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皇商妹妹三歲半(2 / 2)

聽到管事這麼一說,大爺也確定這確實是主家的少爺小姐,當即就抱拳告罪:“悅姨娘還在後頭呐,老奴一個外頭守門的,可不敢走太遠。”

早就知道府裡的二少爺得寵,脾氣不太好,見到顧飛流發火,管事也跟著告罪:“長決少爺您彆急,沒多遠了,老奴親自送您過去。”

“行吧!下不為例。”顧飛流也不是故意為難他們,不過是做做戲罷了。

在管事的帶領下,兄妹二人總算是到了目的的。

“你就不用跟了,本少爺有點私事要同悅姨娘和大姐姐交代,你趕緊滾吧!”到了目的的,顧飛流當即變臉。

長決少爺有什麼私事要交代?

管事一聽,頓時明白必然是夫人有交代。

夫人是縣令千金,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的人,管事聽言連忙退走。

“二少爺?”正在廊下刺繡的悅姨娘,聽到顧飛流和管事的對話,神色愣怔。

聽到外麵的動靜,正在屋子裡練字的顧畫,也是跟著跑出來。

見到偽裝成顧長決顧飛流,當即就將母親攔在身後。

“二弟弟,你怎麼來了?”

把她們母子打發到莊子還不夠,逢年過節見一次就知道欺負人的二弟弟,這還專門跑上門,來羞辱她們了不成?

“畫兒,不得無禮。”悅姨娘皺著眉看著顧飛流二人,很快她就發覺有些不對勁,“那位是……二小姐?”

悅姨娘本是劉蓮心的貼身婢女,在劉蓮心懷上顧飛流的時候,為了阻止喝醉酒的老爺欺負當時懷相就不是很好的劉蓮心,結果反被老爺強迫,之後就有了顧畫。

顧憐和顧飛流長得極為相似,是同時隨了劉蓮心的長相。

顧飛流做了裝扮,讓悅姨娘母子戒備。但顧憐卻除了衣著外,是並沒有做任何改變。

從小就在劉家,陪著自家小姐一塊長大的悅姨娘,自然是一眼就發現了顧憐的不同。

“悅姨娘好眼光。”既然敢帶著妹妹來這裡,顧飛流自然是信得過悅姨娘母子。

“我是飛流。”顧飛流抬手將貼在兩頰,模擬肥肉的麵團取下,“許久不見,飛流帶著妹妹,來看看你們。”

事情久遠,上一輩具體如何,顧飛流不清楚。他隻知道母親死前交代過他,悅姨娘可信。

早前,悅姨娘還在府上的時候,也提過要將顧飛流兄妹接過去養。

誰知沒過多久,她們母子反而雙雙被張氏送莊子了。

張氏隻手遮天,悅姨娘遠在莊子,府裡的事情自然是鞭長莫及。上輩子他們兄妹倆過的那般淒慘,顧飛流也從來沒有怪罪過這對母子。

“悅姨娘,母親的飛雲繡在您這兒,對吧?”上輩子,顧家那對惡心的夫婦,騙自家妹妹從悅姨娘手中,將繡譜拿了回去。

結果一轉眼,那繡譜就成了顧蕊那個賤人的壓箱底本事。

顧家三小姐一手飛雲繡,繡工豔絕古今,得皇上親口稱讚,堪稱天下第一。

有誰想過,那繡譜,實則是他母親所創。

“什麼?”顧飛流這話一問出口,悅姨娘的臉色瞬間的大變,“張氏知道了?”

“是張氏逼你們來的?”

顧畫也牢牢地將母親護在身後:“大哥哥,畫兒不知道什麼是飛雲繡,但你若真是畫兒的大哥哥,那就不該忘記,到底是誰,害死的蓮心姨姨。”

“你若幫著張氏為難我們母子,你就是認賊作父,好賴不分!”

顧畫比顧飛流隻小了幾個月,但又母親護著,個頭比顧飛流要高上半個頭。

“才沒有呢!”見到悅姨娘和顧畫都一臉戒備的看著哥哥,顧憐連忙走上去,將哥哥護在身後,“飛流哥哥才不是聽壞夫人的話來的呢!”

