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立黨像死狗一樣被拖走扔遠後, 他還想爬起來追過來,嘴裡叫囂著一些難以入耳的話。
保衛見他如此囂張,那他們也不能讓人看低了不是, 所以等曲立黨追上來時直接親自動手賞了他兩拳。
曲立黨是乾文職工作的, 相當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讓他跟人耍心眼搞鬥爭他會, 甚至十分精通,但叫他和人打架,他百分百是被ko的命。
這就是老話中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曲立黨以前對這句話嗤之以鼻, 覺得自己身上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眼下他真就遭遇到了,想跟人理論卻被兩拳打倒在地,鼻血當即飆出來, 眼前陣陣發黑,疼得他爬都爬不起來。
保衛揪著他的衣領警告:“你知道那裡麵都有什麼人物嗎?就敢冒名頂替地往裡闖!老實點,不要再來鬨事, 否則就不是兩拳頭的問題。”
警告完, 保衛拋下他轉頭離開。
曲立黨渾渾噩噩地躺在地上,本能地掙紮兩下, 還是沒能起來,最後他便放棄了, 就躺在那裡捂著流血的鼻子打哆嗦, 無能狂怒。
片刻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近, 之前給他傳遞消息的團夥小弟躡手躡腳地摸過來。
他先是小心翼翼看過周圍, 之後才湊到曲立黨身邊問:“喂, 你怎麼樣啊,死沒死?”
曲立黨動兩下,沒能說出來話,鼻子裡的血還在嘩嘩的流,將他臉上手上流的都是,看起來有些滲人。
索性團夥小弟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麵,不以為意地抱怨道:“你看你乾的好事,沒完成大哥的吩咐就算了,竟然連場子都沒混進去,你說你這個前革命委主任是白當的嗎?忒丟咱們堂會的人!哦,瞧我這記性,你還不算咱們自己人。嘻嘻,瞧你把事兒辦砸成這樣,看大哥怎麼收拾你。”
嘀嘀咕咕地念叨完,地上的曲立黨都開始翻白眼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團夥小弟一見立馬住嘴,擔心再耽擱下去,他會直接翹辮子沒了,他沒了沒關係,但是大哥的事誰來辦呀,所以他且還不能死。
因此他趕緊將曲立黨拖起來,然後反手往身上一背,迅速往自家地盤趕去。
其實曲立黨隻是挨了兩拳而已,傷勢根本不算重,但因為被揍的是腦袋和臉,有點輕微腦震蕩,他自己又惱羞成怒氣得不輕,成功將自己哽住了,沒能反應過來。
之後他又在團夥小弟背上顛簸許久,等到達那個熟悉的院子時,人剛被放下來便忍不住撲地狂吐。
伴隨著一聲嘔吐,酸臭味瞬間彌漫開來,熏得一乾堂會團夥連聲抱怨。
“窩草,這家夥吃了啥,熏死人了!”
“太惡心了,他怎麼能吐在我們這裡,都把地上弄臟了!”
“難道重點不應該是他竟然敢在大哥跟前吐嗎?你看大哥……”
大家齊齊朝團夥大哥看去,隻見對方緊皺眉頭一臉厭惡地瞧著曲立黨,麵上十分嫌棄。
曲立黨仍舊顧自吐著,實在太難受了,一時間也顧不上這裡是哪兒,周圍又是有誰在,反正等他緩過來再說。
團夥大哥暫時沒管他,先招手讓小弟做了彙報,之後得知曲立黨行動失敗,態度立馬改變,揮手讓人抬來一大缸水,然後一盆盆全兜頭朝曲立黨澆下去,把他洗刷乾淨的同時也叫他好好清醒清醒。
現在雖說是夏天,但井水冰涼,接連不斷地澆到身上也是會冷的。
曲立黨剛把胃裡為數不多的東西吐乾淨,人才好受一點,緊跟著又迎來這麼一波痛擊,人頓時控製不住地打個激靈,失聲怒吼尖叫。
“誰?他媽誰乾的?快停下!!”
任憑他如何叫囂,團夥大哥沒叫停,他小弟們就繼續潑,最後把人直接潑成隻落湯雞,也終於將他的嘔吐物衝洗乾淨。
團夥大哥這才示意停手,然後讓人將曲立黨拖過來。
曲立黨再次淪為被拖著走的死狗,來不及發火,首先對上團夥大哥秋後算賬的視線。
曲立黨大罵的架勢一頓,咽口唾沫,乾巴地喊:“大哥。”
團夥大哥豎起手指搖了搖,“彆喊,我不是你大哥。”
曲立黨臉色一變,不用彆人再拖,他立馬掙脫開鉗製,連滾帶爬地撲到團夥大哥麵前,急忙道:“大哥,我知道我這次辦事不利,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下次肯定不會……”
後麵的話被團夥大哥打斷,方式是一腳踹上他的臉,於是繼被人揍上兩拳後,曲立黨臉上又挨上一腳。
這一腳有點狠,讓他剛止住的的鼻血立馬猶如噴泉,唰地重新噴湧而出,星星點點地灑落一地。
團夥大哥的鞋子上被迸濺上幾滴,惡心的感覺和鮮血的刺激讓他漸漸紅了眼珠子,突然站起來又是一腳踹向曲立黨。
曲立黨神色大變,他想躲卻沒能躲過,然後被狠狠踢飛兩三米遠,再噗通一聲重重落下,身上的血水和泥混合到一起,令他狼狽不堪。
團夥大哥露的這一手讓一眾小弟們齊齊繃緊皮子,眼看著他動怒教訓曲立黨,把人往死裡打,他們也隻看著,臉色都不帶變的。
直到曲立黨被打個半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團夥大哥的怒火才消,眾小弟們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這時才有人趕上前,試探地問:“大哥,您看他之後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