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隻巨龍都有自己的創造者、或是能信任者的守護。海之神視線晦暗的巡視一圈, 心中憤怒和顧慮比烈火燃燒更灼熱。
即使野心膨脹、內心焦躁,海之神也隻能自我壓製。畢竟沒有一位巨龍是現在他能‘得罪’的存在,即使是外表感覺最‘弱小’的智慧之龍。
無論被質問還是指責, 一切皆要忍耐。
雖然眾神隻是以動作給群龍‘撐腰’, 海之神清楚知道隻要他敢做些什麼,下一秒就會被眾神無情製裁。
海之神不認為單單隻是群龍,就敢如此無禮製裁自己這位地位尊貴的本源神,每隻巨龍背後的指使者一定是他們的創造者。
智慧之龍的創造者是誰呢?
海之神沒有見證智慧之龍的誕生, 也沒有感知到智慧之龍的創造者是誰……
雖然智慧之龍此刻在安德魯身後,海之神知道智慧之龍的創造者肯定不是安德魯。
目前的世界中沒有智慧之神……他的創造者會是誰,一位幼龍為什麼會有指責本源神的勇氣, 安德魯又為何會給予他庇護。
一隻幼龍指責他的失職,如此大膽的直言本源神位更換……
海之神努力讓自己的情緒鎮定、讓自身不受眾神和巨龍的指責及言語影響,心中依舊思緒萬千。
海之神壓抑憤怒,加固本源屏障讓賽羅塔‘沉睡’, 看似平靜的雙眼注視智慧之龍, 數秒之後目光再移向萊恩,態度偽裝恭敬的詢問:“哥哥, 我此前似乎從未見過他的存在。”
都無需萊恩回答, 智慧之龍舒展雙翼,姿態驕傲的注視海之神說:“你又不在樂園中居住, 你當然不知道我是誰。更何況你不親近眾神, 不認識的造物可多了嗷。”
智慧之龍眼眸輕眨,佯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害怕假象, 言語單純而直率:“你一位本源神突然詢問我是誰……真的是在好奇我是誰,而不是詢問我是被誰創造嗎?”
剛才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在心覺不對的海之神將要出聲製止前, 智慧之龍搖頭輕歎,繼續用稚嫩的言語直戳海之神的心靈:“一位地位‘尊貴’的本源神,竟然看不出來非神的我的創造者是誰,還用如此‘委婉’的方法試探,實在有失本源神威嚴,但是你的話……”
智慧之龍話語停頓,閉嘴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群龍跟隨智慧之龍的話語一起點頭,沉重的歎息聲接連不斷。
海之神微垂頭看向地麵,手爪緊握,眼中因情緒的憤怒閃爍猩紅。
海之神畏懼安德魯、萊恩和虛無之主,對眾神的態度一般且冷淡,此刻內心已決定最討厭智慧之龍。
等待夜宴結束之後的眾神分離,神明及造物不會永恒待在樂園中。若是讓他找到智慧之龍落單之時……即使智慧之龍是本源神所創造,海之神已經在心中決定,他會尋找合適的時機將智慧之龍毀滅,不然智慧之龍將成為他心靈的汙染源之一。
海之神渴望成為新世界永恒之主宰,他不希望自己因被汙染而成為墮神。
智慧之龍,不——
剛才出聲譴責他的所有巨龍,他都要挨個解決才行。
海之神再再再次強忍憤怒,讓自己不因智慧之龍的言語而失智。即使他知道此刻不能生氣,注視智慧之龍的眼神淡然,聲音依舊有些忍耐不住的略微激昂:“我隻是對你有些感到好奇而已。”
非!常!好!奇!
好奇到恨不能直接親手殺死的那一種心態。
海之神不知智慧之龍是誰的造物,但他能知道智慧之龍是神賦予的智慧之名。
海之神偽裝淡定,實則後牙用力緊咬,帶有薄膜的手掌回握,銳利的指尖戳進肉中。
今日應邀而來,選擇晚到的方式試探已經是一種愚行,這種羞辱感已經令海之神極為難受。此外明明他是在詢問萊恩、希望在試探的同時,萊恩能幫助自己尋找本源……要不是智慧之龍搶先回答,他也不會在之後遭受更多的侮辱。
被一群幼龍指責還不能反駁和動手,不然就會引發災難般的後果。
樂園中的屏障壓製了他的力量,讓海之神無法無視聲音,每一句話都如遲鈍的針刀在紮割他的心臟。
憋屈、憤怒,扭曲……
在海之神複雜的內心中,他對萊恩的感官也在變化。
明明他表現和平,萊恩卻未製止這群龍對他的侮辱,隻是海之神還不敢明顯、或是過多在心中質疑萊恩。
海之神擔心萊恩能感知他的不滿,於是怨恨不敢對萊恩、安德魯和虛無之主釋放,隻敢層層疊加記恨在群龍及眾神身上。
等待他有足夠的能力時,海之神絕對會讓今日所受屈辱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