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諸位隨我一起,”
阿列爾微側身,獅鷲們閉合雙翼,整齊露出自己柔軟的後背。
阿蘿琳低聲讚歎:“這可真是少有的機會。”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
*
從美容房中出來的洛莉絲,她沒有再戴上往日為遮掩疤痕使用的深色麵紗,卷發被喀秋莎盤在腦後成花苞狀,頂端懸停一隻輕巧的風蝶。分出幾縷小辮卷成圓形,再搭配鮮花與精巧發飾,額與側臉垂落幾縷卷發修飾臉型,露出不再被少許疤痕遮掩、白皙光潔的脖頸。
喀秋莎給予建議,整體按洛莉絲的喜好。出門之前,喀秋莎將手伸進塞西爾挑起的花籃,為洛莉絲脖頸再搭配一條瑩白圓潤的珍珠項鏈,換上一條隔壁服裝店中新上架的蓬鬆公主長裙。
大裙擺最底層在洛莉絲的腳踝,隱約露出一雙精致且貼腳的水晶鞋,服裝貼身的裁剪完美勾勒出洛莉絲纖瘦的腰線。她的雙手還戴有純白色縷空的蕾絲手套,手腕墜掛羽毛與寶石點綴的精致小包,內裡有小型空間魔法,裝滿各種化妝品、護膚品,糖果和包裝精致的零食。
洛莉絲站在比自己更高的全身鏡前,右手輕輕撫摸自己皮膚光滑的側臉,因詛咒和毒素被壓縮、看上去像是有小片雀斑的地方,輕呼吸一口氣後微側頭,放輕聲音道:“喀秋莎女士,即使已到現在,我依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鏡中的人是我自己。”
治療時被割開的皮膚因生命之水愈合,還殘餘沒被聖水和月之泉水清除完全的毒素、詛咒形成的雀斑因化妝品的遮掩並不明顯,甚至增添了幾分少女獨有的嬌俏。
在容貌被毀壞之前,洛莉絲是當時風之城中最美麗的少女。
經過喀秋莎的神奇美容術,臉上不平的凹陷、凸起的醜陋疤痕……甚至是帶毒的膿包和毒痘,因天氣會裂開的症狀都已消失。皮膚細嫩乾淨,摸不到一絲割手的質感,尤其在精美且契合的飾品與服裝的搭配下,洛莉絲此刻的麵容,已幾乎完全恢複她記憶中自己應有的容貌。
最為關鍵是,幾乎是風之城首富的洛莉絲,她今日帶來的金幣才消耗四分之一。
這一次對於洛莉絲而言意義非凡的美容、購買各種護膚品、化妝品,新買的精美服裝和飾品,她總共才耗費了20w金幣而已!
20w金幣中蘊含生命之水、月光之水等各種大陸難以購買的商品,洛莉絲覺得非常值,甚至認為喀秋莎很虧。
洛莉絲很想多給喀秋莎一些金幣,但是被喀秋莎友善而禮貌的拒絕。
為了恢複容貌,洛莉絲花費的遠不止20w金幣,但每一次的期待都會變成失落,都遠遠不如這一次體驗更愉悅。
喀秋莎站在洛莉絲的身側,手指細心且體貼調整她領口與衣袖的花紋,“終於完成久違的心願,不用再在意他人惡意憐憫、同情或惡毒的目光,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好事嗎?為什麼要感到不可思議。”
喀秋莎用精神力摘下一支白色月季,摘去利刺後將花梗側插在洛莉絲發中,附著令花長久嬌豔的魔法,再為洛莉絲戴上一對精巧的珍珠耳環,聲音溫柔而理智,“洛莉絲,如若換成我是你,我會讓更多不願我開心的人不如意。
人或異族都有嫉妒心和陰暗麵,並非所有的女巫都在女巫之森,也並非所有女巫都會以靈魂為詛咒的代價。無論對方的身份和地位,你的身份和榮耀注定隨時都會遭人覬覦。”
“萊恩領主曾經和我說過,我們可以不去主動傷害彆人,對曾經幫助自己者心懷感激,一定要防備他人隱藏於善意中的惡意。”
喀秋莎手指從洛莉絲的耳垂移開,貼心的叮囑,“你的魔法能代替他人承受傷痛,在必要時,你也能做到讓對方代替你承受痛苦。”
“感謝您的提醒與叮囑,我最好的朋友。親愛的喀秋莎女士,我會將這些話永遠牢記在心。”洛莉絲將手從側臉放下,雙手同時握住小包的肩帶,“能與您在今日相遇,我真的感覺好幸運。”
“如若待會能見到萊恩領主,我一定會嘗試向他提出請求,希望我還能有再次來到奧蘭的機會。”
洛莉絲眼眸真誠而期待,“喀秋莎女士,祈願我下次還能見到您。”
“當然,我多數時間裡都會留在奧蘭。”
喀秋莎眉眼微彎,“我的身份不方便自由行走於大陸,且我自身的實力還不能保護稀有的珍貴商品。我很希望你能得到萊恩領主的允許,能擁有再次回應邀約到來奧蘭的機會,最好是獲得能在奧蘭短期居住、或是得到用於購買奧蘭土地的權限。”
“要是能在奧蘭擁有一座屬於你房產,你就能獲得購買傳送卷軸、自由在大陸和奧蘭往返的機會。”
喀秋莎看向洛莉絲臉頰上的‘雀斑’,“因你自身是魔法師、且因魔法令你能更快恢複的原因,你的皮膚其實一直在抵抗詛咒,且保持了你的容貌不被改變,隻是被那層惡毒的怨念遮掩,讓你痛苦。
要一次性完全清除詛咒和毒素,你的皮膚會承受不住,甚至會導致應有的容貌崩毀。今日你才隻是第一次治療都能有如此好的效果,要是能再接受幾次治療,保持平時對護膚品的使用,你的容貌一定能恢複成比現在更好的狀態。”
“請您放心,我一定會認真按照您的說明使用護膚品,每日絕對不間斷。”洛莉絲迎上喀秋莎的眼睛,“我的朋友,您剛才的意思,是那位神奇的奧蘭領主,他有意出售地下城的居住資格,且不是必須要求奧蘭的子民才能居住嗎?”
