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並非是你不受世界庇佑。”
若海之神不放棄對世界的渴望, 未來可能有罪,但現在的他還不能、且沒有做什麼,以及即將由他創造的種族並未犯錯。
海之神會創造種族填補大海的孤寂和空缺,這是他即將為世界圓滿所做的貢獻, 也是海之神救贖自己的希望。在海之神沒有徹底翻臉前, 萊恩不會強製抽離他的希望與曙光。
曙光與希望……對未犯錯者需要保留公正。無論朋友或非朋友, 萊恩和平且懷抱善意對待每一位生命, 無論神明。
當然,萊恩對待真誠的朋友時態度會更親密。
以真誠交換真誠, 這是誰都會有的私心,神也不例外。
萊恩注視海之神雙眼, 聲音溫柔的明示,“世界公平對待每一位心懷感恩, 祈願和平……不對世界及世界樹心懷惡意與貪欲,不對世界造成傷害的神明。”
無論海之神是否傾聽他的忠告,在偽裝的友善與和平前,萊恩也會保持善意的態度, 直到危險將至前徹底毀滅。
萊恩眼中蘊含純淨的仁善與光明, 海之神不敢與他對視太久,嘴唇微張不敢言語,慢慢的低頭避開視線。
即使並未明說,海之神也已清楚知曉,萊恩已經知道他心中對世界的貪欲。
本源神們皆保持平靜, 來自海洋、海之神的從屬神們皆因神言而愈發沉默。
萊恩沒明說是誰, 但已無太多區彆。
且相比天空與大地,水之神比海之神似乎更受世界青睞。
當從屬神心中思想動搖,於是平靜的海底升起異樣。
海之神隱約能感知從屬神的思想, 因被質疑而羞惱。在準備說些什麼反駁時,他聽見萊恩繼續、仿佛自語般輕聲道:“世界樹還未受到傷害,也許我的猜測是錯誤……至少現在,世界的意識依舊公平庇佑每一位神明。”
萊恩:“水之神能創造你不能創造的巨龍,你也有水之神無法做到的事情,創造隻屬於海洋的生命與種族,成為真正受生命信仰與尊敬的神明。”
萊恩的言語平息從屬神的異樣思想,緩解海之神的尷尬。
海之神有短暫瞬間因萊恩言語懊悔,可他內心依舊未放棄對世界的渴望。
成為大海之主與成為新世界之主,海之神更渴望後者。在短暫的懊悔消失之後,海之神內心甚至隱約對萊恩有些許不滿,覺得萊恩不該在此刻突然提起此事……明明他還什麼都沒做,所有皆被厄運、幸運及一眾本源神阻止。
雖然已略微對萊恩產生不滿,海之神內心中更多的情緒是恐懼。他不敢將真正的情緒表露,低頭的表情難以控製的糾結與不安。
回憶樂園中居住地的安排……被諸神包圍、無法接近世界樹的海之神在此刻清楚意識到,萊恩的性格或許不完全如表麵那樣純潔與善良。萊恩能感知、信任內心真正祈願和平的神明,麵對危險時也會無情弑神。
是的,弑神。
明明萊恩此刻的態度依舊溫柔,海之神從注視自己的萊恩、背對著自己的虛無之主身上感知到威脅,以及——
海之神從未如此清醒的意識到,從他與萊恩初遇之時,萊恩就從未信任過自己。
死亡的壓迫感和神言的明示太強烈,無聲無息僅針對海之神一位神明。要快點緩解當前的危險,不然未來真的會死。海之神渴望世界樹中的秘密,他更害怕隕落和失去神位。
神之威壓與思緒不過短暫一秒,海之神已收回露在貝殼外的魚尾,用本源強行克製內心恐懼的情緒,抬手將內心所有渴望隱藏,迎著太陽之光眼眸真誠而尊敬的堅定回道:“尊敬的曙光與希望之神,我們至本源中誕生,生而便在新世界……我們至本源中孕育時見證危險與死亡,我們敬畏且庇護世界。”
海之神將雙手交握放於胸口,“我祈願和平,我們皆會保護世界與世界樹。”
保護世界和世界樹,與他成為新世界的主宰並無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