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策也紅著臉盯著她看了會兒,點頭。
空氣突然凝固,場麵幾度尷尬。
怕是一時半會兒都不敢正眼看對方了。
為了緩和氣氛,鐘策也不知怎麼想的,突然就抖機靈起來了,他假模假樣地咳嗽了半晌,又嗬嗬地笑了笑,揶揄程愫愫,“你那光貼著不叫吻。”
話音剛落,鐘策暗叫糟糕。
這可不就說錯話了!怕是嫌氣氛還不夠尷尬!
好在,程愫愫並沒有往心裡去,準確點說,大概是和鐘策待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在不知不覺中臉皮厚了,她撇撇眼,睨了鐘策,好半晌,才意有所指地緩緩道:“不怕,一回生,二回熟。”
鐘策:“………”
鐘策摸不清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不管真假,都把他給唬住了。
他“哼”了聲兒,拿了個蘋果。
鐘策雖然大致能猜出這個徐昭陽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想聽程愫愫親口跟他說下具體情況。
猜測地再準確也沒有用,萬一這偏執狂又找過來,鐘策他露出馬腳也是遲早的事兒,最好的方法就是讓程愫愫把這故事詳細地講給他聽,隻要他了解了事情的大概,那以後也方便他再遇到徐昭陽時能以不變應萬變。
他的想法和程愫愫不謀而合。
程愫愫簡要地概述了她的英雄事跡以及由此英雄行為帶來的麻煩事兒,說完,自個兒還特彆懊惱地歎了口氣。
“你可不知道,不僅僅是他給我帶來麻煩,我也是幫了之後認識他之後才知道他在學校還挺受女生歡迎的。”
剩下的在看到鐘策“恍然大悟”的眼神後她就閉了嘴。
不得不說,鐘策是個合格的傾聽者。
一開始還嚴肅到麵色凝重,漸漸的,就聽得津津有味起來了,他還露出小梨渦,笑眯眯的。
“你笑什麼?”程愫愫狐疑地歪頭。
鐘策削著蘋果皮,“也就是說,外貌上他不錯。”
“啊?”程愫愫不明所以:“???”
客觀評價的話,徐昭陽確實長得不錯,挺帥的,當時拋開他的性格,他憑著外表還是能夠在學校混個校草當當的。
鐘策還是笑,“你不是外貌協會,我很欣慰。”
程愫愫:“………”
所以呢?
所以這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而且,這話說的,好像他鐘策長得很醜似的。
程愫愫可不是在護犢子,她私心裡覺得,鐘策帥多了。
她從鐘策手裡搶過水果刀,替他完成後半部分的削皮工作,言歸正傳,“所以,他隻是單純地過來看看你?”
鐘策瞥了她一眼,笑著拍拍她的肩膀,“當然不是。”
“他問我要不要對付程家。”鐘策沒有保留,全都交代了。
“???”程愫愫懵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鐘策無所謂地聳肩,“誰知道呢。”
他起先是認為徐昭陽是要替程愫愫報仇呢,可仔細想想,又不是那麼回事,而且,他覺得徐昭陽對程愫愫的偏執沒有嚴重到那麼恐怖的地步,哪怕他剛剛在玻璃小窗前出現了。
當然了,這隻是猜測,也是他所希望的美好願景。
徐昭陽/具體會怎麼樣,也隻有他本人最清楚。
“徐昭陽就是斯文敗類。”雖然清楚程愫愫對徐昭陽的態度,但這並不妨礙鐘策在程愫愫跟前詆毀他。
詆毀也就算了,他還摳著指甲悠哉悠哉地給她分析,“斯文敗類還是好的,他主要還是太小氣。”
聽到這話,程愫愫挑了眉。
鐘策雙手叉腰,故作氣憤,“他拿來了果籃,我讓他拿走,他就真的拿走了。”
隨即眼底的笑意泄露了他在開玩笑。
大概這就是婊的終極奧義:又當又立!
“………”程愫愫無言以對。
如今隻能算是暫時解除了危機,徐昭陽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鐘策和程愫愫都不知道,所以能做的隻是在防守位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慶幸的是,他倆心有靈犀。
程愫愫過來給徐昭陽演了一段她和鐘策夫妻間的難舍難分,鐘策呢,則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徐昭陽:程愫愫可不是因為聯姻才嫁給鐘策的,她是因為喜歡他。
這招裡應外合,可謂是乾得漂亮。
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再補充點。
思忖了片刻,鐘策側過頭認真地望向程愫愫。
然後,他說:“我覺得我們倆還得編段靠譜的愛情故事。”
程愫愫:“………”
兩人對視了一眼。
“……哦。”程愫愫了然地點了頭,她一聲脆響咬下削好的蘋果,待果肉的水分在口腔蔓延開,她很臭味相投地配合,“你是想要一見鐘情呢還是想要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