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剛一進家門, 得了消息的曹瑜兒就從樓上下來迎接:“青姨!您回來了。”
“曹小姐。”王青青很是淡定地對著曹瑜兒點了點頭,曹瑜兒的過分熱情令她很不適, 不管是在原身的記憶中,還是這一世曹瑜兒來葉家之後, 這位曹小姐對葉家人一向疏離, 今兒這是怎麼了?
王青青這聲帶著距離的“曹小姐”令曹瑜兒的敏感的自尊心有些受挫,這一瞬間她都想甩袖子走人了,無奈形勢比人強,為著心中的打算,她隻得壓下滿心的不悅, 笑容滿麵地給王青青奉上一杯茶:“青姨,您喝茶。”
“多謝曹小姐。”王青青接過茶漫不經心隨手就放到了桌上。
曹瑜兒看著那杯茶忍不住心中一陣悲涼,自打她來了葉家長住之後, 葉青青對自己就極其不上心,跟以前簡直沒法比, 曹瑜兒當然感受得到,要擱她以前的性子,少不得要發發脾氣甩甩臉色什麼的,可現在她不敢呢!
葉家父女整日裡忙於生意, 基本不著家,她臉色甩給誰看?那群下仆們可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脾氣發得輕了她們就視而不見, 發得重了她們就敢當麵頂撞自己:“曹小姐哎,您可消停點兒吧,工錢您也不給咱們發一毛, 賞賜更是一分都沒有,就這咱們也沒說不乾您房裡的活兒,您有啥事兒咱們還是給您打整得妥妥貼貼,這一日日地伺候您也不容易,您且把那官家小姐的脾氣收一收,要實在憋不住,就衝您家那張媽媽發去。”
“就是,這宅子姓葉不姓曹,給我們發工錢的老爺小姐都沒見有您這麼大的脾氣,您在這兒給我們擺的什麼官家小姐架子?端誰的碗受誰的管,我們又沒端您曹家的飯碗,您可省省吧,彆拿您那曹家的規矩來咱們葉家用,我告訴您,不好使!”
這一個個的仆婦們伶牙俐齒,把曹瑜兒給頂撞得臉色鐵青,如此情形來這麼兩三回,她也就消停的不再自取其辱了,不然她還能跟葉家父女告狀不成?
寄住在彆人家還對彆家的下仆挑三揀四,哪怕她年齡小,也知道這行為不妥當,更慘的是萬一告狀了,葉家父女不當一回事兒,把這件事輕輕地放過了,那她才是麵子裡子都丟光了呢!
曹瑜兒不發脾氣甩臉色,葉家的下仆們也不跟她一般計較,該伺候就伺候,該乾活就乾活,兩下裡倒是相安無事,落了個表麵上的和睦相處。
曹瑜兒識相地不耍小脾氣了,王青青就覺著挺省心,原劇情中曹瑜兒心情鬱鬱自哀自苦,整日裡拉著一張臉看誰都不順眼。
原身為著哄她開懷,風景名勝沒少逛,酒樓戲院也經常出入,就這曹瑜兒還動輒大發雷霆,整日裡挑三揀四嫌棄葉家上上下下銅臭味太重,這種情況下彆說曹瑜兒奉承原身給她奉茶了,日常裡能得曹瑜兒一個好臉,原身就能高興的心花怒放。
王青青對曹瑜兒上杆子的奉承視而不見,曹瑜兒急了,越發殷勤了:“青姨,在工廠裡忙了這麼久,累壞了吧?我幫您捶捶背吧?也好給您解解乏。”
原身對曹瑜兒掏心挖肺的好也沒見曹瑜兒給她捶過一次背,自己自打穿過來可沒為這位嬌小姐做過什麼,居然就能得她如此奉承?這曹瑜兒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免了!”王青青伸手阻攔了曹瑜兒:“曹小姐在我葉家是客人,怎好讓客人替我捶背?你且安坐吧!”
曹瑜兒聽了王青青這客氣又疏離的話,心裡哇涼哇涼的,照王青青這態度,自己的打算真的能如願以償嗎?
她既忐忑又不安,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張媽,張媽擠眉弄眼地衝她打信號,曹瑜兒想到自己的以後,想想大盛昌億萬家財,不由得提振了精神笑吟吟地道:“青姨您也太見外了,瑜兒自打到葉家也好幾年了,得您同葉家祖父多番照料,瑜兒內心委實感激不儘,彆說是給您捶捶背了,就是給您鋪床疊被,那也是瑜兒該當做得不是?”
王青青麵上微微一笑,心裡卻撇了撇嘴,原身待這曹瑜兒那麼好,也沒見她如何感激原身,去替原身捏肩捶背鋪床疊被,自己對她可不咋樣,她卻能矮下|身段討好自己,也算得上能屈能伸了。
“曹小姐,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捏肩捶背鋪床疊被什麼的都免了,你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王青青懶得同她打機鋒。
“瑜兒並無甚事兒,就是久不見青姨回家,心中很是想念。”曹瑜兒滿眼孺慕之情地望著王青青:“瑜兒年少家庭就逢遭大變,是青姨庇護瑜兒於翼下,給了瑜兒安身之地,您在瑜兒心裡,就跟母親一樣。”
王青青無語至極地望著曹瑜兒,原身上輩子好話說儘,多番關愛,好容易才得曹瑜兒點頭做了她媽,結果卻落了個飲彈自儘的下場,這次自己沒有收養她,她倒是主動湊上來要做女兒了?
“曹小姐這話就言過其實了。”王青青在沙發上挪了挪,換了個舒服地坐姿:“咱們兩家幾十年的鄰裡之情,你父親求上門來,我不好拂了他的麵子,葉家不才,算是小有家底,與人為善嘛,家裡也不差你這一口飯,我整日裡忙於生意,哪有時間關照你?照顧你的都是家裡的下仆,你若真的心存感激,不若與她們道聲謝也算你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