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結尾,童養媳開頭(1 / 2)

作者有話要說:  被小天們催得要自閉了,一咬牙加更了三千字把這個世界結束開啟了下一個世界,哎,先發上來,我等一下捉蟲。

暗門子(1):暗娼

胡子(2):土匪

石臼這兩三年一點兒也沒閒著, 自打大總統上台之後幫派和混混們在津門就沒了立足之地,他領著眾兄弟投靠了大盛昌的葉少東,這事兒在津門的混混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可是大盛昌, 津門第一大的工廠!葉少東,三天兩頭上報紙的人物!文化界的進步人士,革命黨, 包括大總統都在報紙或者公開場合誇獎過她, 稱讚她是愛國人士,民族資本家, 婦女平權運動的先驅者。

一些小報上總有前朝遺老酸儒們攻訐她, 言說她以女子之身混跡商界出頭露麵,且大齡之身不嫁,是不知廉恥敗壞社會風氣,呼籲女子當以貞靜嫻淑為貴,以相夫教子為榮,千萬不能同那葉青青學習。

這樣的言論發出來,除了一些文豪大儒們會在報紙上反唇相譏為葉少東辯護,就是津門的百姓們也相當不以為然。

這樣的人物,有幾個男兒能比得上她能耐?要是自家的閨女能有葉少東十分之一的才能, 恐怕自家做夢都能笑醒,還能嫌她拋頭露麵?

葉少東雖說是女子之身,卻一力創辦了大盛昌棉紡廠,隻每個月能按時按點兒足額發放工錢這一條,津門有多少商家能比得上?數萬家庭因為大盛昌棉紡廠才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 因此大盛昌的葉少東在津門百姓中的口碑非常不錯。

石臼和他的海河幫搭上了大盛昌和葉少東這條船!津門的混混們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石臼有能耐,居然能靠上葉少東成了大盛昌的乾少爺,海河幫的那群孫子真特麼好命!”

“哎,聽說了嗎?他們的家眷都被安排了活計,除了那實在動不了的,全家人個個都能掙一份嚼用,你說他們的日子該多好過?”

“這好事怎麼就輪不到咱們呢?”

“羨慕個啥?海河幫能有今天這好事兒,也是那張三爺多年積累下來的香火情,這叫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張三爺真有眼光,幾十年前就開始跟葉家拉上關係了,老大你咋就沒那份能耐呢?”

“狗日的你說誰沒能耐呢?你有能耐你來當這個老大,老子看你這狗日的能同葉家拉上關係不!”

“老大我錯了,我錯了,我嘴上沒把門的,也就隨口一說。”

津門的混混被大總統的狠辣手腕給整治得乖巧了,再不敢隨便去商家那裡吃局,也不敢坑蒙拐騙逞凶鬥狠,一時間遍布津門的混混們都沒了吃飯的來路。

都是有手有腳的大活人,總不能乾等著餓死。

稍稍有些積蓄的,去車行裡或租或買,弄輛黃包車出來,穿大街過小巷,當起了車夫。有些手藝的,家裡做些饅頭包子蔥花餅一類的吃食,拿籃子提了沿街叫賣。那實在啥也沒有的,就日日蹲在碼頭上,盼著哪家商船靠岸,能被商家挑中去扛包卸貨掙兩個辛苦錢。

還有那好吃懶做又沒廉恥的,乾脆把妻女都舍了出來,在家裡開起了暗門子(1)。

不管這些人如何掙紮,那日子過得都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們要是靠這些就能維持生活,當初也不會去做混混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養不了家糊不了口的就越發地羨慕海河幫的人了,家裡人人有活乾,幾份工做著,幾份工錢領著,吃得好,穿得暖,都是混混出身,咋自己就這麼不走運呢?

有那心思靈巧些的就遮遮掩掩地給石臼遞話,想要加入海河幫。

石臼被葉青青點撥過,知道人馬槍械就是權勢,雖說現在沒有那麼多槍械,可也能先籠絡一撥兒人馬不是?

對於這些人的投靠,石臼是持歡迎態度的,他撿那人品風評好的接收了下來,這消息傳出去混混們激動不已,那自認人品好講義氣的,接二連三的過來投靠,這兩三年積攢下來,竟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石臼要上學,抽空還要忙著管理調|教這幫人,也是忙活的夠嗆。

人馬有了,還為數不少,偏因為自己沒個合適的身份,不能把人馬明著拉出來,這數字一報出去,怕是全津門都要為之側目,哪家的保安隊用得著兩三千人這麼多?

王青青想安排石臼去津門陸軍學校去上學,石臼也非常心動,學成之後他可以去北洋軍中任職,北洋軍的將領們都有一定的自主權,隻要不朝大總統要額外的軍餉,那隨便你擴編隊伍,這樣一來,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把隊伍拉出來了。

偏在這時,石臼接到了消息,關外有幾撥胡子(2)糾集起來在津門踩點兒,欲對自家姐姐不利。

這還了得?胡子們的打算觸了石臼的逆鱗,他當即就炸了毛,誓要這幫胡子有來無回!

一番悄無聲息的安排之後,石臼深恨自己弱小,如果自己也是統領一軍的將領,哪用如此畏首畏尾?必要明火執仗把這群胡子趕儘殺絕!