“憐憐救了世子,壞夫人想要三妹妹頂替憐憐的功勞,故意將憐憐帶去主院,指著憐憐叫蕊兒。”

“她的主意被憐憐打破後,飛流哥哥發熱也不給請大夫,讓憐憐給飛流哥哥熬人參湯,想讓憐憐親手害死哥哥。”

“要不是紅梅姐姐幫忙,哥哥不是燒成傻子,就是已經死掉了。”

“憐憐討厭壞夫人和壞爹爹,飛流哥哥也是,我們才不會幫壞人噠。”

小朋友為了維護哥哥,一頓解釋。所說並沒有說太多,但光從小朋友的話裡行間,悅姨娘母子也聽出了其中凶險。

“什麼?飛流發熱,張氏竟然讓人熬參湯?”這是要人命啊!悅姨娘震怒。

“什麼世子?張氏想讓三妹妹霸占二妹妹什麼功勞?”顧畫也聽了個半懂不懂。

“那些都過去了。”顧飛流摸了摸主動站在身前維護自己的妹妹,輕輕一笑,“我剛已經找過劉伯了。”

“我想重建劉家。”

顧飛流聲音不大,但話裡行間,又透露著少年不該擁有的堅毅。

到底是怎樣的苦難講一個年紀十歲,還身患絕症的少年,磨煉的一身堅韌,悅姨娘確信這兩人絕對不是張氏派來的。

兄妹倆先後一番話,讓悅姨娘母子慢慢的放下戒備。

悅姨娘心疼的看著明明比畫兒至少大半歲,個頭卻比畫兒還要矮半個腦袋的顧飛流,心口幾乎揪在一起。

三小姐此刻雖然穿著一聲華服,但早年在劉家見多識廣,眼光也毒辣的悅姨娘,卻能一眼就看出這身衣服,明顯不太合身。

這套衣服,估計就是二小姐口中那次意外,張氏為了將功勞攬在三小姐頭上,故意讓二小姐換的一身三小姐的衣裙。

大少爺、二小姐,光從麵色和個頭來看就知道,在府裡的日子過的必然不好。

本來她家小姐在生三小姐前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親□□代,要是她出事,讓她一定要幫著護著這兩孩子。

都怪她沒用,是她對不起小姐。

“重建劉家?”一番懊惱後,悅姨娘又詫異的詢問顧飛流,“您的意思是……”

“報仇!”顧飛流神色一沉,“我要毀掉顧家。”

“半年後,京裡會有人來青山郡選供繡,顧宏博已經找到門路,看起來勢在必得。”說到這裡,顧飛流直接冷笑一聲,“若是到時候,半路冒出個程咬金……”

“想必,必然能讓顧宏博那個狗東西心血落空。”

顧飛流神色間全是冷厲,但悅姨娘並沒有因此覺得顧飛流是壞孩子。

悅姨娘隻覺得心疼,她心疼這兩個孩子,從小就有那般淒慘的遭遇。

“可飛雲繡,一般人根本就學不會!”悅姨娘自詡天賦也不差,可惜當年,自家小姐手把手的教授,她這榆木腦袋也沒學會。

“我去想辦法。”飛雲繡有多難,單看上輩子顧蕊通過飛雲繡聞名天下,但一直都沒人能從她流露出的繡品,學到真正的飛雲繡就該明白,肯定有它的道理。

反正不管如何,顧飛流是寧願飛雲繡就此斷絕,也不願母親的心血,被仇人之女玷汙。

悅姨娘知道顧飛流的打算長歎一口氣,還是叫上顧飛流同她一起進屋,取出小姐臨危托福給她的東西。

“畫兒,你陪妹妹玩會兒。”

兩人走後,顧畫偏著頭看著顧憐,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道:“你就是娘親經常念叨的二妹妹,蓮心姨姨的孩子?”

問出聲,顧畫還沒等顧憐回答,又自問自答:“算了算了!你還這麼大點兒,你肯定什麼都不懂。”

“既然娘親都說你和蓮心姨姨,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那你肯定就是蓮心姨姨的孩子啦。”

“既然你不是那壞女人的女兒,那畫兒就勉強陪你玩會兒吧!”顧畫古靈精怪,很明顯即便母女倆被趕到莊子裡生活,對於顧畫而言,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相反,可能離開那個吃人的宅子,在這個莊子裡,顧畫反而更放的開。

“二妹妹,你平時在家,都玩些什麼呀?”

“習字?畫畫?還是繡花?”

顧畫小朋友是個純粹的原生態古代小孩,問出的那些話,讓顧憐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畫符?”顧憐也沒什麼愛好,就上個世界迷了一段時間,畫符。

之後,又改行搞程序了。

“畫畫嗎?”顧畫小朋友不知道畫符是什麼意思,自動的將其歸結在自己的理解範圍內。

“那跟我走,我們去書房一塊畫。”顧畫作為小主人,自然是熱情的帶著妹妹進屋子。

“這是我平日裡看書習字的地方。”顧畫一邊給顧憐介紹,還在順道詆毀,“娘親本來想給畫兒請個女夫子,可那張氏死活不答應。”

“所以畫兒也就跟著母親學了認字,之後基本都是照著字帖隨便學的,畫畫也是一樣。”

說是這麼說,但顧畫那一副要帶顧憐參觀她畫作的神色,看起來非常的驕傲。

“諾~這些都是你大姐姐畫的,可還看的過眼?”

顧畫雙手抱胸,就等著小朋友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