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柔聲詢問:“為了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去讓自己痛苦糾結上許多年,實在是沒有必要,你認為呢?”
小壯的這段感情糾葛,拖拖拉拉五六年了都沒個結果,王青青不知道小壯跟對方在糾纏些什麼,可他們倆這麼多年都沒能斷了,顯見著小壯是動了真心拔不出來了。
對方即將回國,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樣的波瀾,身為母親,王青青不想讓小壯在這段感情裡碰得頭破血流,隻得慢慢引導他,不要太過於執著,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能聽進去幾分。
“媽你放心。”小壯輕輕笑了起來,眼睛裡慢慢湧起一層水光:“我都懂。”
該說的都說了,王青青遂也不再糾結。
良好的家庭教育和豐足的物質生活給了小壯抵擋外界風雨的基礎,身體的殘缺和童年不愉快的經曆並沒有在他心裡留下什麼陰霾,這個孩子的心理還是比較樂觀向上的,王青青相信哪怕這段感情並不順利,他也能走得出來。
她放下了小壯這頭,那頭卻成了錢夫人的專屬樹洞。
錢夫人怕人說三道四,把錢維均的事兒瞞得死死的,親戚朋友一概不說,王青青就成了那少有的知情人,因為錢教授和小壯的關係,錢夫人對王青青還是極其信任的,她的美國之行並不順利,心裡的苦悶無處發泄,就經常打電話同王青青傾訴。
“田青你都不知道那個黑人有多醜,還有體味兒!錢維均非要跟他結婚不可,我不同意,他竟然就要自殺!”錢夫人義憤填膺:“一哭二鬨三上吊,整個兒一潑婦行為,明明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這麼低級的手段他也使得出來?不嫌丟人嗎?”
“天哪,維均能做出這種事兒來?”王青青覺得不可思議:“你要不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看了。”錢夫人又開始抽抽搭搭地哭泣:“我還帶他去唐人街拜訪了大師,都沒用,這個死孩子,他是王八吃秤砣了。”
“那你現在怎麼辦?跟他僵持著?”小壯一向乖順,連中二期都沒有過,麵對這種叛逆青年,王青青也給不出什麼好建議。
“我想讓他回國。”錢夫人哭得傷心無比:“就算真的要娶個男媳婦,好歹也娶個咱們中國人吧?我真的接受不了那個黑人,太紮眼了。”
“回國?維均不是在美國有一份高薪工作嗎?他願意回國?”看來錢夫人這是妥協了?也對,麵對一個會一哭二鬨三上吊的孩子,哪個當爹媽的也遭不住,錢夫人會投降也不奇怪。
“不願意也得回,我非把他弄回去不可!”錢夫人咬牙切齒。
掛了電話王青青無語至極,也不知道這母子兩個到底誰能鬥得過誰。
顯然還是多吃了幾十年飯的錢夫人有辦法,沒過多久,王青青就聽說錢夫人帶著錢維均回國了。
錢夫人大勝而歸,王青青自然要上門去探望,錢維均雖然陰沉著一張臉,對王青青卻是極有禮貌,寒暄了一頓之後王青青陪著錢夫人去廚房做菜,留了錢家父子跟小壯在客廳。
王青青偷眼一瞄,錢教授拿著一本畫冊在跟小壯講解,錢維均獨自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一聲不吭。
“維均的情緒看起來很不對勁兒啊。”王青青憂心忡忡,錢維均這家夥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獨自坐著,卻一眼一眼地瞄著小壯,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他跟那黑人還有來往嗎?”
“彆提了,他心情能好才怪。”錢夫人一邊兒切菜一邊兒抱怨:“我跟他說老頭子心臟病發住院了把他騙回來的,證件和手機我都給他扣下了,那黑人,見天兒雷打不動按時按點兒地打電話發短信,你說氣人不氣人?”
呃!錢維均跟人家是情侶,打電話發短信不是很正常嗎?你這個把彆人手機都扣住的人才更氣人吧?
“是挺氣人的!”王青青對著尋求自己支持的錢夫人重重點頭。
“證件扣下了,你不讓他回美國了?那他美國的工作怎麼辦?”王青青轉移話題。
“工作我讓他發郵件辭了,美國也不讓他再去了,去了不就又跟那個黑人攪合到一起了?”錢夫人憤恨地拿菜刀使勁兒剁著案板上的排骨:“那黑人休想進我們錢家門,除非我死了!”
“你這說得是什麼話,太不吉利了。”王青青嗔怪了錢夫人一聲後忍不住詢問她:“小壯沒得罪維均吧?我怎麼覺著維均對我們小壯意見挺大啊?”
王青青有點兒不安,錢維均看小壯的眼神太奇怪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