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前,中原中也突然意識到了太宰治今日的不同。
“喂,你這家夥,怎麼突然戴起choker來了。”
低頭看著資料,臉上沒什麼表情,太宰治漫不經心地隨口道:“怎麼了,難道中也申請了戴choker專利嗎?”
“不,我就是感覺和你一樣的裝飾讓我從心底感到不適。”中原中也揚了下眉,“你不是說choker是狗才帶的鏈子嗎,怎麼,自己戴上了?汪一聲來看看?”
哼笑了一聲,太宰治抬起頭來看著中原中也,貌似心情很好的樣子。
“能被鏈子拴起來的可都是家犬。”
沒有聽到太宰治的反駁,中原中也頓時震驚地睜大眼,甚至忍不住上身後傾遠離太宰治,“你不會是自殺磕壞腦袋了吧,喂,你快點去醫療室看看!”
太宰治收回視線,殘留的目光中帶著刻意的同情,聳肩歎道:“果然中也是條臟兮兮的流浪狗,根本不懂呢。”
完全沒聽懂太宰治的邏輯,中原中也震驚又嫌棄地坐在了遠離太宰治的位置上。
“你腦子絕對是有病!”
*
在升上高二的暑假,一向重視素質培養的海德高中一如既往的要求同學們開展社會實踐課題。
全班16個同學總共分為了四組,我所在的一組分到的課題是:《偵探的思路追蹤》。
老實說,聽到這個課題的第一秒我就有種不詳的預感了,在聽到老師說,將會請到在警界名聲大揚的名偵探來進行場外指導的時候,我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便更為強烈了。
果不其然。
“嘛,我是武裝偵探社的名偵探江戶川亂步,總之就多多指教吧。”依舊是那一身福爾摩斯般的偵探服,江戶川亂步的視線在班級裡很有目的性的來回掃視尋找,嘴上隻是簡簡單單堪稱敷衍地介紹了自己。
“江戶川先生,大家都很好奇您作為名偵探的經曆,能不能給大家講一講您曾經經曆過的案件呢?”穿著昂貴西裝的班主任站在講台旁,很有職業素養,笑容滿麵的引導話題。
“那種東西,實在好奇的話可以去穀歌上搜搜看。”依舊在班級內掃視的江戶川亂步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直到他的視線落在了假裝看窗外風景的我身上,碧綠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古見老師!”
看了半天外麵櫻花樹的我:果然是這樣。
周圍的人都驚訝地在我和江戶川亂步之間來回看,沒有小聲交談起來,但都悄悄地互相使著眼色。
“古見君,你認識江戶川先生嗎?”班主任也很驚訝地開口問我,不過錯愕隻存在了一秒,隨即又笑著道:“那真是太好了,正巧古見君所在的組彆是由江戶川先生來指導的。”
看周圍人這麼驚訝的樣子,我也能明白他們在想什麼。
震驚!身為黑手黨的古見夢見竟和警界的名偵探交好,警黑狼狽為奸,甚至還不遮掩一下,橫濱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不過在這裡讀書的學生們基本都是見過大場麵的,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畢竟在橫濱這個城市,政府的公信力很低,黑手黨對外的形象也不是那麼負麵,反而是權勢的象征,不然我在這個學校也不會過的這麼開心。
不管大家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麵上非常平靜地分好了任務,準備出發開展課題了。
我所在的小組的出行工具是兩輛車,小組裡的其他同學非常貼心地主動要求坐在另一輛車上,把其中一輛車交給了我和江戶川亂步。
“是校長去找的你嗎?”坐在車上,看著周圍的景物慢慢後退,我問江戶川亂步。
明明是第一次坐,江戶川亂步卻非常自然地找到了車內提供零食的位置,拿了兩瓶汽水出來,遞給了我一瓶,“他去找社長下了委托,社長告訴我老師也在這讀書,我才來的。”
“有什麼也不會的學生在旁邊,不會影響到你工作嗎?”
“不會不會。”江戶川亂步一點也不在意,“而且老師你也在,完全不用擔心。”
我:為什麼總覺得我在你們心中的印象有點奇怪。
而且是點錯技能樹的那種印象。
一眼看透劇情其實是係統的主動技能來著。
係統:【驕傲的發出哼的一聲點JPG】
我:【統統你最近是不是老往隔壁國家跑了,梗為什麼這麼多。】
而且我記得剛認識的時候,你明明是個冷漠吐槽役,我才是搞笑擔當,為什麼五年而已,你就悄悄上位了。
……
江戶川亂步這次要帶著一群一級小號刷的偵探副本發生在一家蛋糕店裡。
一位身著白色吊帶的森係女性,從二樓的半開飯休息區掉下一樓,正巧砸在尖銳的擺衣架上,當場斃命。
原本應該把此歸位意外事件的,但法醫在屍檢後提出了異議,名為天上蘭的女性頭部的傷並非是致命傷,真正的死因是因為大劑量的毒-品,並且在天上蘭原本所在的桌子上發現了檢測出大量毒-品的蛋糕。
涉及到了毒-品,警局這才請來了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很像模像樣的把法醫鑒定和死者的社會關係人手發了一份,並且在蛋糕店的平麵圖裡圈出了疑點,讓學生們自由討論。
我本來還在暗自點頭,想著江戶川亂步貌似是在認真帶團,誰能想到他轉頭就拉著我要去買蛋糕,說已經知道謎底的人就不用再浪費時間了。
我:……雖然我的確是知道了但這難道不是光明正大的翹班?
“老師!你要巧克力的還是草莓的?”
江戶川亂步指著玻璃窗裡的蛋糕問我。
其他的三個學生震驚地看著我們,仍然一臉驚恐的店長站在櫃台裡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了一會,最終還是回答道:“算了……來個草莓的吧。”早飯吃得少其實我真的有點餓了。
“好——那來兩個草莓的。”江戶川亂步轉頭向店長比了個二的手勢。
店長驚恐的視線在我和江戶川亂步之間來回轉,似乎是剛才直擊有人死在自己麵前,心情還沒有平複下來,崩潰地大喊道:“你在乾什麼啊!快點去辦案讓死者安息啊!你不是偵探嗎!怎麼還能在這悠閒的吃蛋糕!”
江戶川亂步有些苦惱和不理解,“真相太明顯了不是嗎?害怕自己的生意受到影響的話,大可不必再苦惱了,反正……”蛋糕裡測出了毒品,你的蛋糕店絕對開不下去了。
江戶川亂步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拍了拍肩,他“唔”了一聲,還是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我說啊,不用擔心,這孩子很聰明,的確是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你也不用緊張,會還你蛋糕店的清白的。”
“真的嗎!”聽了我的話,原本還說著要讓死者安息的店長肉眼可見的平靜了一些,“那、那拜托了。”
店長迅速包好了兩個草莓味的蛋糕給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