。那場熊熊燃燒的大火,屠滅王家上下的凶手。

王盼之閉上眼,握信的手微顫,似在克製,似在忍耐。僵持半晌她頹然失了力道,深吸口氣,最後堅定打開了這封信。

她要知道姊姊一直對她隱瞞的王家事到底是什麼,寄給童半夏的那封信裡到底寫了什麼。

已經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記在心裡,耿耿於懷。如果早知道那封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如果早知道,那事情到最後是不是不會落到如此糟糕的境地。自責與愧疚,痛苦與悲傷宛如鑽心蝕骨的小蟲,日日夜夜啃噬王盼之的心臟。

這是她一直以來深入血脈的頑固執念,生死難消。

信件在她手中消失,昏黃水流將她吞沒,一陣天玄地轉,似乎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歎息,但王盼之已經聽不到了。

王盼之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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