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嗎?】
等清水帶著稿紙走後,係統問我:
【要帶個大頭罩去嗎?】
我向後一仰,完全沒了正形,呈大字癱倒在沙發上,【我帶個石鬼麵去。】
【你、你不做人了?】
我突然來了興趣,【不錯嘛,統統,能接梗了。】
係統謙虛地道:【入鄉隨俗。】
清水走後沒幾周,川端獎的評審團送來了最終的獲獎名單。
明明隻是一個名字的事對方卻發來了30頁紙,而且這30頁裡隻有後一半是得獎者的作品,前一半都是在不留痕跡的吹捧川端康成多麼多麼厲害,評審團多麼多麼嚴謹。
我看了一會,實在沒有耐心,乾脆看一眼就過,一頁一頁地迅速往後翻。
紙頁緩緩翻動,我一邊翻,一邊跟係統聊天:【統統,你覺得這次得獎的人會是太宰還是中也啊?】
係統沉思了一會,開口嚴謹地道:【應該是太宰治,他的作品構思精巧,筆法獨特,我也有聯網看最近新出的文學作品,和他同期的作品應該沒有比他更優秀的了。】
【也是。】
我又喝了口水,緩緩翻到了最後一頁,漫不經心的想著太宰治應該是穩了。
直到看到了一個讓我把嘴裡的水噴出來的名字。
白紙黑字,張目顯眼:
第一屆川端獎的得主是
——江戶川亂步。
我:???
係統:!!!
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想到結局。
我急急忙忙抽了紙巾,擦著自己剛噴出來的水,一邊擦還一邊止不住的咳,異常狼狽。
【不是……這個情況。】我震驚地問係統。
係統此刻心情異常複雜,失望喜悅震驚意想不到等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處理器直接過載罷工。
江戶川亂步是個孩子氣的偵探,不僅寄了自己的作品給評委團,還在作品的最後邊加了一句作者言:“我一定要寫出讓川端老師始料未及的文字!”
雖然我還沒看他的作品寫的是什麼,不過我估計應該是個偵探,他的這句話本意應該是要寫出讓我猜不到結局的作品。
但江戶川亂步可能沒有想到,我還沒看他的文字,就已經始料未及了,物理意義上的。
他寫的作品叫《一張車票》,充滿懸念,雖然和極為出色的劇情相比,文字稍顯不足,但簡單平淡的文字,反而為劇情提色。
這部作品能得獎,的確是當之無愧。
太宰的作品和他相比略輸在劇情上,可能是因為評審團考慮了“動人心弦”的作品要求,在同樣出色的兩部作品裡選了以劇情出彩的《一張車票》。
手裡還握著30頁厚的得獎名單,我突然就不知道怎麼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開口。
中原中也倒是還好,可能就失望一會,過一陣就會重振旗鼓。
可太宰治……
我死魚眼:【我覺得他會鬨。】
係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居然非常認真地讚同了我。
果不其然,當我試探著打電話給太宰治告訴他獎項易主的事情的時候,太宰治非常孩子氣的鬨起來了。
“為什麼!夢見!QAQ”
等一下為什麼你能發表情包。
“我都已經那麼努力了為什麼沒獲獎啊!”
這也不是努不努力的事情啊……
“我要川端獎我要川端獎我要川端獎!”
就算你跟我說也……
“QAQQQQQQQQ”
我歎了口氣,沒有辦法,耐心地給他解釋:“你的作品很好,沒有毛病,是很出色的作品,我看了也非常喜歡,隻不過對方的作品更加符合評審的標準,所以評審團選擇了對方。”
“對方是誰呢。”太宰治一下子冷靜下來了,以理智到讓我覺得可怕的聲音問我:“是中也嗎?”
在港黑本部累死累活做雙人份工作的中原中也:背後一涼。
我敏銳的察覺到太宰治對中原中也的一絲殺意,頭疼的解釋:“也不是中也。”
“你不要亂來啊。”怕他對中獎者乾出什麼不妙的事情,我跟他說:“一個獎項而已,拿不到就拿不到了。”
“可是我想要……”
太宰治的聲音悶悶的,充滿了委屈。
想起他前一段時間每天鑽研文學,下班了就來我這文學創作,光是初稿就來來回回改了幾十遍的認真,我突然就有些心疼他,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你要是想要獎項的話,可以明年再參加,今年隻是第一屆而已。”
“以你的作品優秀程度,明年肯定可以拿獎的。”
我幾乎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去安慰太宰治,才讓他放棄毒殺得獎者的計劃,簡直是操碎了心。
甚至放下電話,我心裡還有擔心,【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