“我曾聽萊恩領主提起過此事,但我並不確定購買的要求和價格。”喀秋莎,“如若你對此感興趣的話,待會在交易時可以去詢問萊恩領主這件事,希望你能得到好的回答。”
和伊萊的情況一樣,雖說大陸無法輕鬆購買到生命之水、月之泉水和聖水等珍貴材料,但在奧蘭這些東西並非是最稀缺之物。
護膚品和化妝品是喀秋莎自己製作,洛莉絲購買的服裝、飾品的製作者是蜂皇女和裁縫女,珍貴的寶石來自路易的免費贈送,糖果的原材料是花妖精們栽種的水果……寶石之國到處都是珍寶,奧蘭有太多大陸稀缺之物,除去材料費和人工費,喀秋莎近乎純淨賺18w金幣還不止。
洛莉絲堅持要按照市場最高檔的價格付款,要不是被喀秋莎阻止,洛莉絲今日至少要消費40w金幣,她還覺得很值。
喀秋莎並非不是不想要錢,洛莉絲容貌被毀、難以恢複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今日洛莉絲的容貌能恢複,這已經是對奧蘭美容院最好的宣傳,可洛莉絲實在是太有錢了,不收錢在洛莉絲眼中甚至是對友誼的羞辱。
在容貌受損後,洛莉絲還收到了許多人安慰的禮物,她所擁有的財富,是現在的查理斯和亞斯特加起來都沒有的富裕,且洛莉絲的錢能隨意由她自己使用。
之前洛莉絲因容貌被毀對物質沒有需求,手上的財富多是用於幫助亞斯特,剩下的交給父母、忠仆打理,今日因應邀來到奧蘭,洛莉絲特地收回一部分的財富。
“謝謝您的提醒,我會去詢問那位善良的領主大人,希望我能獲得購買和在奧蘭居住的資格。”
洛莉絲左手擰起包,右手放於胸口,“喀秋莎女士,真希望今後能居住的地方就在附近。雖然是第一次到來奧蘭,我非常喜歡這裡的感覺、環境和氛圍。”
“如若你希望的話,我想一定會有機會的。”喀秋莎接住塞西爾卷起的希婭奧拉之花,放於洛莉絲身旁,“你的同伴們就快要到了,要提前出去等待嗎?”
“當然。其中有一位對風之城很重要的同伴,身為公主的我不能表現出失禮的行為。”
洛莉絲接住潔白色希婭奧拉之花,取下發頂風蝶一起放於包側,“喀秋莎女士,非常感謝你能讓我更有勇氣,希望我們能一直是朋友。”
“當然,我也希望能與你一直是朋友。”
喀秋莎將洛莉絲的手輕輕牽起,與她一起朝向房間外走去,“勇氣並非由我給予,善良也不是任由彆人無條件傷害自己。
我隻是一位女巫,並非善於觀測心靈的白女巫和占星術士。身為一位主城的公主,我很希望你能保留這份純真,但是善良又無法保護自己,身處高位之人,太仁慈的內心會傷害自己。”
縮小體型的塞西爾趴在喀秋莎肩頭,非常讚同的吞吐蛇信。
他們的領主非常友善,但萊恩自身強大,還是一位極其特殊的神秘商人。
萊恩的善良能保護自己,每一刻都知道該怎樣做,而洛莉絲的善良和魔法都太容易讓自己受到傷害。洛莉絲會因女巫而被傷害到容貌,風之城在喀秋莎的眼中並不團結,就不知道今後會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