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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離開深秋懷抱的夜,已經悄悄夾帶了隆冬的冷意。

瑟瑟秋風吹落了掛在枝頭搖搖欲墜的樹葉, 這會兒北.京城出現的燈火闌珊像是僅存的“暖氣”。

程愫愫考慮了好幾天, 最終還是決定將工作室命名為“中意”。

她覺得挺好的,甚至還覺得挺有意義的。

女孩子的這點小心思在鐘策眼裡卻是另外一番事兒了,程愫愫抱著平板來找鐘策商量的時候, 鐘策推了推他的金絲框眼鏡, 抿著唇沉默了半晌, 然後, 輕笑著說:“難道不是奶茶店的店名?”

程愫愫:“……”

確實是有點,但聰明人就該看破不說破的啊!

程愫愫被他氣地說不出話來, 深呼吸了幾下,就狠狠地剜了他兩眼。

小家夥今天早早地就睡了, 臥室內也隻開了盞壁燈,混著銀白的月色柔和了時光。

安靜了片刻。

鐘策靠近了程愫愫, 伸手掰過她看向彆處的臉,視線相撞, 他湊上來,親了親程愫愫的嘴角。

知錯就改的,“挺好的, 以後可以直接傳給兒子。”

程愫愫摸著臉感覺有點油, 抽了張濕紙巾白著眼在仔細地吸油, 順道著嗔了他句:“不正經。”

見他也還有自己的工作,程愫愫索性就不再打擾他了。

她抱著平板,躺到隔壁的搖椅裡, 晃呀晃,晃呀晃。

邊晃邊找“誌同道合”的小夥伴尋找認同感。

工作群裡隻有她和餘悅、薛菲三個人。

她的問題拋出去後,先是一片沉寂,大約過了兩分鐘,薛菲出來挽尊:【可以的吧。】

“……”什麼叫可以的吧?

真的不好嗎?程愫愫哭笑不得地捂住臉。

怎麼說呢,中規中矩,沒有特彆驚豔,同時也感覺沒有特彆符合他們設計室的風格。

薛菲是覺得,她不是合夥人,她隻是員工,雖然有參與討論的權利,但最終的決定權也不在自己手上,而且要她想,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比這好的名字,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說可以的。

餘悅姍姍來遲:【老板,你確定你不是在秀恩愛?】

自從上次聚餐後,她就留下了此等“陰影”。

程愫愫:【……】

程愫愫:【不,這是我兒子的名字。】

這回這個餘悅的反應倒是很迅速:【寶寶好慘,連名字都是爸爸媽媽用來秀恩愛的。】

餘悅特彆懂那些網絡梗,什麼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的。

程愫愫:【?????】

不不不,他們當時真沒想那麼多。

薛菲:【……】

薛菲再次出來挽尊,避免話題偏向不可控製的地步。

她:【我覺得,潮牌店的名字是中意就還不錯。】

程愫愫挑了顆糖含在嘴裡,側著頭認真想了想,覺得確實可行。

期間。

薛菲私戳她,問了她一件事兒。

【愫愫,你開工作室是自己突發奇想的嗎?】

程愫愫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其實,是,也不是。

隻是她在成為“鐘策”時,替“鐘策”工作時,漸漸體會到的。

被圈養著的生物注定會迷失,以及漸漸地找不到自己的價值。

到最後,可能連自己僅有的特長或者才華都丟了。

隻能當個所謂的花瓶,當有隻手推向你時,隻會“砰”地一聲,粉身碎骨。

拋開成為事業有成的男人的爽到飛起的體驗,要是沒這段奇遇,她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出來工作,隻是那時候不會想著說自己單乾這種。

不是有句話說,你以為有錢人快樂嗎?不,有錢人的快樂是你想象不到的。

同理,當老板的快樂也是無法想象的。

薛菲:【你提出要開工作室時,鐘總是怎麼看的?】

程愫愫微愣,盯著屏幕看了這句話好半晌。

她回:【她很支持我。】

其實,這回答從當時的聚餐裡就能看出來的。

薛菲怔了怔,又想起了她的前夫。

想起她當初提出她也出來工作時,她前夫給她的“我養你”的承諾。

狗屁,都是狗屁。

男人說“養你”,特麼的就是為了毀了你。

程愫愫結束了和薛菲的微信聊天後,閉上眼想了許久,須臾,她側過身,摟住鐘策的腰:“問你個問題。”

鐘策慢悠悠地遞給她一個眼神,手指敲擊鍵盤的動作沒停,“你說。”

“我現在出去工作,還是自己開工作室,這段時間忙,過段時間等事業起步了可能會更忙,我的生活重心側重在工作而不是你和孩子上,你怎麼看?”程愫愫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表述,以至於有點語無倫次。

鐘策停下敲鍵盤的動作,挑眉:“你不關注鐘意了嗎?”

“那怎麼可能!那是我兒子。”

男人的眉眼在燈光下顯得幾分俊朗,“既然知道是你兒子,這個問題就沒必要了啊。”

“……”果然,是她講的太亂,他沒聽明白嗎?

程愫愫往鐘策的方向挨了挨,順道著故意把話往比較極端的方向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很多女人嫁了人後吧,就在家相夫教子,把自己所有的精力放在老公孩子上。”

頓了頓,又說:“你覺得這種怎麼樣?”

鐘意哼唧了聲,程愫愫趕緊起身去看了眼,結果他隻是哼唧,哼唧完又呼呼大睡。

鐘策側眸看著程愫愫的反應,見她輕手輕腳的,不由地輕笑。

他還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要是擱他離鐘意的嬰兒床近些,他可能比程愫愫還小心翼翼。

“不覺得怎麼樣。”他懶洋洋地開口道。

程愫愫正好奇他會怎麼說呢,巴巴地望著他。

結果,他笑眯眯地給她來了句:“要不是因為當時懷孕,說不定我現在都能給你經營個分公司管管了。”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在他成為她程愫愫時,也有想過出去拚事業的,隻是當時身體不允許。

話可鬥被他說了,沒做過的事兒,被他吹出個宇宙出來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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