經過一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盯梢與反盯梢,一個深夜,英租界的最美士機器工廠和石河子路的葉家老宅同時爆發了激烈的槍戰。

這場爭鬥動靜不小,嚇得津門百姓還以為是東洋人打過來了,連大總統駐紮在津門外小站的新軍都出動了。

戰況當然以胡子完敗告終,混混畢竟是混混,本來一個個就慣愛逞凶鬥狠,這激烈的爭鬥正和了他們的心意,況且他們人數眾多,津門又是他們的老巢,占儘了地利人和,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哪怕胡子凶悍,也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在史密斯的慫恿下,英租界管理委員會會長理查德對津門公衙發了公函,表示對津門的治安極度失望,並對津門公衙的官員們大加譴責。

王青青胳膊被流彈擦傷住進了醫院,她的“槍傷”刺痛了社會各界的心,成了革命黨們抨擊大總統的有力武器。

一位為國為民做了多少實事的民族資本家,差一點兒被關外的土匪們給擄走,還是靠自己工廠裡的保安隊給力才保住了一條性命,津門公衙竟然一點兒消息也沒收到,吃屎的嗎?

報紙上吵成了一片,大總統被鬨得一個頭兩個大,隻得跟東北的軍閥交涉,出錢又出槍,讓人上山剿了一波兒匪才算把這事兒安撫下去。

對於引發這場事端的王青青,大總統也極有意見,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麼給她一個警告,偏偏王青青大張旗鼓地給他打電話,請求大總統給自己的乾弟弟一個津門陸軍軍事學院的入學名額。

津門陸軍軍事學院是大總統親自督辦的,大總統擔任名譽校長,是他給自己培養心腹將領的地方,據說葉少東同她那個混混出身的乾弟弟感情很好,現在她要把自己的乾弟弟送到津門陸軍軍事學院進學,就等同於她那乾弟弟是自己的弟子了。

有了這層關係,在自己同革命黨的爭鬥中葉青青會站哪邊兒可想而知,大總統滿意了,高興了,極爽快地給了石臼名額,還把他放在了自己嫡係的甲子班。

這倒是意外之喜,王青青聽完了秘書報上來的消息,停下了手中的筆來到窗邊兒朝外張望。

大街上和前幾年她剛來時變化顯得非常大 ,她剛穿過來時,不管男男女女都留著一頭長發,現在留著大辮子的男人基本已經從街上絕跡了,剪短發的女人也不少,王青青自己就剪了短發。

街上隨處可見穿西式衣衫的人,男人穿的中式長衫,袖子更窄了一些,女人穿傳統襖裙的不多了,旗袍倒是日漸興盛了起來,現在的旗袍不那麼貼身,開叉也低,都在膝蓋下麵。

這是一個戰亂頻發的時代,也是一個飛速變革的時代,她在這個時代埋下的種子,以後不知道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子,自己就要走了,做了能做的,無愧於心就好。

原先王青青一直把曹瑜兒好好地養在葉家宅子裡,就是不想早日完成任務,想在這個世界呆得久一點兒,做得更多一點兒,哪成想那天葉家宅子外的槍戰把曹瑜兒嚇壞了,第二天天剛亮,曹瑜兒就收拾了東西去找她親生母親去了。

王青青歎了一口氣坐回到病床上拉過來小桌子繼續奮筆疾書,原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她的時間不多了。

“青青,你好些了沒?”仇至明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傷口還疼不疼?我給你帶了雞湯。”

“不疼了,癢。”王青青皺眉:“你又跑過來,石臼上學去了,我又不在,你還不好好在廠裡呆著,廠裡萬一有點兒事兒,員工們連個主事兒的人都找不到。”

“癢就是快好了。”仇至明給她盛了一晚雞湯:“彆擔心,史密斯在工廠裡呢。”

“他在我更擔心。”王青青翻了一個大白眼:“本來那群專家們相安無事在乾活,他蹦躂蹦躂,那群人就按‘協約國’和‘同盟國’分成了兩派,兩派人一天到晚吵架鬥嘴,平添多少麻煩?史密斯他就是根攪屎棍子。”

“史密斯聽到你這麼說他該傷心了。”仇至明拿出一把調羹放到碗裡把雞湯給王青青遞了過來:“分成兩派也沒什麼不好,雖說他們吵起來煩人,可那兩派人為了分個高下,互相競爭,研究效率都高了不少。”

“他們要是通力合作,互通有無之下說不定研究效率更高。”王青青道了謝,接過雞湯三兩口喝完後把碗遞給仇至明:“史密斯不靠譜,你趕緊回去吧。”

仇至明接過碗筷一邊兒收拾一邊兒詢問王青青:“實驗室的各項設備都調試完工了,那群專家嚷嚷著要進實驗室,是現在就開放給他們,還是等你出院後再說?”

“花大價錢建了就是給他們用的,白放著不浪費了,現在就開放給他們,對了,凡是使用實驗室的,一定要求他們做好實驗記錄,然後你找兩個可靠的人來,把所有的實驗記錄都複刻兩份,然後分開保存。”

王青青一邊兒交代一邊兒把一遝寫好的信裝到信封裡交給仇至明:“石臼在軍校裡不知道怎麼樣,我不太放心,交代了他一些事兒,事涉機密,你親自去軍校把這封信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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