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唐月涼【下】(1 / 2)

“哼,他還是不肯原諒我。”

喬雙鯉看到唐月涼的時候他已經從病床上起來了,不顧他人的阻攔,硬是在書房裡見的喬雙鯉。雍容華貴的獅子貓不高?興喵道,蓬鬆白毛已顯得有些乾澀粗糙,像是鬆鬆搭在皮上,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銳利有神。

喬雙鯉知道這位老人一生要強,和人態比起來,唐月涼的貓態恐怕要更精神些。他不可能讓任何人窺見弱勢,尤其喬雙鯉是童半夏‘派’來的。

唐月涼不相信童半夏已經死了,和喬雙鯉說話時語氣中滿是抱怨,少了些許威嚴。都說老小孩老小孩,唐月涼真的老了,曾經的他不會就這樣在一個小輩麵前表現自己的情感,他覺得丟人。

喬雙鯉沒有回話,獅子貓噌地站起來,困獸般在書房裡轉來轉去,大尾巴拖在地毯上,像是個掃帚。

“他就是不肯原諒我,他還未當初的事情氣我!我都快死了,他都不肯再見我一?麵!”

獅子貓氣的不行,喉嚨裡都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氣的渾身毛都炸了起來,蓬鬆淩亂,質問喬雙鯉時喵聲中帶了幾分?委屈:

“你說他的心怎麼這麼狠!”

“他的心怎麼這麼狠,他怎麼能這麼狠心,怎麼能這麼狠心,咳,咳咳咳,他……咳咳,咳咳咳咳——”

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像是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一樣,獅子貓咳出了血。喬雙鯉一驚,忙要叫醫生管家來,但?獅子貓卻以老貓不該有的敏捷一下跳到了他的身上,將他按在了扶手椅上。那雙貓瞳碧幽幽的,死死盯著他,那目光幽森的令喬雙鯉毛骨悚然,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唐月涼對他有殺意。

但?獅子貓最終就從他身上跳了下去,隻留下一?句硬邦邦的:“除非他親自來求我,否則我不可能回去的!”

說罷他就離開了書房,頭也不回。

……再也沒有回頭。

當天晚上唐月涼就一病不起,再也沒有醒來。他死在大年初一?的淩晨,喬雙鯉去送了這位老人最後一程,並將童半夏特意寫給唐月涼的遺書交給了唐月涼的管家。

這封遺書喬雙鯉沒有打開看過,不知道裡麵究竟寫了些什麼。這是童半夏寫

給唐月涼的最後一封信,也給隨著他一?同?入土。

在離開前,管家交給了喬雙鯉一個匣子,說這是唐先生在臨終前囑托他,送給喬雙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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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一?場電影,出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天空中又飄起雪花,不知從何處傳來放炮的聲音,新的一?年又過去了。

喬雙鯉回到自己的住處,坐在書桌前。桌上擺放著兩樣東西,左邊是溫成斐交給他的軍牌,右邊是唐月涼給他的檀木匣。

皇者之力蔓延開來,裹住這兩樣東西,霎時間喬雙鯉到了自己的皇者境。老舊殘破的城市依舊,卻沒了空族的臭味,顯得格外寂靜。喬雙鯉隨意坐在一棟高?樓的樓頂,將那枚軍牌貼在了自己的額心。銀光閃爍時大量記憶湧入他的腦海,溫成斐能令人遺忘某些記憶,自然也有保存它們的辦法。

當屬於自己的那些重要記憶湧入腦海中時,喬雙鯉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唐月涼堅信童半夏還活著——他知道童半夏還有一?條命,許久之前他與唐月涼之間的自相殘殺不過是做戲而已,唐月涼沒有殺死童半夏,就連東皇也不能確定這點。

是的,童半夏確實還有一?條命,他卻將這條命連同?犧牲火焰一起交給了喬雙鯉。

喬雙鯉也明白,為什麼唐月涼在他去之前一?直撐著,就算重病也沒有死。但?當喬雙鯉過去看望他後,唐月涼先是回光返照,隨後立刻衰弱下去,再也沒有醒來。

他應該是覺察到喬雙鯉身上犧牲火焰的氣息了。

喬雙鯉將犧牲火焰藏得很深,就連他自己也忘了犧牲火焰的存在。但?他能瞞過東皇化身,能瞞過東皇,卻沒有瞞過唐月涼。喬雙鯉也不清楚唐月涼究竟是如何發現的,到底有沒有發現,但?和旁人相比,唯有他才是將童半夏刻入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

恨則欲其死,愛若欲其生。

唐月涼不相信童半夏已經死了,這是他最後的執拗罷了。

喬雙鯉到現在甚至不敢細想,童半夏給唐月涼的遺書中究竟寫了什麼,為什麼又一?定要喬雙鯉去將遺書送過去。

有些事不能多想,越想就越覺得心涼。一?時間他竟有些不敢打開唐月涼送給他的檀木匣。

……喬

雙鯉最終打開了檀木下,發現裡麵是一個已經褪了色的劍穗。

劍穗是最簡單的樣式,像是什麼人親手編的,有些歪歪扭扭,紅線已經褪了色,看起來淡淡的,卻被保護的極好。劍穗上掛著環形紫玉包了漿,一?看就是被人時常在手中把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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