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這也是有原因的,就衛誠那虧大了的身子,隻有這樣吃才能儘可能地給他慢慢彌補點,所以日常就那麼吃了。
樂喜穿來前就是這樣子吃喝,穿來後樂家也是如此,到了衛家還是這樣,她也不多奇怪。
起初她以為大家都這樣,覺得網上傳的八十年代多苦多苦是假的,結果之後發現那些租客們平時怎樣過的日子,她才察覺到其中的差彆。
幸好她穿到樂家來了,也幸虧遇到的是衛誠,不然想要過上像現在一樣正常水準點的生活,怕是還要她再多努力奮鬥一些時候才行。
樂喜感慨一番,去菜市場將肉買回來,為了吉利,特地買來六斤六兩,到時提著和紅包一起送過去。
期間老爺子沒插手,像是要考驗她一樣,任憑她自己來辦,最後看到備好的禮,滿意點頭。
“不錯,天氣熱,再多容易放壞,他們也不好收。”
其實吃不完可以用鹽醃製一下,再說這時候一般人吃肉哪會一頓就吃完的,大都是先醃製熏製起來,然後慢慢放著一點一點的吃,有的直接放到年根過年用。
但就像老爺子說的那樣,樂喜送的太多,孫青梅不一定敢收。
因為人情往來的禮都不是白收的,會被記清楚,以後都要還的,這會兒如果收禮太重,高興是高興了,萬一之後還不起怎麼辦?
另一個就是不想占人便宜,尤其是不好意思占親戚的便宜,因此不會收太重的禮。
考慮到這些因素,樂喜才決定送什麼送多少,人家會不會收、收了領不領情等等問題,彆看事小,裡邊都是學問。
這個時候,老爺子平時潤物無聲教導樂喜的東西就有了用武之地。
老爺子由她操作,借此看看成果如何。
最後自然是皆大歡喜啦。
在她為準備禮物忙活的時候,孫青梅那邊也沒閒著,甚至比她還要忙碌。
小兩口聽取樂喜的建議,將搬家準備辦喬遷酒的事迅速告知親朋好友和同事們,時間就在當天晚上,那時候大家都下班了,正好可以有空過來參加。
樂喜覺得這時間定得有點急,如果等表姑和老李家撕扯清楚回來後再辦更好,有她老人家幫著操持,到場的人肯定不止表妹夫妻倆邀請的多,最後收獲肯定也多。
老爺子不以為意,“莽著也有莽著的好處,就讓他們兩個小年輕捯飭吧,外人見了也不會多想。”
樂喜受教,看到天色已經不早,她立即開始張羅晚飯煲湯。
過了一會兒,衛誠回來接過做飯的活,讓樂喜全心煲湯,順便神神秘秘地和她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樂喜立馬看過來,一邊洗著手裡的煲湯材料,一邊示意他講。
衛誠切了片胡蘿卜心喂給她,自己也吃上一塊,味道甜滋滋的,有點衝頭。
“墨跡啥,什麼好消息,快講唄。”樂喜咯吱咯吱嚼著胡蘿卜,都要等得不耐煩了。
衛誠故意吊她胃口,笑著傾身過來親一口,低聲說:“好消息就是,我順利入團了,現在已是共青團員,替我高興不?”
樂喜聽得愣住,而後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趕緊道:“高興!高興!”
可看她這副反應,衛誠不覺得她高興的原因是得知他成為團員。
樂喜被他默默盯著,笑容漸漸變成尬笑,最後隻好坦白交代:“好吧,我想說我也是共青團員,以後咱們就是革命小夥伴了,高興得我都忍不住笑了,不信看我真誠的眼神。”
衛誠雙手捧住她的臉,好似真的看她的眼睛,仔細瞧了好一會兒。
樂喜眨巴眼,眼神特彆無辜,一點沒意識到她正被衛誠報複性地塗了滿臉的胡蘿卜色,和她故意賣萌的表情還挺配的。
衛誠搞完小動作,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效果,終於舒心地笑了。
樂喜蒙混過關,迅速轉移話題,問他是不是以後還要入黨,不然隻是當上共青團員而已,怎麼就高興成這樣。
衛誠點頭,轉回去繼續切菜,邊回道:“是啊,咱們情況不一樣,上頭既然沒攔著我入團,那入黨八成也可以,我如果還想往上走,不入黨不成,所以還是要試試。”
他都這麼知道上進了,樂喜也不能表現得太鹹魚,立馬表示:“那我等到了大學裡也看看有沒有機會提入黨申請,咱倆保持一起,要共同進步!”
