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悅語氣不善,楊銘宇又不是傻子,又豈能聽不出來她話裡壓抑的火氣?求生欲發作他對著瞿清悅嘿嘿一笑:“我抱的哪門子不平?彆說我覺著你壓根沒錯,就算你有錯,要抱打不平也有老周呢是不是?”
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果酒,瞿清悅沒搭茬,媽媽說過,女人要有風度,歇斯底裡的哭喊和不依不饒的追問是最要不得的態度,隻要表露出這兩種狀態,女神分分鐘變潑婦,裡子麵子都會丟個精光。
瞿清悅不想丟麵子,楊銘宇在她心目中還沒有重要到讓她舍下麵子去不依不饒追問的地步,於是她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彆處,把這個話題放過去了。
玩兒飛行棋的那一群人又是拍手又是跺腳,鬨騰得厲害,楊銘宇心癢難耐,拉著瞿清悅也要去玩兒,瞿清悅稍一用力掙脫了他的手,對著正在低頭全神貫注刷平板的秋佳源那邊兒使了個眼色:“你先過去,我等會兒再去。”
瞿清婉的意思楊銘宇秒懂,秋佳源跟他們年齡有差距,自小也沒在一起玩兒過,今天他顯然是以護花使者的身份過來的,有他在旁邊虎視眈眈,他跟瞿清悅確實不宜表現的太親密,戀愛才談幾天,在瞿清悅跟他的感情還不穩固的情況下過早驚動家裡的大人沒好處。
“那我先過去等你。”楊銘宇對著瞿清悅眨了眨眼睛,瞿清悅對他點了點頭,楊銘宇轉身竄過人群撲到周瑜澤背上,頓時引發了一陣騷亂,一群人嘻嘻哈哈鬨成了一團。
瞿清悅坐在遠處看著楊銘宇跟那一群人笑鬨,覺著沒意思極了,跟學校裡的那一群呆頭鵝男生比起來,楊銘宇算得上知情識趣,可是跟李北然和易海陽比起來,楊銘宇就很不夠看了。
首先長相上就差了一大截,李北然和易海陽是能讓人看著他們的臉下飯的,而楊銘宇呢?也就是普通人裡的中上之姿。
若論到對待她的態度,李易二人更是把楊銘宇比成了渣渣。
楊銘宇是富家公子哥,自小兒他就沒捧過誰,雖然特意在瞿清悅麵前展現他的小意溫存了,可他的這份體貼能跟貼身助理和隨身保鏢出身的李易二人相比嗎?
照顧人是李易二人的本職工作,那倆人照顧起人來是全方位360°無死角的,不但能把生活中的日常需求料理的妥妥當當,就連心理感受都能兼顧到,這倆已經在職場上打過滾兒的美男深諳溝通的藝術,每句話說出來都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相比起來,楊銘宇就青澀的活像是個剛出茅廬的莽撞小子。
瞿清悅以手托腮,看著一群人對著輸了棋的周瑜澤和瞿清婉起哄,周瑜澤豪氣地乾完一杯紅酒,又在眾人拍手跺腳嗷嗷叫的哄笑聲中,憋紅了臉把瞿清婉來了個公主抱。
這個動作對於四體不勤的周大少來說顯然有點兒難度,他勉力把瞿清婉抱起來顛了兩下就支持不住了,一個踉蹌倆人差點兒滾到地上去,全靠楊銘宇眼疾手快接住了瞿清婉這才免了他們倆變成一對兒滾地葫蘆的悲劇。
放開瞿清婉的楊銘宇掛著一臉的壞笑不知道說了什麼,瞿清婉跺了幾下腳,扯住他在他背上捶了好幾下,挨了打楊銘宇也不惱,臉上那個笑啊,差點兒沒把瞿清悅惡心的吐出來。
真沒意思!瞿清悅想退場了,可畢竟是生日會,蛋糕還沒吃,蠟燭還沒吹,提前退場也太不給壽星麵子了,瞿清悅打了個哈欠又給自己灌了一口果酒。
她本來就有點兒累,興致又不高,沒心情跑去跟楊銘宇一起玩兒,就一直窩在老地方沒動彈,期間有三三兩兩的熟麵孔過來跟她打招呼。
雖然瞿清悅姓瞿,可秋氏集團的掌舵人卻是她親媽,秋青青又隻有她這一個女兒,瞿清悅的身價可是今非昔比了,來參加生日會的得有一半兒是江市商圈的二代三代,許多人都想借機跟瞿清悅拉近一下關係。
瞿清悅本來就話少朋友也少,跟這些富二代三代們不過都是些點頭之交的麵子情而已,那些人想跟她都找不到話題可聊,隨便說兩句閒話,見她興致不高,大家也都很識趣兒地散開玩兒自己的去了。
本來麼,二代三代們自小就開始接受高質量的教育,社交禮儀大家都是熟諳於心的,在彆人沒興趣交談的時候硬尬話題是社交大忌,沒有人會這麼沒眼色。
彆人都三五成群呼朋引伴熱熱鬨鬨,瞿清悅身邊兒來來去去連個能坐滿五分鐘的都沒有,真是孑然一身,看起來好不可憐。
就在瞿清悅窮極無聊到想要去打擾秋佳源時,瞿清婉噠噠噠走了過來,她也不見外,一屁股坐到離瞿清悅最近的高腳凳上,往吧台上一趴,轉頭就對著瞿清悅笑:“清悅,我們在玩兒飛行棋,你怎麼不過去玩兒?”
“人多。”瞿清悅言簡意賅:“太鬨。”
“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瞿清婉就笑:“每次參加聚會都是自己悄悄兒地躲在角落裡,跟個小可憐一樣。”
小可憐?你在說什麼夢話?瞿清悅抬了抬眉毛,她是自小不愛往人堆兒裡湊,也不愛主動去交朋友,可也不至於變成個躲在角落裡的小可憐吧?
“好久沒見,清悅你又好看了。”瞿清婉不吝於自己的誇獎:“我妹妹就是優秀,不但學習好,還長得這麼漂亮。”
又來了!瞿清悅嘴角抽動,很想把手裡的這杯果酒潑到瞿清婉臉上去。
瞿清婉從小就有個毛病,喜歡誇獎自家妹妹,尤其喜歡在大人和外人麵前誇獎妹妹長得漂亮。瞿清悅要是真長得漂亮也就罷了,偏她的容貌比起瞿清婉不隻遜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