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孬蛋指責自己這個親爹還不如苗青青那個後媽,彭大元更是惱怒不已,他暴跳如雷地對著孬蛋破口大罵:“我日你媽!你他媽的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個狗日的作妖,你媽她能跟我離婚嗎?她要不離婚,我特麼能過這糟心日子?”
彭大元兄弟姊妹多,他爹就是毛紡廠一個普通職工,既沒能力又沒人脈,這麼些年,把七八孩子拉扯大已經是他的最大成就了,再也給不了自家孩子什麼幫助,兄弟姊妹們長大了都是各人尋各人的出路。
彭大元自己折騰了幾年,就給自己找了個短命的媳婦兒,能安身立命的工作崗位,他始終沒能夠尋到個合適的,結婚五六年了還跟父母兄弟十幾口子擠在一起住,日常也隻能在街道辦的安排下乾些零活,媳婦兒生病都沒錢買藥,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也就是跟苗青青結婚之後,他才覺得自己過上了人過的日子,每個月按時按點兒地領著固定工資,單位給分了寬敞的小院子,兒子也有人給照顧得妥妥帖帖,他是想抽煙抽煙,想喝酒喝酒,三不五時還能偷摸著打個小牌,小日子過得不要太美。
而這快活的小日子,全被他的混賬兒子給毀了,先是孬蛋辱罵苗青青,惹得苗青青大怒不肯再管繼子,再是因為孬蛋往外傳苗青青的壞話,嚇得苗青青跟他離了婚。
苗青青一走,彭大元的日子就難過了起來,才不過養了兩三個月的孩子,他就已經厭煩的不得了了,這兒子除了能吃,還屁事兒忒多,今兒要幾毛錢買個本子筆,明兒哼唧衣裳破了,後兒又鬨騰鞋子小了,總之,每天都有事。
彭大元自己一個人住宿舍,獨日子過慣了,現在孬蛋的吃喝拉撒睡都要他管,他哪裡會有這個耐心?還沒三五個月呢,他已經煩躁到不行了,更加上孬蛋竟然膽大妄為敢偷拿他的錢票,彭大元這些日子的煩躁都化作怒火朝孬蛋撒了過去。
怒罵了孬蛋一頓還覺著不解氣,彭大元掄起手裡的皮帶又朝他抽了過去:“狗日的混賬不識好歹!你媽對那麼好,你特麼的還這麼欠,今兒老子就好好教教你做個人!”
此刻彭大元是真心覺著苗青青這個便宜老婆不錯,自己這個兒子壓根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苗青青身為後媽,毫無怨言把這孩子一帶五六年,確實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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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家老子猙獰的麵孔,孬蛋心裡也是一片悲涼,想原先跟著後媽的時候,自己不服她管教,對她屢有頂撞,就那,後媽也好歹讓自己混個肚兒圓,現在換了親老子,想吃飽飯還得跟老子鬥智鬥勇。
孬蛋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挺糟心的,想起自己小時候後媽那溫柔的撫慰,無微不至的關懷,再看看親爹那猙獰又扭曲的臉,孬蛋一邊兒躲避著彭大元抽過來的皮帶,一邊兒反唇相譏:“後媽對我好,我說她的壞話是我的錯,可是你呢?你就對她好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連夥食費都不給她,你還有臉說我了,你也沒對她好在哪裡。”
“大元,可不敢再動手了!”彭大元的皮帶掄起來呼呼帶風很是嚇人,鄰居們七手八腳上前拉住了他,皮帶也給他搶走了:“再把孩子打壞了,你還得帶他上醫院,何苦來的,孩子不懂事兒,慢慢教就是了,一口哪能吃成個胖子。”
“我帶他上醫院?美的他!”彭大元冷笑:“這小子屁大點兒年紀就敢偷我的錢,長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現在打死他算省心了!”
“胡說八道!”彭家父子動靜如此大,早有鄰居跑去通知了街道辦的同誌,張大姐此時也趕了過來,一聽彭大元這話,她就皺著眉頭怒斥彭大元:“就算你是親爹,那孩子他也是個人不是個物件兒,他就算犯了錯,你也不能說打死就打死,打死了他,你一樣要蹲監獄。”
“拿你錢咋了?”孬蛋眼裡含著淚恨恨地對彭大元道:“你可是我親爹,你生了我就得養我,你憑啥把錢放著也不給我吃飽飯?我都餓得手腳發軟走不動道了,你還能喝著小酒吃豬頭肉!你要是還這樣對我,我敢去拿你的錢!
自己吃肉喝酒,把兒子餓得走不動道?孬蛋的指控讓周圍人瞠目結舌,看長相就知道,彭家父子可是親爺倆,這當親爹的還能這麼對待親兒子?
“真是活得久了啥稀奇事兒都能遇到。”鄰居老大娘瞪大了眼:“小苗可是後媽,五六年了沒聽孬蛋這麼說過她,大元你可是孬蛋的親老子,你咋就忍心自己喝酒吃肉讓孬蛋餓肚子呢?”
“我咋就讓他餓肚子了?”彭大元恨恨地辯白:“我一天給他五毛錢四兩票,他咋就能餓肚子?”
眾人聽了他這話都無語,一天五毛錢的花銷不算少了,可一天四兩糧票是什麼鬼?一天四兩,一個月才十二斤,像孬蛋這麼大的孩子,正是能吃的時候,一天一斤糧食都不夠他吃的,彭大元可倒好,給四兩,倆饅頭,餓倒是餓不死,可肯定是吃不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