本來她是對這種事無所謂的,入黨不是說說而已,前世都挺難的,她都沒入過,何況要求估計更嚴的現在。
但是衛誠要入,她自然是夫唱婦隨啦,不能被他拉開差距。
隨後吃飯時,老爺子看到樂喜臉色的桔紅色,笑著趕緊提醒她洗臉,不然待會兒去送禮怕是要出洋相。
樂喜這才明白衛誠剛才在乾嘛,頓時狠狠踩他一腳報複回來,然後跑去洗臉。
等她洗乾淨,一家子才開飯,老爺子這時候也知道了衛誠入團的事,表現得和衛誠一樣高興,飯都多吃一碗。
飯後時間不早,樂喜立即帶上準備好的東西出發去表妹那邊,留衛誠在家照看老爺子和洗刷鍋碗。
衛誠飛快收拾完桌子,看到她一副出門的架勢,直接道:“不然我跟你一塊去?正好幫你拿東西。”
六斤六兩的肉不輕的。
樂喜一手一條肉地搖頭,自己去就行了,兩人都去的話,表妹他們估計會不自在。
“我自己可以,你在家好好乾活,回來我要檢查的。”說完和老爺子打過招呼,她轉身出門走了。
等到了表妹租住的院子那裡,樂喜還沒進屋就聽見從那個小房間裡傳出來的笑聲說話聲,看來人來的不少,表妹夫妻倆的人緣應該不錯。
小屋子門沒有關,樂喜走過去沒有立即進去,先在門口敲了敲門示意。
屋子裡的人下意識轉頭看過來,笑鬨的動靜突然一停,表妹孫青梅忙不迭地站起來迎道:“表嫂怎麼過來了?這這還帶東西乾啥?”
“乾啥,來給你們賀喜啊。”樂喜說著將肉和紅包都塞過去。
孫青梅被塞了個滿懷,感受到手裡兩條肉的重量,頓時變得小心翼翼,唯恐動作一大將肉掉下去。
另外,上衣口袋裡被塞的紅包也感覺有些發燙,讓她眼眶一熱,鼻子微酸。
送這麼重的禮,表嫂是真拿他們當親人了呀。
但她不好意思接,正要拒絕,卻聽樂喜說:“現在應該是人沒來齊,飯還沒開始做吧?剛好就用這肉做了吃,給你們新家好好沾一沾煙火氣。”
屋裡的其他人反應過來,眼睛大亮,立馬勸孫青梅:“是啊是啊,這位女同誌講的不錯,讓你們新屋沾上肉香氣,以後好天天吃肉!”
天天吃肉是什麼生活,神仙也不過如此。
孫青梅被勸著架著,最後隻好收下了這份大禮。
樂喜送完東西打算告辭,目光在屋裡掃視一圈,卻沒見到表姑和李富強,表姑沒來可以理解,她現在八成還和李家撕扯,分身乏術來不成,但是李富強怎麼也沒在,難道是回去幫忙調節了?
孫青梅大概看出她的疑惑,放好東西馬上解釋:“媽確實還在那邊,我讓富強哥去叫她回來。”
家裡的客人不能沒人招待,不然她就自己去了。
樂喜聽後有點一言難儘,讓李富強去叫表姑?表妹她就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李富強再如何分出來另過,那他也是李家老太太的兒子,人家天然占據轄製他的優勢,讓他去叫正和李家掰扯的表姑,怕不是送個拖後腿的過去幫倒忙。
但是看表妹的意思,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那她又何必枉做小人提出來,念頭隻在心裡過了一遍就罷了。
樂喜隨即告辭,表妹還想極力留她一起吃飯,被她以已經在家吃過為由婉拒,又說上幾句道喜的話,最後道:“我在你們也不自在,咱們親戚住得近,以後多的是來往的機會,你就和他們好好辦這個喬遷酒吧,你表哥和叔爺還在家裡,我不放心,先回了啊。”
話說這個份上,孫青梅不好再攔著,隻能親自送她離開,回頭被同事們拉著追問什麼時候有了這樣闊氣的親戚。
小屋子的熱鬨很快被樂喜拋在身後,她趁著晚霞的餘暉還沒消失快步回家。
衛誠在她出去的這段時間已經將鍋碗刷洗乾淨,廚房也收拾過一遍,順帶將熱水燒上兩鍋,給自己和老爺子洗漱泡腳,剩下的都留給樂喜,讓她好好洗一下,為明天開學報到做準備。
樂喜被他伺候著洗頭洗澡,忍不住笑道:“哪裡有這麼隆重,隻是去報個到而已。”
“不成,你不知道大學生在外麵多精貴,第一天上大學是大事兒,必須得有儀式感!”衛誠振振有詞。
樂喜看到他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手癢想逗他,於是趁他不注意將一捧水撩撥過去,潑了他一臉。
水珠順著他下意識閉上的眼窩,流過高挺的鼻梁,劃過性感的嘴唇和喉結,最後落在那片小麥色的皮膚上。
是的,曾經黑紅黑紅的衛誠誠經過她堅持不懈的投喂保養,已經從黑紅色的蛻變成小麥色的啦,可喜可賀。
當然,隨著膚色的轉變,以及肉肉的增加,他整個人也逐漸顯露出屬於自己的獨特之處,終於叫樂喜看到幾分曾經預料中的帥氣,簡直要喜極而泣、普天同慶,阿米托福。
樂喜因此心中倍有成就感,同時看著這樣的衛誠誠,那心啊手啊往往都有點按捺不住。
比如說此刻,嘿嘿,夜色太美,他們也該開始夜生活啦。
衛誠如何瞧不出她的意動,內心無比期待,麵上半推半就,正要從了她,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已經漸入佳境的兩人:“…………”
誰呀這是?!